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和高源高焕道过别后,陆烟和陆绛回到了住处。三层小楼,陆绛睡在一楼的卧室,而陆烟则睡在二楼一个朝南的卧室,这是她有记忆以来一直住的屋子,这还是陆绛亲自给她安排的。每天早上醒来,一回头就能看见窗外的景色,瞬间充满好心情。
洗漱后,换上白色的小睡裙,陆烟抱着自己的大兔子毛绒玩具扑到床上,开心的把脸蛋往毛绒玩具上蹭蹭蹭。
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双生属性,看老师和师哥们的神情,这个双生属性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把自己的手握成拳头,陆烟暗暗给自己打气,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要加油啊!
搂着毛绒玩具在床上开心的滚了半天,陆烟才慢慢睡了过去。
已经洗漱完了的陆绛坐在自己的床上,手拿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淡下去,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小绛,你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陆绛脑海中响起。陆绛的脸色瞬间一僵,刚刚还停留在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就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接着,她的眼神再次变默然。
她看向窗外,身形一闪,身影迅速凭空消失,只在屋子里留下了一点水滴。
姜梧神色复杂的站在陆绛公寓的门口,死死的盯着门,紧抿着嘴,不说话。
“找我干什么?”冷漠的声音忽然从姜梧身后响起,他赶快回过头,正对上陆绛的眼睛。
还是以前的样子,陆绛依旧站在离他三米开外的地方。那双好看的眼睛,也依旧是那样……
陆绛问完那句话,便不再多言,双手插在衣兜里,静静地看着他。
姜梧张张嘴,犹豫了一下,终于问出来了自己最近一直想问的事情。
“小绛,你最近怎么样了?”语气中略微带着一点讨好。
“我最近怎么样,院长大人不是一清二楚吗?有必要过来问吗?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陆绛冷笑一声,抬腿就准备绕过姜梧回屋。
听见“院长大人”四字,姜梧的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抹后悔,瞥见陆绛的头发还一缕一缕的,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埋怨:这孩子怎么不把头发擦干再出来?夜里凉,冻着了怎么办?
转念一想,毕竟是自己把人家叫出来的,于是加快了自己的语速:“那个你四年前带回来的孩子,你今天对她做了什么?”
察觉到话锋突然指向陆烟,陆绛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回过头,看着姜梧:“没做什么,怎么了?”
“学院今天混入了一个不明身份的人,他溜入过你的书房,不知道带走了什么,我想拦住他,但是没有成功。”
陆绛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听见有个不认识的人偷偷溜入了自己的书房,她心里不好的预感一下子就如破土的种子发了芽,要不是因为现在姜梧在,她现在真想赶快飞回书房去一看究竟。
“知道了,我书房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没什么事,您就先回去休息吧。和敌人缠斗,也是很累的。”陆绛垂眸,不去看姜梧。
姜梧也看向远方的景色,幽幽道:“还有,你年纪也不小了,本来你就未嫁人,现在又带着一个四岁的孩子,虽说陆烟不是你亲生,但是若有人想与你结缘,看见那孩子,怕是你自己不好嫁出去,你好好考虑一下。”
陆绛身边瞬间降温,一股冷意在她身边旋转不停。
“在我眼里,陆烟就是我的亲女儿。”陆绛冷冷的看着姜梧,不等姜梧反驳,继续说道:“我现在可能确实没法找一个能给她父爱的人,但是我一定会把我全部的爱给她。而且我相信,真正爱我的人,不会在意她是否是我亲生,嘴长在别人身上,就随他们说,但烟儿,谁都别想打她的主意。”
说完,陆绛大步走向房门,在走到门口,手要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她停了一下,回头看向气的说不出话,还站在原地的姜梧:“更何况,不是所有人都重男轻女。”说罢,打开门,毫不犹豫的进了屋。
“你……!”姜梧气的面色涨红,拿着法杖使劲的砸了几下地面,又像想到了什么,他猛的往后退了几步,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神色复杂的看了看眼前的房子,良久,才转身离去,只是这次,脚步略有踉跄。
屋内,陆绛背靠着门,低着头,黑亮的长发垂在胸前,随着主人身体的颤抖而轻颤着。
大滴的泪珠从陆绛的眼角跌落下来,砸到地面上。
陆绛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身体无力的下滑,最终坐在地上。
妈妈……我该原谅他吗?
我做不到啊……
过了不知道多久,陆绛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认过陆烟还在楼上熟睡之后,她拿起一件厚外套,也顾不上头发干没干,就悄悄地走出了屋。
轻轻关上房门,陆绛就迅速的朝书房的方向飞去,到了书房门口,也嫌开门浪费时间,直接一闪身就进了屋。
站定后,她向墙上的烛台一甩手,只见一团橘色的火焰随即飞出,点亮了烛台上的蜡烛。
陆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看着书柜。
木盒子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
陆绛伸出手,缓缓的把木盒拿了出来,然后犹豫了一下,又缓缓的打开了盖子。
破碎的觉晶石还安安静静的躺在木盒里,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的光。
心里不好的预感渐渐淡去,陆绛松了口气,疑惑却慢慢袭上心头。
既然不是专门为觉晶石而来,那姜梧口中的那个不明身份的家伙,来自己的书房究竟是想干什么?
他不可能为了见自己一面编造出这样的谎言的。
陆绛紧锁着眉毛,不管怎么说,觉晶石没被发现真是万幸,看来得把这木盒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才更稳妥。思虑再三,她重新把木盒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木盒面。
只见木盒慢慢消失,彻底隐藏在这个架子,仔细看去,看不出丝毫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