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北天寒,那湖底的水常年蓄养凶兽,冰凉刺骨。
那日,楚长宁在湖底寒气入体,便一直在长信殿养伤。
谢溶月时常来看她,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要去京都?”
见她惊诧,谢溶月轻声道,“我听将军说的,陛下宴请世家权贵、诸王,一同商讨北地战乱。”
楚长宁窝在小榻上,微微蹙眉。
谢溶月疑惑,“你怎么了?”
“额,没事。”
“京都是生养公主的地方,如今能有机会回去,是幸。”
她可不想回去,沈宴可是恨不得杀她而后快。
楚长宁心底暗自想了想。
“公主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好,慢走。”
谢溶月从长信殿出来后,便回了她现在住的曲台宫。
一进去,就看到身穿鸦青色深袍的郎君坐在窗户旁的小榻上品茶,侧颜疏淡。
王鹤詹听闻窸窣声响,回眸。
“怎么才回来?”
谢溶月柔声道,“去看了看公主。”
“过来。”
他语气轻佻,朝她招手的模样就像是在招猫逗狗。
谢溶月心底难堪,可人自辱而后人辱之,是她先轻贱自己,送上门的,怪不了别人。
她掩饰住心底的难堪,笑意盈盈的走了过去,伏在他脚下。
王鹤詹就喜欢她这样的识趣,想到快两月了,不免有些舍不得。
他低眉,伸手抚摸着那如凝脂般的素肤,温声。
“月儿,还有几天了?”
谢溶月乖巧道,“半月。”
还有半月,还有半月了,她终于可以结束这种屈辱的日子了。
当初为了退那老叟的结亲,她求上了他,被他轻贱到了骨子里。
她头一回被骂到那么无地自容,落荒而逃。
后来,他在寺庙又撞见了她与崔家小公子攀谈。
真是天要亡她。
她难堪的想要逃跑,却被他的暗卫私自带到他的别庄。
他说,让她待在他身边两个月,随叫随到,便帮她。
眼下,终于快结束了。
“将军--”
“嗯?”
他不满的看了过来,眼眸森冷。
冰凉的指腹抚摸在她细嫩的脖子上。
谢溶月后背一寒,立马改口。
“鹤詹哥哥。”
王鹤詹淡笑,“谢家女郎惯会讨郎君开心。”
谢溶月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面色一白。
初见,他撞见她与杨家小公子私会的画面,再见,她求他垂怜,被羞辱到了骨子里。
再然后,他又撞见她与崔家公子在寺庙攀谈的一幕。
他私认为她是个浪荡妇人,心底是看不起她的,不过,她也不在乎。
“鹤詹哥哥,你们要去京都,能不能让我回燕都啊。”
世家族里已经有两人的风言风语了,每回在府里,三姐姐都要嘲讽她轻贱。
她这回离开燕都这么久,怕是会被抓到把柄。
王鹤詹正摸着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听闻她的话,手一顿。
“月儿就是这般过河拆桥的?”
他嘴角含笑,低头看她。
谢溶月被他的话激的面色讪红,嗫喏着没说话。
窗外是一大片的竹林,风过,树影婆娑。
王鹤詹看她低垂着眼眸,讥笑了声。
“放心,半月后,便会放你回燕都。”
说罢,他伸手一拽,将她的身子提了起来,跨坐在他腰上。
谢溶月面颊酡红,双手扶住了他的肩头。
王鹤詹倾身,摁着她的头亲了下去。
他屋里常年燃着沉榆香,身上也带了淡淡的香味,甫一靠近,就窜入鼻翼。
谢溶月身子发软,被他亲的迷迷糊糊。
冰凉的舌尖探入口中,两人的气息勾缠在一起,不断收紧,她的声音变得缠绵起来。
王鹤詹眼眸深沉,握住她滑嫩软腻的手揉捏。
谢溶月从跟在他身边起,就一直被调教,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眼梢泛红,颤巍巍的伸手解开腰带。
感官瞬间放大。
王鹤詹闷哼了声,气息渐渐粗重了起来,揉捏着她的力道不断加重。
谢溶月后背颤抖,听着他低沉又带着喘的声音,心尖尖都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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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北苦寒,寒风料峭,整个朝歌城寂静一片。
月光穿过层层飞檐,登凤凰台,至夜望见一水黄金装饰的信宫灯火通明。
楚长宁披着一件大氅,手里端着金盏,进了殿内。
议事的将领都已经退下了。
殿内案桌前,只有一身黑袍的男人伏案批折。
燕北漠听到细微的动静,抬眸。
“让人熬的汤,君侯尝尝。”
楚长宁踱步而来,将手里的金汤放在一旁。
刚放下,整个人猛的被他抱到了桌子上。
奏折卷宗扔了一地。
她慌忙撑住身子,抬起漂亮的眸子看他。
燕北漠轻笑着抬起她的下颌。
“阿宁,我不喜欢耍手段的女人。”
他的力道大,摁的她下颌都在疼。
楚长宁正色,眼梢微微发红,低声,“我是为了自保。”
去他娘的,要真这么不喜欢耍手段的,当初就不会去湖底救她。
他享受高高在上玩弄猎物的感觉,却要在撕碎之前折断她的骨头,任由她挣扎。
变态。
燕北漠挑眉,手里拿出一把刀,轻轻划破她的衣裙。
楚长宁僵直着身子,任由冰冷的刀贴近。
这种疯子,是真的喜怒无常,前两日还好好的,现在就突然发疯了。
“有人看到,夫人前些夜里偷偷来议政殿。”
他温笑着说话,手里的刀寸寸划过她的衣裙。
一身水青绿裙瞬间破破烂烂的裹在身上,衣不蔽体。
楚长宁心惊,面上淡然。
“君侯不在长信殿,我便来找过你,可能有暗卫瞧见了。”
燕北漠哦了一声,看她。
美人袅娜,玉脂般的肌肤紧贴着紫檀御桌,白的如浮光流动,窗外的月光折射在那双柳叶眼里,淬的春色满桃。
他扔了刀,拿过狼豪笔尖沾蜜,开口。
“听说赫连野来离北了,见过他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腰腹上画。
楚长宁只觉得又麻又凉,后背都在颤抖。
屈辱,太屈辱了。
听不见她说话,他邪恶的用笔尖狠狠摁了一下腰肢的软肉。
楚长宁浑身一哆嗦,咬着唇开口。
“没见过。”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