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的时候,季母非常主动的邀请杨雪儿和江浅浅,“你们两个要常来阿姨家里玩哦,我没福气没能生个女儿,最喜欢家里有小姑娘了。”
江浅浅心里明白,人家对她只是客气,邀请杨雪儿才是最终目的。
经过今天晚上的相处,杨雪儿突然觉得季慕卿是个还不错的人,细致耐心又仔细,说话的时候也不油腔滑调,因此季母邀请她,她没拒绝,“好的阿姨,有空一定去。”
见自己姐妹都答应了,江浅浅也跟着附和,“谢谢阿姨,到时候我和雪儿一起去。”
听到杨雪儿同意,季慕卿开心的不得了,笑得嘴都合不拢,看着杨雪儿的时候眼里全是小星星,“走吧,我送你回去。”
这次杨雪儿没答应,礼貌的拒绝了,刚刚过来她就觉得江浅浅情绪不高,从小到大她的一举一动,任何细小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一直到季家母子走了,杨雪儿才抱住江浅浅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大小姐,说说吧,又怎么不开心了。”
江浅浅低头笑了,好朋友之间好像就是这样,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直白,一个眼神她就懂你的言外之意。
“没什么,就是和陆薄深拌嘴了。”
她尽量一笔带过,不想让姐妹再跟着自己伤神,更重要的是,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在计划实施成功之前,她不想告诉任何人。
霍廷也要走了,走之前过来和江浅浅打招呼,“我先回去了,明天疗养院见。”
离开之际又侧头看了看一旁的杨雪儿,“阿卿是个很好的人,祝你幸福。”
杨雪儿抬头看着霍廷,逆着路灯的方向,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她想他一定就还和初见的那天一般,豁达坦荡,笑起来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只是这次,她终于也可以如此坦荡的直视他弯弯的眼眸,看着他的时候心再也不会小鹿乱撞,有的只是经过时间沉淀之后的岁月静好。
“嗯,我会幸福的,你也是。”杨雪儿看着他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在这一瞬间,好像所有无疾而终的情感全部都释怀了。
霍廷离开以后,江浅浅盯着杨雪儿的眼睛,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啧啧啧,你这有情况呀,快和我说说。”
成年人最大的体面就是笑着说再见,她和霍廷走到今天这一步确实很令人开心。不过令江浅浅好奇的是,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背后到底有什么推手?
难道是季慕卿吗?
杨雪儿翻翻白眼,敲敲江浅浅的脑袋,“我能有什么情况?只是突然有那么一刻,就不喜欢霍廷了,我也挺奇怪的,怎么就突然不喜欢了呢?至于季慕卿嘛,还有待考察。”
人类的情感确实十分奇妙,她喜欢霍廷的时候,心动就那一秒,那一秒之后陷入了很长时间的自我幻想,被拒绝以后又一度陷入自我怀疑。
直到今天,本来刚见到他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心痛,怎么几个小时以后再见他就觉得释然了呢?
杨雪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心就是这样告诉她的,可能,爱本就瞬息万变吧。
“别光说我了,说说你家那个狗男人又怎么回事?”
提起陆薄深她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狗男人才好了没两天就又作妖,难道前段时间对江浅浅好都是装出来的?这两天见她怀孕了,觉得套牢了又不装了?
越想越生气,杨雪儿双手叉腰气呼呼的盯着江浅浅,“你要实在觉得委屈就离婚吧,我就不信了,我们两个人还养不活两个宝宝了。”
杨雪儿这话一说出来,吓得江浅浅赶紧上去捂住她的嘴巴,今天这接风宴来的人各个背景复杂,根本不知道有没有人心怀鬼胎。
再者说这其中万一有老太太或者苏依美的人,这话无论传到哪个陆家人的耳朵里,杨雪儿肯定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以陆家那些人的手段和心眼,想要整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简直易如反掌。
江浅浅担忧的环顾四周,见并没有人朝这边看过来,才松了一口气,“姑奶奶,你小点声。”
杨雪儿刚刚说完已经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太大了,也连忙紧张的捂住嘴小声说道,“我不管,反正你要是觉得不开心就离婚,咱也不是这辈子非要埋到他陆家的坟里,我永远都在你身后。”
她的愿望很简单,只希望自己姐妹能够开心快乐,作为一个正常人,如果连最基本的快乐都没有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以前江浅浅在生活方面没少帮她,如果日后她有需要,杨雪儿也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帮她。
江浅浅怎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她们不是家人,早就胜似家人了,有她这句话,她感觉自己又充满了无限的力量,只是这件事,她不想让她参与。
陆薄深就是个疯子,她不想让杨雪儿冒一点点险。
送走杨雪儿,江浅浅返回宴会厅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假寐,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她必须还得做陆薄深明面上的好太太。
一直到所有宾客离开,老太太和苏依美带着老宅的其他人也离开,陆薄深才抽出功夫,环顾四周,见江浅浅坐在沙发上,抬脚朝她走去。
和她并排坐下,陆薄深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和她道歉,“对不起。”
江浅浅抬起眼皮,眼里没有情绪,起身淡淡说了一句,“走吧。”
看她这个样子,不吵不闹,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陆薄深突然就慌了,连忙拉住她的手,“浅浅,你要骂我就骂我吧,刚刚确实是我太过分了,真的对不起。”
江浅浅扯起嘴角,脸上挂着笑容,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语气再正常不过,没有任何情绪,“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累了。”
陆薄深见她没有把手抽走,以为她真的不生气了,只是出来一天太累了,赶忙带她回去。
到别墅江浅浅洗漱过后,抱着一个大玩偶放到床上,指了指玩偶对陆薄深说,“现在月份越来越大了,我腰总是疼,必须垫着这个玩偶才睡得着。但是床上当个玩偶就没有你的位置了,只能委屈你睡书房了。”
陆薄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只好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