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你咋来了！”
赵松脸色一变。
“我要不来，你们还不得抢劫啊！”
老头脚步很快，皱着眉来到了赵松面前，喝问道：
“你拦人家干啥？”
“他们给我打了！”赵松梗梗着脖子说道。
“你快滚犊子吧！”
老头捋了捋雪白的胡子，铿锵有力的骂道：
“你要是不招惹，人家能揍你吗？赶紧回家，该干啥干啥去！”
“不是，老村长，你真糊涂了。”
赵松焦急地对村长小声道：“咱们村都快没粮食了……”
“放屁！混账话！”
老村长瞪着眼珠子，道：“河里没鱼吗？粮囤子里没去年的苞米吗？
咱们tm就算饿死喽，那人家的东西，你也不能伸手！”
老村长说完后，怒气冲冲的喊道：“都给我滚犊子！”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让开了路，人群慢慢散去，各回各家了。
老村长在村里很有威信，没人反驳他。
赵松还要说啥，老村长两拐棍削他脑袋上了，打得“啪啪”作响。
赵松捂着脑袋跑了。
“周爷，你还活着呢啊！”
这时候，绿毛挤到了人群前，惊喜地喊道。
“还能挺几天。”老村长扫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
“你快点闭嘴吧！”
李松江烦躁地怼了他一句：“说话可太吉利了！”
“呵呵！”
老村长没生气，指着李松江身后的车笑骂道：
“几个小瘪犊子，你们不去城里卖鱼了吗，鱼不好卖，改偷车了啊……”
“嗐，没偷，朋友的。”
李松江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
“嗯，那还行。”
老村长这才点了点头：“以后学点好，赶紧走吧，这村里没法待了。”
“周爷，涵姐上哪去了，你们也跟我们走吧，现在可乱了，到处都是丧尸。”
绿毛跟村长关系不错，以前老偷他家苞米，村长也不管。
而且他暗恋村长的小孙女，周涵。
周涵比他大两岁，是个温柔漂亮的大姐姐，完全符合青春期缺乏母爱的绿毛的择偶标准。
“丧尸？”
老爷子捋了捋胡子，点着头说道：“怪不得村里不少人都疯了。”
随即眼神一暗，叹了口气说道：“涵涵在隔壁镇高中住校，从下雪到现在也没来信。”
说罢又摆了摆手：“不走，我这把老骨头，生在这儿，长在这儿，以后死也得死在这儿。”
但他迟疑了一会儿，对白谷雨他们说道：
“小哥几个，你们要是路过镇上的话，能不能去趟镇三高中，帮我找找孙女。”
老张和白谷雨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李松江。
李松江听说周涵失踪了，眉头紧锁：“张哥，谷雨，我们跟周涵从小长大的……”
“行，老爷子，我们正好路过，去帮你找找。”
“诶呦，谢谢小哥几个了。”老爷子闻言，对着白谷雨他们抱拳拱手。
老爷子很固执，坚决不离开村子，他活得挺通透，知道自己到哪都是个累赘，于是只求老张如果方便的话，找到周涵之后把她带上。
李松江给他留了一些物资送到家里，这才有些不舍地挥手告别。
他知道，这一面，应该是最后一面了。
老村长将化为一座丰碑，永远沉睡在这个小山村里。
……
绿毛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车队终于启程，离开了这个破败的小山村。
白谷雨坐在驾驶室里，中控台放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清秀的少女，穿得有点土气，但笑容纯真，眼神清澈。
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他看了下地图，隔壁镇子怎样都要路过，顺路去趟高中不费劲。
但白谷雨对于找到人不抱希望。
高中这种人流量密集的地方，一旦爆发丧尸，就是大型尸潮，存活几率渺茫。
但生活在人烟稀少的小山村中，老村长并不清楚这一点。
路面积雪很深。
白谷雨不敢分神，小心地沿着前车的车辙印往前开。
车队一直从上午开到了傍晚，才开到镇上。
“后脑勺镇？”
唐霜看着路两侧的建筑，满脑袋问号地说道：
“这都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啊，大屁股沟村，后脑勺镇，这么随便吗？”
“吸溜吸溜~”
白谷雨吃着面，随口解释道：“小安市以前很穷的，最早的居民都是闹旱灾时，逃荒过来的难民，文化程度也不高，起名字就很随便喽。”
此时车队停在了小镇旁边的公路上。
大家决定明天一早在进入小镇，白谷雨自己去高中转一圈，看能不能找到周涵。
这个晚上风很大，卷起的冰粒打在车子上劈啪作响。
白谷雨一夜没睡好。
次日清晨。
阴云滚滚，寒风凛冽。
车队慢吞吞地驶进小镇，这镇子只有一条主路，穿过去就是通往白河营地的国道。
在路过高中时，白谷雨把车交给唐霜开，自己穿好动力装甲，披上斗篷，带着团子下了车。
他制止了想要跟随的老张和李松江。
他们身手太差，累赘。
白谷雨踩着反重力滑板，顶着寒风进入了高中的校门。
学校不大，简单的几栋宿舍楼、教学楼、食堂，都是四层以下的建筑。
白谷雨拿着照片，敲碎了女生宿舍的窗户，钻了进去。
他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有进入过女生宿舍，因此还有一点小小的好奇。
他从虚空中抽出细刀，敲了敲走廊门。
“嘶~啊~”
外面传来一阵丧尸独有的嘶吼。
白谷雨学聪明了，他从空间里拎出一块鲜牛肉，扔在了走廊，自己藏在一间宿舍里。
噗通！
噗通！
沉重的脚步声杂乱地响起，一头只穿着内衣，长发披肩的丧尸飞快地扑在了牛肉上，咧开大嘴就开始啃。
随后，大量丧尸蜂拥而至，曾经青春靓丽的肉体，此时散发着浓重的尸臭味，像一群鬣狗般争抢着牛肉。
白谷雨摇了摇头，这样的温度下，这种密度的丧尸，不可能有人活下来。
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在女生宿舍里转了一圈。
一无所获。
随后，他又仔细地搜索了教学楼和食堂，同样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丧尸倒是杀了不少，而且在图书馆找到了不少书籍，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他一点没浪费，连着书架一起收进了空间里。
而团子缩在他的背包里，藏在斗篷下面，就露出个脑袋，被冻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