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着的两个大白脸明显已经忽略了快要失血过多,命丧当场的张伟,好像他已经是他们手里的战利品,不加理会。
“疼……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可能是张伟因为失血过多,还有断臂的疼痛,已经失去了身体的平衡掌控能力。
他摔到在铁架子上,一点一点的朝我爬来,我朝前也紧走了几步,一把扳手呼呼有风的从我鼻间前边飞过,我一个激灵。
蹲下身子,半跪在铁架子上,朝地上受伤的张伟伸出了手,想把他拽到我身边来,好方便我保护,脱离那两个危险物体的控制范围。
可是那个扳手如同长了眼睛,朝着我的方向挥来的呼呼生风,每一次都是险之又险的躲开,而我来不及反抗,只想把张伟救出来,不管张伟生死,我都要把他带出去。
就在张伟趴在架子上,伸出最后一只完整的手,马上要和我拉在一起的时候,我后脑勺猛的一疼,还听到了一声什么东西撞击在一起的清脆声响。
鼻间出现了一股腥臭无比的味道,才猛地发现,不对之处!
张伟拿的是扳手才对啊?大白脸是阴物或者精怪无疑,可这些东西都没有分裂的本事?
而我刚才砍伤的肯定是大白脸,怎么可能是张伟受伤……那伤口一看就是切口平滑的力气伤痕!
而现在能造成这样伤害的,除了我的杀鬼剑,就是郎弘毅手里的短剑……
这个张伟是假的……
心里想的慢,但是这些东西在脑子里面出现,几乎就是一呼一吸之间。
我另一手始终没有放下的杀鬼剑再次刺出!
杀鬼剑是木剑,只能杀阴魂鬼物,对人的伤害……只能破了皮!
对的正是地面向我伸出求救之手的张伟,剑到皮开,黑气从胸口的伤痕溢出,疯狂飚飞,周围的雾气在快速消散。
而上一刻还一脸可怜,都是无助的张伟变成了熟悉的大白脸,嘴角还带着刚才吐出雾气挣开的撕裂,把半条耷拉着的手臂也消失不见,一切都是他幻化出来的。
而我后脑一阵钝疼,感觉有温热的东西流下来,叫我不用怀疑,揍我后脑勺的绝对就是张伟那个二货,也就是刚才看到正在挥舞扳手的那个傻缺大白脸。
雾气散去,铁架子上被我刺穿的大白脸身形消失,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性,黏糊糊的黑水痕迹,那些黑水顺着铁网的孔洞朝下滴答,落进了下面的水里,鱼群再次传来的骚动。
这次而是在疯狂的进食中……
张伟举着扳手,一脸傻缺表情的看着捂着后脑勺,端在他面前,一脸痛苦的我。
郎弘毅关键时刻伸出了手里的短剑阻止了张伟的行凶动作,也救了我一条小命。
“三……三蔓……天啊,我居然打的是三蔓……”张伟后知后觉的大叫起来,手里的罪证直接叫他朝外一甩,丢尽了拿出空出的水域里面。
还砸晕了一条大鱼,翻白露出了肚皮,沉入水底!
“没错,你打的就是我!”
我其实知道,刚才我看到的是大白脸在行凶,而真的鬼物化成了张伟的面容,他们看到的应该也差不多。
八成以为护在身体中间的是受伤的我,而打的是大白脸。
叫我想生气都生不出来。
下一刻视线对上他俩身后那道已经没有了困符的木门,符咒掉了,而那个女人的诡异身影并没有进来继续来个接力赛。
站起身直接拉开了木门,现在我只能把被张伟来了一下的怒气,转移到那诡异女人身影的身上,想着不行就连这个也一块武力超度了算了!
可是外面屋子一样灯光晦暗,却没有了那女子,还有一点的雾气,一切都十分平静。
叫我怀疑是不是根本之前都是另一种大白脸搞出来的幻觉,迫使我们躲进这小屋所为!
我们三个终于离开了那间叫人愉快不起来的水闸空置房,暂时停在外面这间看上去像值班室的地方。
张伟一副做错事的德行,不敢抬头看我,而郎弘毅虽然身体有点虚弱,还是看着我渗血的后脑勺关心了一句,“三蔓你头上没事吧?”
我摸了一下,清楚摸到一个跟我们经常吃得早点,大肉包子差不多大小的肿块,还有濡湿粘在头发上的血迹,摇摇头,“没大事。”
忍不住看了张伟一眼,“我发现三蹦子你一点都不傻,打完人还知道销毁凶器,把板子扔水里,你真有天赋。”
张伟抬起头,弱弱的看了我一眼,扁扁嘴都没敢说话,只能嘿嘿的一顿傻笑,整的我是一点都没有脾气,只能瞪了他一眼。
抬手看了看表,“走吧,外面看上去还算安全,咱们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可能外面还有一个脏东西在,咱们这次别再出什么意外了!”
张伟和郎弘毅都点点头,依旧是我在前边,张伟一手抓住我朝后伸出去,跟导盲棒一样用的打鬼棒,一手扶着郎弘毅。
三人终于小心翼翼下了水坝,踏上了岸边的小土路。
“咱们这一折腾快四点了,再过会天都要亮了。”
我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在水坝上就已经发现,大概十几米远一步距离就会出现一团突兀的水迹,如同从地下面涌上来一样,没有前来,没有退去的迹象。
不自觉叫我想到那个全身扭曲,身形诡异恐怖的湖中舞蹈的女子。
她就是以大概这样的距离出现在我们面前,大概以这样的距离跨越的。
当时同样看到的还有张伟,我喊了身后的人一嗓子,“张伟,看到地上那些间隔的水迹了么?能联想到点啥?”
“三……三蔓,我知道失手伤了你是我不对,但是你……你也别吓唬我……这……这不是那女鬼么……”
他声音里面带着恐惧,眼神不断朝着四周荒草地里面乱瞄,就怕那位突然出现,站在那个小土坡上,再来一次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狂野劲舞。
“我可没那么小气,就是先问问你而已,连你都能想到看来我猜的也不错,嗯……”
张伟几乎无语问苍天,在我们刚刚松口气,准备回村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就在回村这一路的土路上,居然也出现在这样间隔的水渍痕迹。
郎弘毅说出了我的心声,“三蔓,这水渍一路进村,难道是你们见到的那东西也进村里了?”
我暗道一声不妙,催促道,“快点,村里可能出事了,还记得咱们这次干嘛来的么?快走,咱们看看出事的是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