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柯谨手中的那块令牌?”他觑着相苏的脸色,试探着问了一句。
没想到相苏却歪头瞧着他,笑着反问回来:“你觉得呢?”
司空海瑞一时有些拿不准了。
他给司空柯谨护身的那块是玉质的,但相苏手里这块显然不是,只是模样有些相像罢了。
其实他不知道,这块令牌就是司空柯谨手里那块,只不过已经褪却了表面的玉质层。
被相苏夺去玉牌一事,司空柯谨和司空芸雅怕受罚,两人心照不宣没跟司空海瑞提及。
但相苏显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然她就白将这令牌拿出来试探了,“父亲难道认不出来吗,这块令牌就是柯谨手中的那块。”
“什么!?”司空海瑞闻言,双眼一瞪,目光再次落在那块令牌上仔细打量了起来。
“只不过,玉牌已经被他弄坏了,上面的护身阵法已经失效了。”相苏缓缓道,“看来,他没敢跟您说呢。”
“无、无妨,坏了就坏了……”司空海瑞勉强地笑了笑,面上维持着一副慈父的模样,心中却已经把司空柯谨痛骂了一顿。
可恶,这混小子竟然把这么好的宝贝搞坏了!
这玉牌上所刻的阵法罕见稀有无比,可挡下元婴修士的全力一击,上面的阵纹就连皇室栽培的鼎鼎有名的阵法大师都画不出来!
他心里一边抽痛着,一边痛骂着司空柯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可是……这玉牌为何会落到你手里?”
听了这话,相苏不答反问:“怎么,父亲想要回去?”
“不不不……”司空海瑞连忙摆手,生怕惹了她不高兴,反正这玉牌也坏了,他要回来也没用,便道:“这原本就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你拿着也挺好。”
原主的娘?
相苏愣了下,眸色渐渐冷了下去。
果然跟自己想象的一样。
——原主的娘,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虽然原着中对她的提及只有寥寥几笔,恍若过客般的存在。
但往往这样人,才是深藏不露的大佬。
这司空家族里,铁定隐藏着什么猫腻……
“除了这块令牌,我娘还留下什么东西?”相苏忽然又问了一句。
司空海瑞哪敢说真话,想也不想就摇头否认:“没、没有了!”
“哦。”相苏拖长尾音“哦”了一声,明显不相信。
看来,司空家的宝库室,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了。
建城令一共有五块,她从碧狼城的邱长望手里得到了一块,司空家又有一块。剩下的三块不说全部在这萧月城,但兴许还能再找出一块来……
目的达成了,想问的东西基本也问了个清楚,剩下的,只能等待机会慢慢弄个清楚,相苏便要打道回府了。
几位长老见她转头就要走,急忙拦下她,询问炼丹之事。
“炼丹可以,但你们总得给我草药和丹方吧。”相苏微微侧身,双手抱臂,故作无奈道。
几位长老再次将眼神投向了司空海瑞。
司空海瑞无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好……我待会就差人给你送去。”
心里却要恨极了!
他就不相信这丫头作为一个炼丹师会半点草药都没有!她分明是想空手套白狼,想从司空家套得诸多好处!
纵然他心里再怎么百般不情愿,但迫于几位长老施加的压力,也不得不答应。
至此,相苏终于得以离开。
——
而此时,司空家府邸大院的另一边,已经闹开了。
听完手下暗卫前来报的司空家母气得一掌就将桌上的茶具给摔了个稀碎,叮铃哐啷的瓷器破碎声在屋内响起,异常刺耳。
一时间,在屋内服侍的众多丫鬟奴婢都纷纷跪了一地,瑟缩着身子不敢抬头乱瞄一眼,唯恐一个不小心自己又被当成出气筒。
“娘,你就别气了。”唯有司空柯谨好以整暇地靠在软塌上,吃着丫鬟呈上来的糕点,看着满地破碎的精致昂贵的茶器碎片,半点也不心疼,“你摔这些东西也没用啊……”
“吃吃!你就知道吃!那贱人生的丫头都快骑到你头上了,你还有脸吃!”身着华服的美貌少妇几乎快将染满蔻丹的指甲戳到司空柯谨脸上了,“你看看,她都坐在家主之位上了,你爹那窝囊废物竟然半个字都不敢说!那些长老也是昏了头,个个眼巴巴地赶上前讨好,简直不堪重用!”
司空柯谨看着戳到眼前的手指,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侧过头,反驳道:“娘,我们那是在利用她!不给她点好处,她怎么心甘情愿地为我们炼丹呢?”
“炼什么丹!”司空家母嫌恶地啐了一口,“就凭她那废材资质,她能炼出什么丹?这般天大的谎话,也只有你们这些被利益冲昏头的蠢材才会相信!”
在她的眼里,司空芸苏永远是那个家族里人人可以打骂欺凌的废物!她根本不相信,半年前已经死去的人突然又复活了过来,还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材一跃成为了人人敬仰的炼丹师。
都是假的!!
这一定是有人随便找了个人设计糊弄司空家,想从司空家获取天大的好处!
“娘,她真的是个炼丹师,今日狐厣家主还特地上咱们司空家,找她拿炼制好的灵丹呢……”
“哼,她联合外人设计给你们看的假象,你也信?”司空家母怒极冷笑,“那狐厣家主八成也是看上了咱们司空家的矿山,想联合那丫头一起来搞垮咱们家,从中谋取好处!”
司空柯谨听着自家生母斩钉截铁的话语,一时间也有些懵了,难道那丫头真的不是司空芸苏?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出来的瞬间,他不似母亲那般又惊又气,而是有一股莫名的激动忽然涌现了出来。
如果她不是爹爹的亲女儿……
那么……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相苏那张清丽绝美的容颜,他不可遏制地悄悄咽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