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朱家见到了几次的朗少爷,侧颜出现在门缝外,他正在从自己看上去挺高级的背包里拿出一个蚕蛹样的袋子,铺在了我家堂屋门口的平整地面上。
拉开了拉链,准备躺进去,我瞬间不真实了!
这人是什么奇葩,怎么一位看上去挺有钱的富家大少爷,出门不光带着整套的野营装备,这看上去还是到这小山村里面,准备赖着不走了的节奏,打算长住!
郎弘毅应该是知道自己就在里面,透过门缝看着他在外面的一举一动,当他躺进睡袋里面准备拉上拉链的时候,拉链坏掉,而人被卡在睡袋里一半,睡袋外面一半,进不得退不出的时候……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说呢,那就是我感觉外面这个看着应该有点武力值的男人,真的已经没有啥威胁力了,何况我现在还有菜刀在手。
他自己更是已经作茧自缚,此时的状态和把自己绑起来没有多少区别!
我站起身打开了堂屋门,手里的武器折射着寒光,站在了郎弘毅的面前,“朗少爷,现在你能说明白,你大晚上为什么单枪匹马出现在我这的真正原因了么说假话我大可以失手掉一下菜刀,或者不小心绊倒踩断您的小腿什么的。”
现在这个我高他低的姿势叫我很得意,长得高怎么了,换了角度,姐一样俯视你。
要说我对这人的印象并不很差,要不是今天他出现的节点和时间都不太正确,这人上门,我还是会以礼相待的,毕竟最后在李梦婷离开,产鬼突然暴起的时候,是这人出手,救了我们两个。
可能是我刚才在屋里的时候看人出糗笑得太猖狂,郎弘毅现在的脸上还有一点尴尬。
也可能是我逼问的太不客气和直白,这位少言寡语的大少爷不得不用解释来转变现在已经造成的误会。
“我这次来就是找你们点妆匠而来。”
他也是开诚布公,我注意看着他的眼睛,爷爷曾经说过,说谎的人骗术再好也骗不过他自己的心和眼睛。
“本来应该傍晚前后就能到的,车子坏在半路我走过来,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我并没有恶意!”
“你亲戚朋友是有人故去,需要找点妆匠”我对他这个理由很是不理解,转而发问。
他老实的摇了下头,“没有,但是我带了一样东西,就在背包的里侧袋子里……我现在这样,你自己拿吧。”
郎弘毅的身子全都包裹在睡袋里面,拉链坏在肩头快到脖子的地方,所以现在说他和待宰的猪羊一样都不过分,我也没有犹豫,直接当着主人的面动手。
背包里的东西很多,也很杂,都是些电子设备和瓶瓶罐罐什么的,还有钱包证件等等,我并没有好奇其他,而是照着他说的找到最内层的那个单独的口袋,打开内侧保险拉链,从里面拽出唯一的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
在郎弘毅的示意下,我打开看了一眼,这东西我看过,就是伍叔拿出来那个推测朗少爷命盘的纸条,上面有着少许的差异,但是对于命理推算堪破上面并不在行的我并没有看懂。
看出的东西也没有比从伍叔那张纸上看出的多出什么,唯一的一点就是,他还是那个闪闪发光的绝世倒霉蛋的一切,比如现在这样。
“你的命盘八字里面出了什么意外状况你自己也知道”
“知道,正因为这一点,我才要找你们点妆匠,具体的说就是来找你的,那位伍师傅我也想见一见,想来他是你家的长辈。”
对于这一点,我没置可否,但是已经相信了这人说的,来时候路上车子故障,一路走过来的情况,毕竟这倒霉蛋的灾情随身现象就在眼前,好好的高档睡袋,他躺进去都能拉链被卡,人被裹在里面不能动弹。
我还是真没有见到有人可以这么倒霉出新花样来的,不禁有点同情这人。
放下菜刀,想帮着他先把拉链拉开,人能正常的坐起来说话,毕竟这样我站着,人家躺着,还要抬着脑袋和自己对话,真的是不太友好。
可是这显然没有我想的那么顺利,“你这是什么伪劣产品这拉链怎么都拉不开!”
我这样的女汉子,拽的手指头火辣辣的疼,都没能把那个拉链拉开或者拽坏,我不得不承认,这伪劣产品的质量还真是挺过关的!
“用刀!”
人家物品的主人都这样说了,我还客气什么,直接上菜刀!
破坏式拆解,不过我很小心,尽量不伤到睡袋里面的人,终于算是废了半天劲,把郎弘毅从睡袋里面释放出来。
他并没有看一眼那个被我尸解了的睡袋,平静的站起身,对我伸出了一只大手,“正式认识一下,我是郎弘毅。”
我也没矫情,直接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朗少爷幸会,叶三蔓!”
招呼着人进了堂屋,唯二的两张椅子,我俩规矩的一人坐了一边,中间桌子上就是爷爷的灵位和香炉,还有简单的贡品,这都是下午我才买回来的。
郎弘毅还是挺有教养的,在看到爷爷牌位的时候,还没有忘记鞠躬示意,才坐在一边装哑巴。
我却觉得刚才多少对人家有点不客气,也试着解释了一句,“刚才你敲门我想歪了才没有回应,也是你出场方式有点特别,才会……”才会动上菜刀。
这话最后我憋住了,没好意思说。
“你一个女孩子独自住着,是我冒昧了。”
现在话是说开了,但是我还是不太明白这人来这的目的,看他带着的东西,我疑惑更深,却没再问,等明天带他去伍叔那再谈吧。
想到这位大概走了将近六七个小时才进村,可能会饿,我这个当主人的怎么也不能太寒酸不是,“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随便弄点东西吃吧。”
然后想起我家那点只能饱腹,根本谈不上美味的简单食材,“太好的没有,鸡蛋挂面汤,可以给你卧两个鸡蛋!”
原以为这大少爷会嫌弃,或者是拒绝,这郎弘毅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接口,“谢谢,我吃东西没有忌口,也确实是饿了!”
善良如我,只能乖乖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这是我家唯一的饮品,然后开始在大锅边上生火下面条,这可是我唯一的烹饪技能,别的菜系都还没有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