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丧心病狂吗？
不一会，前去厨房查看的士兵白着脸回来了：“长，长官，呃……那个，厨房发现很多尸骸。”
“走，去看看。”周子言没想那么多，径直走进那个暗门。
结果一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股恶臭。
所谓的厨房，就是个大型的物料仓，非常宽阔，大概有一百五六十个平方，里面用石块堆了六个简易灶台。
竖在灶台旁的架子，挂了二十多条大腿，都是经过熏制的腊肉。
进门的左手边，成排成排的枯骨整齐堆放在墙边，骨骼呈现淡淡的黄色，还有些牙印，看起来是经过熬煮的，而且被啃的非常干净。
地面有许多成片的暗红色血渍，零碎的肉沫被踩的扁扁的，从层层重叠的鞋印来看，就知道时间不短了。
有个灶台架着大锅，菜板上都是未剃干净的骨头，有的已经剁成了块，像是用来煲汤的。
“嗝！”周子言差点就吐出来了。
连忙退出去。
李敬yue了一声，速度也不慢，退的时候差点摔一跤，捂着嘴愤然道：“他妈的一群?牲啊！”
许多跟进来的士兵已经开始吐了。
饶是心理素质好的也顶不住这种场面，抿着嘴唇，身体站的笔直，眼神摇摆不定，想看又不忍心看，半天咽不下堵在喉咙里的那口唾沫。
这简直是人间炼狱。
周子言胸口极速起伏，过了好久才缓过劲。
也许是上辈子被人生吞活剥，导致他对食人这种事抱有着极度厌恶，面色难看的道：“审，抓紧审问，审完了全给我宰了！”
“明白！”李敬咬牙。
他杀过的人不在少数，十根手指都很难数，但跟这群变态比起来，可以说他纯洁的像一只小绵羊了。
“包哥，门被堵住了！”
“卧槽尼玛，那些清理积雪的人呢？博哥临走前不是交代了他们要定期清除的吗？”包哥懊恼的踹了一脚铁门。
“这咋办！”
真是病急乱投医，没想太多就往地库跑。
“那有人？”
“走，去看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低估声。
包哥大惊，带着几个汉子躲到一旁的拐角：“当兵的速度这么快？就搜过来了！”
“哥，我们怎么办？投降吗？”
“不，不能投降！”包哥满头虚汗，神色一狠，从口袋里掏出把土质手枪。
陆博不允许别人持枪，这是他趁陆博离开的时候偷偷找人用机床车出来的。
“就两个兵，鱼死网破，干了他们！”包哥又掏出火药包，用牙撕开后往枪管里倒，接着摸出一颗钢珠。
两名士兵见地库黑暗，不敢大意，打开夜视仪，小心翼翼的往前摸。
即将接近拐角时，包哥突然窜出来，对准士兵的脑袋。
“小心！”走在前面的连忙推开身边的战友，下意识的扭动身体抬起胳膊挡住头。
嘭——
“啊！”
这一枪打在他左胳膊腋下，强大的冲击力顿时让他连续后退。
见得逞，包哥大吼：“冲，干死他们！”
七八个小卡拉米手持刀具壮着胆子冲出来。
“反了你。”被推开的士兵一看他们竟然还敢抵抗，端着步枪就突突。
噗噗噗噗噗噗——
枪枪透体。
当场打倒五个，剩下的人头皮发麻，想要跪地求饶，又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包哥见气氛都到这了，怒吼着将火枪扔向那名士兵，身体飞扑过去。
士兵一个侧身轻松躲开火枪，不屑的哼了声，还没等包哥跳起来，对着他脑袋直接一枪毙命。
“我们投降！”还有三个小卡拉米，沮丧的扔下武器，跪地，一气呵成。
至此，搜寻的士兵全体归队。
整个食品厂无一人逃脱。
周子言倾听着汇报。
毙了137，活捉210，己方受伤1人。
之后他来到仓库，见到了所谓的菜人，也就两百多个，全是女生，曾经都是工业园的厂妹。
灾难爆发时，陆博带领部门几百个员工暴乱。
园区内的男性，不服从他的几乎全杀了个干净。
只留下一些年轻的女孩供他们享乐，刚开始他还没想吃人。
到后来所有的零食和肉类消耗殆尽，陆博则提倡人体必需补充蛋白质，否则就会变得很虚弱，无法渡过寒冬。
于是他们的屠刀就对准了这群女生。
常常是抓几个出来，清洗干净，一大堆人将她们玩弄个半死，接着再拖去厨房放血。
吃不了的也不浪费，拿去熏干。
不光是女生，根据俘虏的交代，他们势力原本有五百多人，陆博性情残暴，稍有不听话的小弟就会被折磨的剩下半口气，然后剥皮生切，烤成肉串警示他人，光被他弄死的自己人都有四五十号了。
还有很多看不惯他所作所为的，趁着夜色偷跑出去。
留下的，基本都是同流合污的狠角色，还有那些想跑又觉得自己无力在外生存，只能被迫委屈求全的。
陆博的所作所为，可谓是天怒人怨，没等士兵审问就全交代了，被抓的马仔生怕自己说的比别人少。
目前被关押的菜人，各个瘦骨嶙峋，蓬头垢面，终日与屎尿作伴，精神极度恍惚，就连士兵站在她们眼前都没什么反应。
“老大，这些女人怎么处理？要带回去吗？”李敬捏着鼻子，实在受不了仓库的味道，就跟猪圈似的，脚下踩的都是污秽。
周子言感叹道：“带走有什么用？她们治不好了……”
他很理解被关押的痛苦。
当时的他对比这群菜人还算幸福了，住着单间，至少有人陪他聊天。
“那，需要帮她们解脱吗？”李敬迟疑了一下。
“不用……”
周子言思考了会，都是无辜人，他并不想痛下杀手，而且，他自问没有资格去帮别人做选择，解脱不解脱，他们说的不算。
想了半天，周子言蹲下身子，看着离他最近的那个姑娘。
姑娘双手支撑着地面，长发遮住面容，身体微微颤抖，时不时能透过发丝看到她无神且痴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