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正的话很隐晦,意思却不言而喻。
意在告诉秦垚,一百个亿可以贷,但必须要有价值等同的抵押物。
毕竟银行不是慈善机构。
一下子放一百个亿出去,本身风险就极大。
若没有价值同等的抵押物,银行凭什么贷款给秦垚?
“这是洲海国际的股份认购协议,这家酒店我全资控股,总估价在三十亿左右!”
“这一份是抖火公司的股份认购协议,由我全资控股,价值同样在三十亿左右!”秦垚拍出酒店跟抖火的股权转让协议。
既然是谈判,报价当然也要报的够高。
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价。
两个大型的产业,当然不值这么多,顶天了三十亿。
秦垚虚报价格,贷款一百亿,也就一倍不到的杠杆,这样的一个情况,在银行贷款的业务中,并不少见。
“据我所知,洲海国际大酒店成立已有十年之久,各类设施已经老化,最值钱的就是这块地皮了。就是算上地皮,酒店的估值也不过十多个亿左右,不知秦先生是如何得出三十亿价格的?”
“抖火公司虽然也是上市公司,但因为传统自媒体行业发展已经到了瓶颈,抖火算得上是夕阳产业。加上品牌价值,顶天了十个亿,这三十亿又从何而来?”陶正气笑了。
见过狮子大开口的,就没见过秦垚这样的。
以两个价值二十亿左右的产业做抵押,开口就要贷一百亿,这样的一个高风险的业务,沙雕才会干。
秦垚似是已经料到了陶正会这样说,并没有着急什么的,非常冷静的分析道:“酒店的设施老化不假,但地皮不会老化!”
“根据近十年来魔都商业用地的价格走势分析,酒店所拥有的地块,每年的溢价全都超过百分之二十。”
“而伴随着商业用地的逐步减少,地块的溢价可能还会有增长,至于能增长到什么程度,这一点就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传统自媒体虽然是夕阳产业,但这并不影响抖火未来的发展。随着4G时代的来临,传统自媒体也会再次迸发出活力。而抖火,拥有庞大的用户资源,同时又深耕这一领域多年,只需要一次转型,其价值更是无法估量!”
说老实话,若无必要,秦垚真的不太情愿拿两家产业做抵押。
酒店就算了。
没了以后还能重建。
特别是抖火。
秦垚更是清楚其价值。
如果按照他设定的路线去发展,不出三年,抖火的市值翻上十倍都可能不止。
但眼下秦垚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倘若连眼前这一关都过不了,就更别提以后了!
“商业用地每年都有溢价不假,但就酒店这一亩三分地,又能溢价到哪里去?至于抖火转不转型,那也是秦先生自己的事情,可不在银行的能力范围内!”
“恕在下直言,秦先生的这两份产业,虽然也有一定的价值,但却值不了一百亿!”陶正对此相当的不屑。
秦垚以二十亿左右的产业,搞五倍的杠杆,别说总部批准不了,就是他这一关都难过。
说白了,这事就认人。
换做是老王两马来谈,陶正巴不得倒贴。
秦垚一个明不见经传的暴发户,还是通过孙仲的关系找到的他,虽然也有些小钱,却不足以让人信服。
贷个十亿二十亿,陶正或许还会考虑考虑,张口就是百亿,陶正没直接甩手离开就算是给秦垚面子了。
“这事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秦垚已经明白了陶正的意思,也懒得再说多余的废话。
“数额太过巨大,也不是我能做主的,抱歉了秦先生!”陶正相当坚决的摇了摇头。
秦垚也没有再逼他,吩咐孙仲送客后,同时在心里也把华夏银行彻底的淘汰掉。
此事本身就是一场豪赌。
对秦垚而言是这样。
对银行同样如此。
既然华夏银行认人,不愿意承担风险,秦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千年穷!
“老板,我有一个不算成熟的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此言出自孙仲之口。
先前秦垚跟陶正谈判的时候,孙仲就在隔壁办公,两人的谈话他自然也都听到了。
孙仲显然也被吓到了。
新老板开口就要贷一百个亿,老板要干什么?
“你要是问我贷这么钱用来干什么,很抱歉我不能回答你,如果是别的事情,当然没问题!”贷款的事情没必要避人耳目,所以秦垚并没有责怪孙仲的意思。
他现在正在为此事头疼,多个人出谋划策,就意味着多一分力量。
孙仲是个**湖了,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
非常认真的向秦垚建议道:“如果老板您要做杠杆,没必要一下子暴露全部的底牌,一点点抛出诱饵,把鸡蛋分开放!”
秦垚一听顿时眼前一亮,暗骂自己真是糊涂。
他光想着用两家产业做抵押做杠杆,借此来增加在自己在银行那边的分量。
实际上,这样的思路也没错。
不过秦垚明显是忽略了一个问题。
就是脸熟的问题。
银行放贷当然也认人,人家从来都没见过秦垚,凭什么相信他?
陶正之所以拒绝跟秦垚达成交易,这一点占据着很大的比重。
把产业分开来做杠杆,秦垚的东西还是自己的,这毋庸置疑。
最重要的是变相的增加实力,即便银行仍旧认为存在风险,至少还有谈判的可能。
也总不至于银行的人扭头就走吧?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秦垚略微一阵思考,心里很快就有了决定,同时将目光转移到孙仲身上。
“老板您可以把现金流汇入多个户头,同时还可以购置大量的不动产,只要让银行看到老板您的实力,谈判起来也会容易很多!”孙仲给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此行或许适合长线持有。
但对于眼下的而言,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秦垚当然也清楚这一点。
只不过他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注意,这个办法虽然不解渴,好歹也给秦垚指了条明路。
聊胜于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