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要去阴间救人,我就一个头两个大。
先不说我从来没去过阴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去。
单说下去以后,里面的鬼差能让我进去?
就算让我进去了,这老头都死了八年了,我又该到哪里去找他的魂魄?
即便能找到他的魂魄,又怎么带出来?
这都是摆在眼前的问题。
这老头也真是的。
闲着没事往阴间跑的什么劲?
我说出心中一连串的顾虑,这好像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完成的事。
随后,我又随口问了一句:“你师父为什么非得让身怀阳丹的人去救?”
“我哪知道啊?”小伙子看着我直摇头,“当初我百般阻拦,不让他去,可他哪里听得进去。他肯定有什么要紧事吧。至于我师父在哪,这个好说,他临走前留下了一条阴船和一匹阴马,他说只要骑着阴马就能找到他。”
阴船和阴马?
这都是阴间的玩意。
是阴差专用。
阳间人有这些东西,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人是阳间的阴差!
阳间的阴差就是替阴间办事的活人。
牛疯子在阴间有职位,应该算一个。
可即便是牛疯子也没有阴船与阴马。
难不成,这小伙子的师父的职位比牛疯子还高?
既然有这两样东西,那就好办多了。
毕竟这都是阴差的东西,不但能轻易下去,见到鬼差也不用害怕了,还能免去一切检查。
“你们想好了?”小伙子见我们半天没人说话,开口问起来。
他这话一问出来,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身上。
阴船和阴马各有一件,也就是说只能下去一个人。
他们的意思很明显,我和李迪只能去一人。
李迪是女生,我总不能让她以身犯险吧?
这事自然落到了我头上。
去或者不去,主意要我自己拿。
就这样去,有点草率。
危险不说,老头下阴间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是阴差,为什么又回不来了呢?
如果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呢?
我把他救回来,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很难抉择啊。
小伙子似乎看出了阳丹就在我身上,他看到我踌躇不已,开始撺掇起我来。
“你就不想要这仙泪玉髓?这机会错失了,以后再想找,可就不是这么容易了。更何况,还能帮你切断阳丹与玉髓之间的感应。”
确实,这诱惑足够大。
这话又让我浮想联翩,我多问了一句:“这切断的是与所有玉髓之间的感应?”
这问题问得小伙子一愣:“这不都一样吗?切断了就是切断了呗。”
敢情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长生,去阴间不是小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李迪拉了我一把,低声劝道。
我摇了摇头:“我决定了,去阴间,救人!”
此去虽然是个未知数,但还是值得的。
如果顺利,我们的收获绝对大于付出。
见我心意已决,小伙子很高兴。
“那咱们赶紧准备东西。”
“需要准备什么?”我问。
“你以为下阴间很容易?”小伙子打了个哈欠,“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你让我好好想想,一会我列个单子,晚上去鬼市置办。”
小伙子都说不急了,我们着急也没用。
从地下室爬上来后,我们早已又累又饿,也没跟小伙子客气,去厨房把所有的食材来了一个乱炖,又闷了一锅米饭。
吃饱喝足,各自找个地方,躺下就睡。
醒来时已是下午,小伙子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他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是我,招呼道:“长生,你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纳闷。
“我听那小姑娘这样叫你。”完了他又自我介绍道,“我叫初八,自小无父无母亲,也不知道姓什么。”
“初八?这名字倒是好记,你见我干什么?”我随意问了他一句,一下坐在桌子旁,拿过一张他写满了的纸。
纸上写的全是药材。
引魂草,曼陀罗华,da
女之血……
我擦,这都什么玩意儿?
连da
g女之血都整出来了。
初八看着我,嘿嘿直乐:“这就是今天晚上咱们要找的东西,我要用来制一种秘药。”
“你这药可真够恶心的。”我低声怼了他一句,“这些稀罕玩意儿我们去哪找?”
“鬼市上什么都有,只要你舍得花钱。”
引魂草是传说中生长在黄泉路上的一种诡异植物。
曼陀罗花是一种致幻药。
至于那啥之血,各位自己脑补……
后面的东西更是离谱,我听都没听过。
“da
g女之血就是曾与十……”
行了,别说了,我懂!
我瞪了一眼初八,一阵无语。
“咱们只是去阴间,你搞这些玩意有什么用?你说的秘药又是什么?”
初八神秘道:“一种能激发人的潜能,使人兴奋,感觉不到疲劳与痛苦的神药。”
这话听的我一乐:“怎么感觉像某些保健品的广告?”
“差不多就是……”
“你弄这个给谁吃?”
“咱俩!”初八说的云淡风轻。
“拉倒吧,这么恶心的玩意,我可不吃。再说这玩意管用?”
初八道:“此去阴间,路上必定艰险重重,咱俩吃了这药,遇到个意外,就不知道疼了。”
到现在,我才回过味来:“怎么滴?你也要去阴间?”
“不然呢?你去干什么?”我皱了皱眉头,“阴间不就走走黄泉路,过过奈何桥,大不了再渡渡忘川河,能有什么危险?谁知道你做的这玩意有没有副作用?别再吃死人。”
初八撇了下嘴:“这都是我师父临走时的交代,你以为我愿意吃?不吃到时候遭罪的是你,反正话我跟你说清楚了,你自己看着办。”
看来,这老头还挺不容易救啊,他不会被关在十八地狱里吧?
这么一想,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地狱变相图中,上刀山下油锅的滋味,我可以体验过了……
初八一边跟我说话,他手上的笔一直刷刷点点,不一会又写满一张纸。
这张纸上的东西更让我疑惑。
死人腿骨,活蛐蛐,干蛇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