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始了。
不用陆绛提醒,陆烟就自己瞬间安静下来,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八十个白裙子女孩都面带微笑,很快分布在比赛场的四周,面朝外站好。只见她们把手里的花束放在地上,在花茎接触到地面的一瞬,花束迅速蔓延开来,在现场观众的惊呼声中,火红色的花朵在没有土壤,没有水分的前提下,生长迅速,很快就铺满了整个赛场。从赛场中心往外,颜色由红渐变橙红,再渐变成明黄,如同一大簇跳动的火焰。
“好漂亮啊!”陆烟捂着小嘴惊呼。
在如雷的掌声中,一个入场大门缓缓开启,身着墨黑色长袍的辛迪加走了出来。他的头发都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整个人看着特别精神,虽然是面带祥和的笑容,但是往那一站依旧会有一种无形的威严在扩散,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四名蒙面的侍卫。就在辛迪加离比赛场地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接着,辛迪加脚下有一大块扇形石板主动升起,稳稳的托着辛迪加漂浮到半空。
“那是什么石头?居然会漂浮起来?”突然蹦出来的问题在陆烟的脑子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只是现在人多,还有很多精彩的事情没有发生,她不想错过,干脆打算等开幕式结束了再问陆绛。
扇形石头漂浮到半空后就停了下来观众们的欢呼声也很快就弱了下来。等现场安静下来后,辛迪加面带微笑的看着在场的观众,张口说道:“大家好,我是东帝国炼药师协会的会长,辛迪加。欢迎你们,来到今年炼药师大会的现场!”不知道辛迪加用了什么技巧,在没有任何扩音设备的条件下,他的声音能扩散到会场的每一个角落。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说完这句话,辛迪加缓缓的鞠了一个躬。现场的掌声再次热烈的响起来。
陆烟的心也被这句话说的热起来,她看着站在台上的辛迪加,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生怕错漏了某些细节。
辛迪加面上的笑容深了几分,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继续说道:“炼药师大赛,每隔三年举办一次。每一次大会,我们都会收到选手们给我们准备的惊喜。每次大会,都有很多炼药师参加。有很多人,为了和我们萨兰国的炼药师一较高下,不远万里赶到这里。还有的人是为了目睹炼药师的风采,也从别的帝国赶到这里,在此,我想说一声,谢谢你们的到来,你们辛苦了。
萨兰国的炼药师大赛,虽然不是每年都举办,但是每次大赛,来参加国外选手都会比上一次增多。这是一个好现象,这说明,我们和其他国家炼药师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多。我们在比赛中结交挚友,在比赛中找出自己的不足,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在自己的人生记忆中写下难忘的一笔,在这次大赛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在此,我衷心的祝愿,每一位选手都能取得自己心仪的成绩,也祝愿每一位选手,都能在炼药师这一职业的道路上长久的坚持下去,在历史上划出属于你们的那片光彩。
接下来,我宣布,萨兰国炼药师大赛,现在开始!”
随着辛迪加的话音落下,满场的红花噗的炸开,无风自起,飞舞到空中,在会场中营造出一片漫天花雨的艳丽景象。
观众们的情绪更加热烈起来,他们欢呼着,脸上满是喜悦之情。花瓣洒在观众席上,评委席上,还洒在了人们的手里。陆烟抬手摘下落在自己头发上的那片花瓣,放在手心。花瓣呈深红色,触感细腻柔软,手感极好。把花瓣小心翼翼的握在手里,陆烟再次抬眼看向会场。只见在评委席对面的选手席上,所有的选手都站了起来,大概看一下,竟然有近万人。人数实在是太多,一时间找不到高源和高焕在哪。
只见选手席上方出现了一团由无数小球组成的一个大球,小球五颜六色的,挤在一起动个不停。辛迪加打了个响指,小球“砰”的一声四散开。飞到选手们的手里。
“请各位选手回去休息准备,在你们休息的客栈门口,已经张贴了比赛时间,还请各位根据时间表对应的颜色安排好自己的时间,不要误了比赛。我在决赛等着大家。观众们可以自行选择来到现场观看,只需出示门票即可。”辛迪加说完,再次行礼,在掌声中,扇形巨石缓缓落下,又重新和地面融为一体。辛迪加依旧面多笑容,然后走出了比赛场地。
陆烟还在看着选手席,心里默默地祝愿自己的两个师哥都能取得好成绩。
选手席那边,高源看着自己手里的橙色球,心下了然。又回头看了看高焕,高焕笑嘻嘻的摆了摆手里绿色球:“哥咱们两个的时间段错开了。”
球落入选手的手里后,会在第一时间在球体表面浮现选手姓名,防止选手在暗中偷换。
高源笑了笑:“那就都好好加油吧,咱们先回去看看时间安排。”
“好。”
兄弟二人转身就往场外走,正好和面色阴沉的袁阙擦肩而过。
“高源,高焕,我会让你们惨败在我的手下的。”袁阙恨恨地说道。
“随时恭候,只是希望,你不要像三年前那样,用什么不耻的手段才好。”高源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袁阙瞳孔猛缩,回头质问高源,同时还伸出了手,想抓住高源的肩膀。
高焕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袁阙的手腕,把他甩到一边:“袁阙,有些话,有些事,你自己知道就好,非得让我们把事情说清楚你才能闭嘴吗?”
袁阙心底越来越慌:“你以为光凭你兄弟二人的几句话,就能毁我名声?”
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高焕无奈的摇摇头,实在是懒得和袁阙再多说一句废话,摆了摆手,直接就和高源走了。
握紧了手中的绿色球,很不得把球捏碎。
“等着瞧!”
另一边,钟文泽抛玩着自己手里的红色小球,脸上没有任何有压力的样子。反正也只是来玩玩,走个过场,输赢不重要,想怎么炼药,看自己心情吧。
“回去睡一觉,比赛加油吧~”说着,他伸了个懒腰,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场地。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了昨天那个小丫头的身影,心里一动。
陆绛带着陆烟坐在回客栈的马车上。路上的时候,她看见了陆烟手里的花瓣。“烟儿,你留着这个花瓣做什么?”
“我觉得这个花瓣很好看,花朵离我太远了,我看不清它长什么样子。”陆烟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摩擦着手里的花瓣。
忽然,眼前出现一抹红色,陆烟定睛看去,原来是一大朵开的正盛的红花,和比赛现场的花一模一样。
“哇!”陆烟开心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猜到你会喜欢,就特意托辛老师留了一朵。结果他一听是你喜欢,非得送了好多,剩下的都在妈妈的储物戒里,等回去了再给你。先拿这一支给你玩。”陆绛温柔的说道。
“谢谢妈妈!”陆烟开心的扑进陆绛的怀里,然后接过花朵,问道:“妈妈,这是什么花啊?”
陆绛轻轻摇摇头:“叫什么我也忘了,好像是专门培育的一个品种,这种花长在土里的时候,只长叶子不开花。等被人摘下来了,接触到了没有土壤的地方,就会瞬间开花,而且花期很长。总而言之,这种花还是很有特点的。”
陆烟看着手里的花,花朵红艳艳的,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传入鼻腔。
“真好闻,真好看,这花我好喜欢啊,找时间我一定要向辛爷爷说谢谢。”陆烟把花朵贴向自己的脸,轻轻蹭了蹭。
陆绛怜爱的摸了摸陆烟的脑袋,然后说道:“烟儿,咱们中午吃完饭好好休息,下午去比赛现场。”
陆烟点点头,然后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妈妈,为什么炼药师大赛要在设这个场地办啊?”
“这个场地是萨兰皇室专属的。”陆绛解释道。
“皇室?”陆烟不解:“那为什么皇室的还要借出来啊?”
“因为炼药师大赛的举办,不仅吸引了国内的炼药师,还吸引了国外的炼药师。国外的炼药师来的越多,就越能促进首都的经济增长。借出这个场地,拉拢人气的同时,还打出了自己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陆绛笑吟吟的解释着。
陆烟没太听明白,但是听陆绛的话的意思,这件事对萨兰国而言是一个好事,于是也就没说什么。
回到客栈自己的房间,陆绛把储物戒指里的花全拿了出来,总共有十多朵。红艳艳的一大簇,特别好看。
陆烟简直爱不释手,亲手把这些花插到花瓶里,然后左右的看个不停,越看越喜欢。
陆绛揉揉陆烟的脑袋:“先别看了,等妈妈换完衣服后,咱们下去吃饭,然后回来再看。”
“嗯!”陆烟点点头,等陆绛脱掉正红色长袍,换上平时穿的衣服厚,拉着她的手下了楼。
坐在楼下饭桌旁的椅子上,陆绛叫来小二,要了几样她和陆烟都喜欢的菜后,开始和陆烟聊着今天上午刚刚开完的开幕式。
“妈妈,我还想买糖人。”陆烟对手指,一脸乖巧的模样。
陆绛戳了戳陆烟的脸,那个糖人她昨天也吃过,确实很好吃,也难怪陆烟会喜欢。就连自己这种对甜食没什么兴趣的人,也不会对糖人产生拒绝。
“去买吧,买两个,给妈妈带一个。”陆绛说着,给了陆烟一个银币。
陆烟拿过银币问道“妈妈,你想吃什么形状的啊?”
“和烟儿的一样就行。”陆绛的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
陆烟开心的跑到卖糖人的摊子边,刚想说买两个糖人,就注意到摊子旁边站着一个少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那少年有点眼熟。但是也没说话,朝卖糖人的老板要了两只金鱼形状的糖人。
老板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站了半天都钟文泽,脑门上冒着虚汗。这公子哥从刚才就一直站在这,也不知道等谁,看见这小姑娘来了后眼神明显的亮了一下,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钟文泽见陆烟没认出来自己,嘴角抽了抽,但还是有礼貌的说道:“你好,我叫钟文泽,你叫什么名字啊?”
听见有人主动和自己说话,陆烟愣了一下,她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糖人和铜币,对钟文泽说道:“你好,我叫陆烟。”
小丫头的奶音干干净净的,还有点好听。这是钟文泽在见到陆烟后的第一个印象。
“你找我有事吗?”陆烟见钟文泽没再说话,就好奇的问了一嘴。
钟文泽摇摇头:“没事,我就是想认识认识你。”说完,回头对老板说道:“老板,给我也拿两个金鱼形糖人。”
拿过糖人,钟文泽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见了远处传来了一声声的“少爷”。额头上瞬间掉下来几根黑线,钟文泽连忙对陆烟说道:“小丫头,我先走了,我们以后会再见面的。”说完就撒腿跑了开。再让自己的侍从看见自己吃甜食,非得墨迹死自己不可。
“诶?可是你兜里的东西要掉出来了啊!”陆烟大声说道。可惜钟文泽并没有听见这句话,他兜里鼓鼓囊囊的东西也没有掉出来。
陆烟一脸茫然的看着钟文泽跑远的背影,好半天才来了一句:“莫名其妙。”说完,也不再多想,拿着糖人回到了客栈。
“妈妈,我刚刚看见个陌生人,就是昨天和我碰到的那个小哥哥,长得还挺好看的。”陆烟一边把糖人递给陆绛,一边说道。
“哦?那烟儿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陆绛微笑着问道。
“嗯……很奇怪,但是我觉得,他好像是炼药师。因为我和他分开的时候,我从他身后看见他兜里有点红色,然后兜子被撑得圆圆的,像一个球。”陆烟说出了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