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衣裳本就单薄,他刚换了药,只披了身干净的黑色绸缎长袍,下面套了条黑锻长裤,这般强悍压来,楚长宁瞬间就感受到他赤裸胸膛的结实火热。
“热死了。”
她扭着腰挣了挣。
燕北漠不松手,眼里闪着几丝火苗,“儿子还在家等着你呢。”
“没关系,就像以前一样,我住在建康的别院里,你时不时把孩子送出来给我看就好了,阿瑜跟着你,总比跟着我好。”
燕北漠咬牙,“我们是夫妻。”
楚长宁回头看他,淡然自若,“那你也可以给我和离书。”
“---”
燕北漠被她气到了,伤口嘶嘶的疼。
四下寂静无声,窗外的蝉鸣声顺着微敞的窗户传了进来,打破了沉寂。
“陛下是不是又打算像以前一样,强硬带我回去?”
她目光灼灼,眼睛明亮。
燕北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定定的看着她。
“以前---是我的错。”
楚长宁推开他,继续逼问,“那现在呢,我是不是不跟着你回皇宫,你就又会囚禁我?”
“不会。”
他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猛的抱住她,力道那般大,那般有力,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楚长宁被他抱的有些喘不上气来,拍他的臂膀。
“轻--轻点---”
燕北漠微微松手,但还是紧紧的抱着她,埋在她颈窝的眼睛像是漆黑的深潭,看不清里面翻滚着怎样深的巨浪。
楚长宁早知道他的性子,暗暗翻了个白眼。
明面上凤仪高雅的世家子弟,实际上阴鸷毒辣,控制不了想要得到的人,就会强硬掠夺,得到后发现驾驭不了就囚禁,十足的疯子。
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也会放下脾气傲骨。
她压下了心底弹起来的所有情绪,故意道,“那如果我不愿意回建康,陛下是不是也同意。”
燕北漠面色登然一变,但他掩饰的很好,低下头,凝视着她的双眼。
“你不想回建康要去哪儿?”
楚长宁眼底闪过狡黠,随口说道,“邺城蓬莱都可以。”
四周安静了片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要爆出细密的火花。
燕北漠轻蹙眉心,似乎思考了会儿,温声。
“邺城蓬莱都隶属东南一带,水土不好。”
“---”
楚长宁凉凉道,“东南气候温润,哪里水土不好了?”
“东南徐州一带常年受战争倾轧,民生凋敝。”
“---”
她无语的想要锤他,却被他一把握住,紧紧的包裹住她的拳头,粗砺的指腹摩挲着手心,又痒又麻。
他缓缓低头凑上前来,声音低哑深沉。
“阿宁,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你怎么能抛下我去潇洒自在,我和儿子苦巴巴在宫里,你忍心吗?”
两人的距离靠的太近,他眉眼间与当初一样的冷峻孤傲,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是真实的温度,不再是浮于表面的。
楚长宁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味,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温润的暖意蔓延了全身,呼吸之间,满是他的气息。
她忽而想起了赫连野的话,轻巧一挑眉,细声细气道。
“陛下怎么会孤零零,各国进献的美人怕是看都看不过来吧,后宫还塞得下吗?”
燕北漠语调淡淡,丝毫不慌,“赫连野编排我了?”
楚长宁哼了声,“你以为谁都像王叁那般嘴碎。”
“---”
“已经送回去了,只是看了几眼。”
楚长宁轻飘飘唔了声,甩了甩他的手。
燕北漠不松手,顺势将她抵在后面的红木柱子上,低下头看她。
他的手上有老茧,抓着她的手指摩挲,就像是触了电似麻酥酥的。
楚长宁心底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藤蔓一簇簇撕扯着往上攀,她定定的抬头望着他,一眨不眨。
“燕北漠,你为何非要我?”
窗外忽然刮起了风,外头偶有蝉鸣的声音低低传来。
燕北漠盯着她看,静静的看着,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仿佛燃了场大火,深深的潜藏在冰层暗樵之下,仿佛要在下一刻破水而出。
楚长宁被他看的有些紧张,俏脸登时红了,小声道,“你不说就算了。”
话刚落,她的腰肢猛的被他箍住,好像是有千斤重的力量禁锢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楚长宁。”
他突然喊她的名字,声音缱绻的让她心底有些慌乱,她咬了咬唇,故作镇定的嗯了声。
“我爱你。”
霎那间,心底仿佛投了串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响开来。
楚长宁的身体急剧升温,藏在衣服底下的四肢百骸莫名发颤发烫,快速的心跳好像是要爆发出来,一下,又一下。
他捧住她的小脸抬起来对视,黑俊俊的眼底压着惊人的欲望。
“这辈子,只要你,非要你不可。”
楚长宁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呼吸微微紊乱,她本来是想步步逼着他引诱他承认,掌握主动权。
可当真正听到了,心底就好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扔了进来,溅起来巨大的水花,颠簸起伏不定。
表面看似只有一层涟漪静悄悄的晃荡着,轻飘着,可湖底的波澜一圈又一圈,绵长幽深。
她强压下心底奋力想要往外跳的情绪,面色平平的哦了一声。
燕北漠不满,“你呢?”
楚长宁扭着腰推他,又黑又密的眼睫轻眨了眨,一脸无辜,“我什么?”
“---”
“敢玩我?”
他眼眸一黑,两手提着她的腰就吻了下来。
他吻的急,呼吸急促又火热,激起她一阵酥麻战栗。
两人唇齿交缠间,她发出的嘤咛呢喃声诱人的好像要将他的理智摧毁。
楚长宁忙朝他胸口处看去,可实在被压得紧实,什么都看不清。
“伤--你的伤-疯子--”
燕北漠不管不顾,一双漆黑的眸子透着熊熊的欲火,凶狠的压着她亲。
实在是寡淡的太久了,这般亲昵根本满足不了他,邪火滋生的厉害。
他伸手探进她的衣底抚摸,滑腻的触感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
楚长宁知他重欲,怕他真一时兴起什么都不管了,连忙锤他的肩,骂人的声音从嘴里破碎的溢了出来。
两人的动作幅度大,身子紧贴着肌肤摩擦,是真的撕扯到了伤口。
楚长宁的余光扫见了他胸前的点点猩红,气的推他。
“你不要你的命了,我正好带着儿子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