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也罢,”仲昊闻得那仓颉如此言道,便也知晓其心意如何,到底也是人族之史皇,哪里愿意直接去走别人的道路,“只是往后,天地间变数颇多,便是我也不敢说定然会护得你周全,你要好自为之,若是可以,在这凤栖山中静修仙道,方是正途。”
“除却人族之事外,弟子也愿归隐山林,再不问世事。”仓颉闻言颔首,自家师公还有女娲圣母尽皆闭关,这其中带来的危险讯号,简直不由得他们不领悟到,又如何还敢夸夸其谈?
“汝且去吧,好生修行,后山扶桑木、黄中李若有结果,汝皆可取用,以此修行,为师也要好生谋算一番,也好应对往后诸多事端!”仲昊见状颔首,挥袖让仓颉退下。
待自家徒儿退下后,仲昊默默在无念居中静修起来,周身元神尽皆沉入那日月壶之中。他知道,自己这么短时间内,便证就准圣道果,已然是邀天之幸,若无有机缘,短时间内,再无可能有所进益。
而除此之外,日月壶乃是先天至宝,仲昊对其神效虽了然于兄,却也不敢说能完全发挥出此宝的全部异能,故而若是想再增一分实力,于这日月壶中好生下一番功夫,才是正途。
仲昊心神沉入了日月壶中,因是此宝之真主,故而没一会儿便就到达了其核心所在,那是一处混沌所在,内里无光无物,便好似天地尚未开辟之时一般。而除此之外,仲昊在此地所发觉的,便只有两颗圆珠。
这两颗圆珠,成阴阳二势相互依伴,一个内里有一方虚虚迷迷的小世界,一个内里藏着一个婴儿,玲珑娇俏,十分可爱。
仲昊见状一愣,这两颗圆珠他都是见过的。
一个是那清灵珠,在师公鸿钧老祖的大法下,融了那时自日月壶中冒出的那方虚空世界,后又复投入了日月壶,却不想在此地出现,仲昊原以为是在化形之时,一并融入了日月壶之中了。
而那婴儿圆珠,却是一尊先天元胎,此时心智全无,尚且在日月壶的孕育之中,此圆珠那是仲昊神游日月壶时,亦曾见得,不过是一颗种子的形貌,如今却又似是成长了几分,内里的婴儿更加的生动起来。五官皆备,四肢俱全,甚至细心感应之下,还能察觉那婴儿在缓缓的呼吸。
这算什么?仲昊见状不由得苦笑,在日月壶中孕育而出,而此时日月壶便就是他的本尊,那岂不是说,这就是他的……孩子?这要是有朝一日出生了,那该怎么解释?我一个人生的娃?
不过好在仲昊也是一方有德大能,故而做不出镇杀此子之事。况且此子与仲昊生来便有一股血脉相连之意,仲昊身边也却是少了这么一个孩儿,且不说那仓颉只专心于人族,往日妖族及天地果位的传承之事,单说为了那太元的念叨,仲昊也不会伤了这孩子。
再者自己兄弟俩也是自家娘亲感雷泽元气而生,故而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仙神神通广大,便是自己孕育一个孩儿,也不是做不到,只不过颇为耗损道行罢了,如今老天赐了一个孩儿来到身边,哪里有不接着的道理?
而且那婴儿呼吸的,是日月壶中炼化的混沌元气。这般待遇,也只有那天地初开之时的一众大神才有。再加上那颗相伴的虚空世界圆珠,想来此子化形之时,也能多一件伴生的先天灵宝。这样的孩子,又有仲昊这个老爹,往后之前程如何,怕也是注定了。
这都不能算是赢在了起跑线,基本可以算是生在了终点线上了。
诶,不对啊!仲昊忽然回过神来,那圆珠是鸿钧打入了日月壶中,莫不是鸿钧祖师早就知道此子的存在?
仲昊思及此处,顿时一脸黑线……
这要是说他“生”下了这孩儿别人才知道,也就算了,这偏偏是鸿钧祖师……这简直不能再尴尬了……好在鸿钧祖师也没空与他闲扯,仲昊也就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随手调来一团精纯无比的先天灵气,好生包裹着自家孩儿,仲昊也就不再管此事。
说来也是,因着这日月壶化混沌为先天之异能,故而仲昊在化形之后便就没有缺过那修行用的灵气,甚至还能将这些灵气导出,用以供他人修炼。至于那混沌元气,虽是除却那娲皇宫、紫霄宫这些位于天外天之中,毗邻混沌之处才有,但仲昊在化形之时也着实吸纳了一大把的混沌灵气在日月壶内。
所以,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担心这灵气的问题。
甚至,依仗诸多灵宝,圣人之下的所有大神通者,他都有信心与之一战,胜负且不论,但仗着身家丰厚,死死拖住还是不成问题的。
论功,他有那天地玄黄功德尺、毁灭黑莲,论守他有九品净世白莲、混元万泊衣,论异能,他有那先天至宝日月壶。哪怕是将崆峒印等异宝赐予了仓颉,也一样是能够横压同级的存在。
但在灵宝这方面,便是那多宝道人也不敢和他比较什么。没办法,就算是数量上差点,但仲昊手中的每一件灵宝,都是世间难寻之物,一件顶他手里多少件都说不定。
更何况,老子的太极图如今也到了仲昊手中,论道理,此宝便是要传承下去,也该是与了那玄都大法师的,却不想如今到了仲昊手中。可这太极图开天至宝之名,哪里是说说而已的?
仲昊这在日月壶中,兜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大的有助于实力提升的东西,就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孩子,还有自家身家十分的丰厚。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个小东西颇为吸引他。
却是那大罗天之宝,此宝原是仲昊之兄长九天真王所造,机缘巧合之下才到了仲昊的手中。而如今在这日月壶中,这大罗天竟然显露出了几分真容来,九重宫阙隐隐化作九重天宇,仲昊见之一愣。
此乃天之本源显化也,他为天庭四御的南极长生大帝,又如何会不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