我看着刘新手忙脚乱的收拾残局,赶快起身送去抹布。
他道了谢嘴里还不忘嘀咕着说:“怎么办·怎么办··唉,表格都白填了,真是倒霉。”
我能说什么,他确实挺倒霉的,只能说些安慰的话。
“没事,一会儿我在帮你重新做一份新的。”
刘新把浸在水中的键盘拎起来晃了晃,滴滴答答的细流淌了一地,不晓得这键盘防不防水。
“谢谢陆薇,你去忙吧我自己收拾。”
看他真没需要我的地方,我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工作。
“啪嚓!————”一声巨响,刘新被地面上的水渍滑倒,来了个四脚朝天。
我惊得目瞪口呆,他这是在办公室里耍杂技吗?
高经理都被我们这边的响动吸引了出来,探着脑袋看了看。
“小刘啊!没事吧,怎么那么不小心呀。”
“经理没事没事···脚滑了一下。”刘新咧着嘴站起身,我看见他裤子上都是水,赶快递给他纸巾让他擦干。
刘新看着自己狼狈的状态长叹了口气,可脸上并没有十分气愤。这样的心态可真难得,要是我的话或许就坐地上大哭一场以泄愤怒了。
“看来我得回家换条裤子,高经理我可以请两个小时假吗?”
“去吧去吧,快去快回。”高经理朝他摆了摆手。
刘新匆忙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高经理慢悠悠的走过来,看了看刘新一片狼藉的桌子,无奈的摇摇头。
“这小子工作倒是认真,可来了不到半个月,打坏了公司四个水杯,拽坏了两把锁,现在恐怕连电脑都保不住了···”
“这么倒霉?”我惊讶的盯着高经理,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里哪座庙里的神仙,一般人想这么倒霉都很难,我要是他真应该去找个地方好好算算。”高经理拿起今天的新报返回到自己的办公间里。
我忙忙碌碌的到了中午才休息上,这时刘新也换好了裤子赶回公司。中午我们都没吃饭,所以就一起订了两份午餐。
送餐小哥进屋转身就离开了,我拿起自己的香酥鸡腿饭准备开始吃,刘新却发现他的那份红烧牛肉快餐盒里少带了筷子。好在办公室里还有备用的,可同样是送餐小哥拿来的可乐,我的这瓶打开以后好好的,他的那瓶却像是被人有意摇晃过一样,喷得到处都是。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过如此倒霉的人,似乎喝水都能塞牙。
真想开口问问刘新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又一想外一人家不想说呢,我还没别多管闲事了。
一个下午,他的电脑不是突然死机就是手机莫名其妙的掉在地上,反正肯定没好事发生,我看着都觉得痛苦,刘新却还能坚持着不咆哮不愤怒,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我想要么他就是根本不会生气,要么就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终于熬到下班时间,今天的忙碌算是告一段落,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公司大楼,大厦门前停着的一辆豪车吸引了很多白领的目光。
财务王姐和另外两个部门的女职员窃窃私语的调侃豪车的价值,我没太在意打了招呼告别准备走去公交站。
“小薇薇!!!”都摩从车窗里探出脖子大声喊我,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那一脑袋黄毛。
哦~~我说这车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原来是上次书屋开大会,都摩开着的那辆。
涌出大厦的人*流目光突然集中在我身上,感觉怪怪的。我抬手挡着自己的额头,快步跑到车子旁边,低身问他:“你怎么过来了,书屋出事了吗?”
都摩推开跑车车门让我进去。
“没有,老大临走交代了让我早晚接送你,不希望你挤公交车上下班。”
我慌张的摆摆手:“不用了,你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快上来吧,不然看你的人更多。”说着都摩使个眼神,我才发现果然注意我们的目光更多了。
逃离般的钻进副驾驶位置,一阵轰鸣跑车快速的驶离了公司大厦。
“都摩你真的不用接送我,我自己坐公交都习惯了。”
“老大吩咐的谁敢不遵守,大不了我把车停的离你公司远点,这样总行了吧。”
无奈默许了他的建议,我猜顾良是担心我上下班挤车不方便才要都摩这么做的。
回到我的小窝,都摩并没有离开而是说要为我准备晚饭。看着他生疏的操作我开始怀疑他的目的。
都摩一菜刀劈开了土豆,菜板被划开一道深深的裂痕。
他这是要拿土豆当骨头做吗?
警长被都摩的举动吓得跳下了厨房的菜台,一溜烟的逃进客厅。
我依着门口站着,慢条斯理的问他:“都摩,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良让你来盯着我的。”
“没有啦~~老大对你可放心了,我就是帮你做个饭,没别的意思。”都摩把没削皮的土豆放在凉水里准备煮熟。
“你好歹也是活了94岁的人怎么一点常识没有,土豆能这么做吗?”
都摩看着锅里的清水因土豆上的泥开始浑浊,深沉的点点头:“我是在给土豆消毒,你不知道这样煮煮会非常干净。”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揭穿只能顺着他了。
“今天我们公司新来了一个同事。”我随意的和他聊起白天的事情,他一边制作着奇奇怪怪的黑暗料理一边问我。
“是吗?男的女的?”
“男的,叫刘新,大学刚毕业不久,这人很有意思,似乎做什么都倒霉,我在公司一天,他不是把水打翻就是无故滑倒。”
都摩停下手里的活,抬头沉默了一会儿,回头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小薇薇,你知道在书屋待久了会怎么样吗?”
“怎么样?”我很好奇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时间越久越觉得无奈,有些人在一起是几辈子的缘分,有些人在一起是几世的仇恨,有些人生来事事如意,有些人却恰恰相反。我们可以试着去改变一些不合理的人生,但是更多的却是视而不见。就像你说到的这个新同事,他的命说白了就属于下三级的运数,也许某一天能有转折变成上三级,也许一辈子都是如此,这就要看龗是怎么给他写的故事了。”
我听得懂他这些话的意思,放眼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自然就要分出个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