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张风景照,一个皮肤白净、戴眼镜的男孩子站在湖边,像素不是很清晰,但还是能看出来眉目俊秀,气质干净。
夏卿也:“还挺帅,这是真的黄钟吧!”
时墨点头:“嗯,我让人去他老家找的照片,你们觉得和证件照上的是一个人吗?”
几人凑过去研究。
夏冰道:“一个皮肤白,一个皮肤黑,但他是货车司机嘛,经常在外面跑会被晒黑的。”
季锦里:“皮肤颜色、胖瘦这些都不靠谱,分辨一人得看五官特征,你们看,这张照片里的人鼻头是尖的,我记得证件照上的黄钟鼻头有点宽。”
时墨调出那张照片对比,发现果然不太一样。
季锦里:“还有,你们看两人的人中、嘴巴和下巴的比例,同样是正面照,是不是不一样,一个人中长,一个下巴长。”
夏冰:“我看着差不多啊。”
季锦里翻了个白眼,道:“你眼睛有问题吧!明明就差好多!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来讲,两人虽然长得像,但绝对不是一个人!”
时墨:“你确定?”
“当然!”季锦里道:“我眼睛很毒的,要不要告诉你娱乐圈里哪些整过容却号称全天然的人,你去查,绝对一查一个准!”
时墨无语,他查那个干嘛!
夏卿也:“我也觉得不是一个人,脸可以变,气质可以变,但有些东西是渗在骨子里的,这两张照片的人,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如果后面的黄钟其实是村子里的某个人李代桃僵,那倒是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阴婚秘术了。”
季锦里:“那真正的黄钟去哪儿了?”
想知道只能继续往下调查了。
在夏冰的带路下,几人来到了疑似老村长家的地方。
表面上看,这里和村子别处没什么区别,破旧老式的房屋,随处可见的垃圾,猪棚狗舍空无一物,但其他地方多多少少还有人住,这里却彻底荒废了,一片死寂。
“就在前面。”夏冰道:“因为附近家家门上都贴着白喜,只有那家没有贴,所以我当时留意了一下,注意到里面有口井,但不知道是不是老村长家。”
闻言,夏卿也朝四周看去,见路过的每一家果然门上都贴着白喜,已经发黄破旧,看样子贴的时间不短。
这里应该是最早一批被带走的人,而且是全员消失,别处的情况都没这么严重。
几人来到其中一户人家,果然如夏冰所说门开着,确切的说是门坏了,歪歪扭扭卡在边上,想关也关不上。
门里面是个院子,堆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看得出来废弃好久了。
院子里有棵李子树,树下有口井。
村子大多数人家里都有井,但是那种压水井,需要先往里倒点水,压手柄利用气压将水引上来,但这家里的井是原始水井,直径不到一米,洞口是石头砌成的,高出地面一截。
夏卿也走过去往下看,立即感受到一股阴潮湿冷直扑脸面,她捡了块小石子丢下去。
噗通!
石子落水后,水面荡起波纹,能看到上面漂浮着一些灰尘和树叶。
季锦里看了一眼就往后退,脸色有些发白,“还是离远一点吧,这种废弃院子的水井感觉分分钟会有尸体爬上来。”
夏卿也笑道:“那不是正好,省事了!”
说着起身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那棵李子树上竟然结了果,跳起来扯了两个,吹了吹灰,嘎嘣咬一口,酸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见时墨看着自己,立即给他递过去,“尝尝,很好吃的!”
时墨:“……”
虽然他没有味觉,但不瞎,她那反应哪里像是好吃的样子,何况还递给他个咬过的。
“什么好吃?”季锦里被吸引过来。
“李子!”夏卿也将另一个李子递过去,笑眯眯道:“我特意给你摘了一个,新鲜的!”
只有他有!
季锦里受宠若惊,接过来想找水洗一洗,但这里只有井水,还可能是个死过人的井,他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见夏卿也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心想她亲手摘的,直接吃也没关系吧。
季大明星脸上带着微笑,用拍广告的完美角度咬下一口——
然后表情瞬间扭曲,差点酸的灵魂出窍。
夏卿也奸计得逞的大笑起来。
夏冰刚刚冒出那一点酸气变成同情,毫不留情地参与取笑。
时墨看着几人玩闹,嘴角微勾,片刻后敛去笑意,朝着屋子走去。
夏卿也注意到了,丢掉那半棵李子朝他走去。
“昨天晚上你不吃腌萝卜,今天又不吃李子,难道是不喜欢酸的?”
时墨进屋后便四处翻找,闻言淡淡道:“我对口腹之欲没要求,吃饱就行。”
夏卿也:“那万一很难吃呢?”
“有多难吃?”时墨看了她一眼,“比如你做的饼干?”
夏卿也一脸听不懂你说什么的样子,无辜道:“我做的饼干很难吃吗?你明明吃完了!”
时墨叹了口气,“所以我说,能吃饱就行。”
夏卿也撇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身朝里走,见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三块匾,最上面一块刻着“喜结良缘”,另外两块分别是“南极寿昌”、“孝义为先”。
这几个字方圆皆备,行云流水,没有深厚的功底根本写不出这种风姿。
夏卿也奇道:“这村子闭锁偏远,不是好多人不识字吗,居然会有这种东西。”
时墨走过来,观察了一下三块牌匾,道:“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可能是祖上传下来的。”
夏卿也:“可不是,当宝物供着呢!”
三块牌匾下方支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两个碗,一个碗是空的,底部和边沿堆积着一层厚厚的污垢,闻着像是香油,另一个碗里装着沙,插着好多燃尽的香。
这个村子真是奇了,有供石头的,还有供牌匾的——等等!夏卿也忽然觉得不对劲,指着桌子某处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本该有个什么东西。”
桌子没有上漆,露出木头本来的纹路,只是使用时间长了颜色变深,透着一股难闻的腐朽的味道。其中有一块颜色较浅,就像是那里本来放着个东西,拿走以后桌面会和别处不一样。
时墨:“看来这才是真正供的东西,只是被人拿走了。”
从痕迹上看是个不规则的物体,分量不轻,因为桌面被压过的位置,有几处的木头有轻微凹陷。
“大概这么宽、这么长……”夏卿也照着印子用手比划,“你觉得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