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风寒,刚至八月,却隐有落雪之势,狂风呼啸,凉意扑面而来。
他的目光幽暗深沉,带有强烈的压迫感,激的她后背颤栗。
楚长宁示弱,伸手抱住他的腰。
“夫君。”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江南的风染了细碎白缎,缠绵入耳。
可燕北漠一向心硬,丝毫不为这女儿姿态所动。
他倾身,压制住她的四肢,抵在红柱上。
“认错了没?”
楚长宁见好就收,倾身在他眼角落下一吻。
“我错了。”
燕北漠见她服软了,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吮吸那柔软的唇。
“再敢跑,打断你的腿。”
一向都是这样,只会威胁。
楚长宁心底生出了寒意,竟还夹杂了几分莫名的失望。
她忽视掉心底的感受,回应他的吻。
两人在园内缠绵亲吻。
燕北漠心有意动,将手伸了进去。
冰凉的指腹摸着细嫩的肌肤,所过之处,酥麻颤栗。
楚长宁干不出大白天在园子里荒淫的事,连忙阻止。
“进屋。”
“这样刺激。”
“---”
清贵矜傲的世家公子骨子里也一样的荒唐。
楚长宁心底吐槽,面上不惊不动,反手握住他乱动的手,看了眼四周。
燕北漠吻她的脖颈,声音嘶哑。
“别怕,没人。”
粗粝的指腹握住她那如丝缎光滑细腻的腰肢,反复流连。
她身子蓦的发软,只能借力靠在他身上支撑着。
两人只有在床榻上才会这么温情。
楚长宁也知道他现在最好说话,勾住他的脖子,低声询问。
“夫君,长乐在宫中究竟怎么样了?”
燕北漠埋在她衣襟前啃噬,不说话。
楚长宁低声喘息着,不满的推他。
“死不了。”
他突的用力,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在那白皙纤薄的锁骨上舔舐。
楚长宁下意识的双腿环在他腰间,缠住。
“那她--”
“怎么?你想救她?”
他挑眉,嘴角带了几分戏谑。
楚长宁咬唇,眼尾泛红,声音低柔。
“我只是怕她被皇后折磨。”
燕北漠看了她几眼,蓦的一笑。
他本就生的一副好容颜,平日里清贵,面上从来都是不惊不动的样子,今日这一笑,眉眼间尽显妖孽风流。
他贴近她,在她耳畔低语。
“阿宁,别装了,你这副样子,我更想欺负你了。”
低低沉沉的声音如白玉缠绵,骨子里都透着风流。
楚长宁被他拆穿,也丝毫不慌,用膝盖轻轻磨他的腰际。
“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燕北漠蓦的沉下了脸,“你当我死了?”
楚长宁心底一跳,一股莫名的滋味涌上,看着他不语。
他恶狠狠的咬她的唇,“皇后死了,后宫只有她一个,死不了。”
说罢,还没等她反应,埋。
楚长宁闷哼一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天上乌云闭月,稀稀疏疏的白光洒落在天地间,缠绕在墙头上的海棠夭桃迎风招展。
竹音靡靡穿过飞檐青瓦,两人不知荒唐了多久。
楚长宁被抱回屋内后,已经累的不想睁眼了,浑身酸软。
“让人去熬碗凉药。”
她伸手推攘着身上的男人。
燕北漠眼眸微暗,他亲吻她的唇,没有说话。
楚长宁倦怠的阖着眼,听他不语,突然想起了这头没有婢子伺候。
一想起这个来,她心底就不满的翻白眼,幼稚鬼。
“你快去让人弄。”
燕北漠搂住她的腰身,侧躺在她身侧,声音低沉喑哑。
“以后不必喝了,若是有了,送你回朝歌养着。”
楚长宁一顿,后背僵了僵。
“如今天下战乱,各路诸侯争霸,战事不断,你此时有孕,会成为别人拿捏我的把柄。”
呵。
以前瞒着她在屋内燃避子香,让她不知情的情况下闻了那么久,还假仁假义说是为她好。
凭什么现在他想要了,她就得生下他的孩子。
燕北漠揉着她的细腰,轻声,“想什么呢?”
楚长宁回神,瞥见了他餍足的神色。
她不禁仔细回想了这几日来发生的一切。
世家子弟重面,她私自逃跑,还妄图杀他,让他丢尽颜面,被抓回来定是死路一条。
可他竟没忍心下手,只是将她关起来几日,也没有像以前一样严刑拷打,更甚至,大半夜闯入牢里要她。
现在还让她生他的孩子。
他不会是不知不觉喜欢上她了吧。
楚长宁被自己的猜测心惊了一跳,这等薄情寡性之人,弑父杀兄,真的会吗?
“怎么?你不想生下我们的孩子?”
头顶传来阴凉的声音。
她一怔,瞬间回神。
燕北漠看她的神色,冷峻的眉眼带了几分戾气。
楚长宁试探道,“燕家的人不会让我生下孩子的。”
“有了就生下来。”
他说完,搂住她的腰,箍在怀里躺下。
“睡觉。”
他抱得紧,盖着衾被太热。
楚长宁稍稍一动弹,就被他收紧腰肢,箍的死紧。
她窝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有些失神。
他这样的疯子,不会放过她,他一旦腻了,她是没有好下场的。
跑不掉,和离不了,她该怎么办?
权利,只有自己手握权力,才能有退路。
可她一个亡国公主,该怎么才能在这乱世掌的权利,不为人鱼肉。
夜间的风透过小轩窗漏了进来。
楚长宁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她蹑手蹑脚的爬起来。
身下的男人太过警惕,她刚动,就被他抱了回去。
“做什么?”
“我去净室。”
他松开了手。
楚长宁披了件长袍下榻。
她轻手轻脚的出了门,直奔后院的厨房。
之前燕北漠故意针对她,不让人跟她说话,她闲得无聊,自己动手做饭又不会生火,就去厨房。
有个小丫头被府里嬷嬷磋磨,受了伤,是她救的人。
两人便经常私底下来往。
小丫头嘴严,性子又好,她便打算让这丫头去外头给她买一副凉药。
“长宁姐,这个东西对身体很不好的。”
楚长宁来不及跟她细说。
“你快去吧,回来还得煎药呢。”
小丫头悻悻的去了。
她在寒风里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天都快亮了。
小丫头从后门偷偷溜了回来。
现在厨房里人少,她赶忙去煎药。
楚长宁又等了小半炷香的时间,喝完药,给了她几两碎银子,偷摸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