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谷雨一路砍杀,来到了老张附近。
这个车队任何人死了都不要紧,但老张是要救的。
因为这个人身上已经出现了领袖的潜质,并且对他有一定的信任。
在末日中做独行侠是不现实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错综复杂的势力,就有数不尽的争斗厮杀。
末日里人的险恶,要远远超过丧尸和天灾,因此需要自己的势力作为底牌。
但势力构建的过程无比繁琐辛苦,白谷雨不愿意做,因此选择了老张。
此时老张团伙的三十多人已经被丧尸包围,离老远就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白谷雨将刀横在胸前,如同凶狠的雄狮般冲进尸群。
一时间残肢断臂翻飞,乌黑腥臭的血液像泼水似的洒落,一到空气中便马上冻结成冰。
白谷雨很快就找到了被尸群围攻的老张父子。
他背后充满了科技感的喷气背包,猛地喷出一团压缩气体,将他身体迅速向前推进。
他来到胖墩儿身边,挥刀砍掉附近一只丧尸的脑袋,伸手把胖墩儿夹在腋下,随后喷气背包再次喷射。
亢!
雪花以他为圆心,向四周飞溅,随后白谷雨的身影钻出雪雾,直冲上天。
他把胖墩塞进了老张的大金杯里,随后又冲进尸群,快速为老张打开了一个缺口。
老张满脸血迹,面色狰狞得像个恶鬼,他点头致谢,随后带人冲出缺口,留下一地残尸后向他们的汽车跑去。
白谷雨见他已经脱险,便踩上了反重力滑板,向自己的房车飞去。
“嘿!小伙子!别走啊!你倒是救救我啊!”
一辆林肯越野车里的老娘们儿,把车窗摇下来个缝隙,对着白谷雨大喊道:“嘿!别tm走啊,救救我!”
白谷雨无视,一阵风似的从她身边飞过。
老娘们儿急了,扯着喉咙大骂道:
“我c你个瞎m的,什么人啊,顺手救我们一下能费多大事,你早晚让车创死!”
听到这话。
已经飞远的白谷雨一个调头又飞回来了,围着老娘们儿的车转了两圈。
老娘们儿见求助无望,此时已经发动了汽车。
凭借林肯越野强劲的动力,她想逃命去并不是没有希望。
她看着风挡玻璃前面眼眶灰白的丧尸,闭上眼睛,狠狠一脚油门下去!
轰!
汽车发出野兽般的咆哮,2.5吨的巨大车身像一头野猪似的向前拱去。
但她心里丧尸翻飞的一幕并没有出现。
哐啷!哗啦!
哐啷!哗啦!
汽车居然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向前挪动,并伴随着地盘磕地的声音。
她向后一看,差点没活活气死。
白谷雨此时正抱着她的后车轱辘,笑呵呵地向她挥手呢。
白谷雨抱着硕大的车轱辘,将手拢到嘴边,向她喊道:“嘴太臭,轮胎没收了!”
说完后扔了轮胎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去。
任由老娘们儿在他背后疯狂祝福。
白谷雨心软,杀不得人,就算别人骂他,他也不忍心伤害别人一根汗毛。
他如是想着,觉得自己真是个善良的大好人。
等回到房车,求生车队也开始慢慢向前挪动了。
大家远远地绕开了那个雪坑,带着有些压抑的惨烈,向着心中的希望,继续前进。
白谷雨卸下装甲,将它收进空间。
这套战甲自带储存舱,带有修复和清洁功能。
他钻进浴室冲了个澡,见唐霜才顶着一头鸡窝从卧室钻出来,脸颊上带着两团红晕。
显然是昨晚过度使用,导致身体被掏空。
她见白谷雨从外面带着血腥气回来,又拎出医药箱,给他做了个基本检查,见没有外伤后这才作罢。
白谷雨为房车设置了自动驾驶,跟着车队走就行。
他则跟唐霜坐在沙发上喝起了刚才被打断的下午茶。
窗外的丧尸依然没有散去,围着一些没来得及上车的幸存者正在狂啃大嚼。
房车附近就有两只没有下半身的丧尸,拖着黑红色的肠子,把脑袋埋进了一具尸体的腹腔里,头也不抬地撕咬着什么。
不一会儿仰起头,吞进去一块不知是啥的血肉。
唐霜干呕了一声:“它们吃了他的脾脏。”
白谷雨放下茶杯,把遮光板拉上了:
“你还是别看了,本来我不恶心,结果你还给我配上解说了,诚心让我吃不下晚饭是吗?”
唐霜拢了拢一脑袋鸡窝,满脸娇憨地说道:“那正好,我自己吃,我今天还没吃饭呢,早就饿了……”
车队就这样向前行驶,直到天色擦黑,这才开出不到二十公里。
没办法,路上的障碍物太多了,大量倒塌的建筑横在路上,阻碍着车队前进。
这时候就体现出人多的好处了,一但遇见堵路,司机就车不熄火原地待命,其他人下车连拖带拽,清理出个空隙来让车通过。
而白谷雨则跟在车队最后没有参与开路。
还有些人跟他一样,或者是身体原因,或者是由于带着婴儿,都没有参与。
而陈宝则派人向他们收了一些物资,扒一层皮后分给了那些开路的人。
白谷雨不置可否,觉得公平合理。并没有什么不妥,便交了五包方便面,把人打发走了。
陈宝的人还挺高兴,暗骂白谷雨冤大头。
俩麻杆当即吃了两包,回去交给陈宝后,陈宝又扣下两包。
最后发到出力气的人手里,只有一袋方便面,就这还是没调料包的。
因为调料包让陈宝拿去炖汤了。
入夜后,车队在一处背风的公园空地上停下了。
陈宝指挥人将车停在外侧挡风,让后让人砍柴生火,在车辆围成的简易营地里架起了篝火。
老张的人今天下午损失惨重,他的几辆车刚好停在雪坑附近,足足死了十多个人。
现在算上他和胖墩,只剩二十多人了。
但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白河营地的向往,依然支撑着大家顽强地活下去。
很快营地里就飘起了炊烟,大家三三两两地架起了锅,开始烧起了热水,做上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