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家在这个城市里也是一个谜一样的话题,甚至有人冒充扎家的人,但是,没有人相信。事实上,扎家并不姓扎,那是那家,真正危险期在扎家后面的一个大家族。
那家那四爷,是那家的一个主儿,这个城的那家大院没有人不知道的。
明朝末年,邵四爷的祖上,为躲避战『乱』和灾荒,一担两筐,挑着简单的家当,只身来到这个城。给人打工,掌柜见他老实本分,勤劳肯干,说话中听,办事牢靠,从不计较吃亏便宜,便十分喜欢这个英俊的后生,就让他当了“伙计头”,不再干那些又脏又累的粗活,只负责长工短工的活路安排。但邵祖还是丢下这活干那活,总是闲不住。因为他是穷苦人家出身,对同事关怀体恤,赏罚分明,所以大伙都尊重他,信服他,乐于听从他的安排。因而,不论春种秋收,还是喂牛放羊,他把活路都安排得停停当当。经过三年的观察和考验,掌柜毅然决定把爱女许配于他。结婚时,又送他二十多亩好地和一座小院。
邵祖成家以后,另立了门户,就埋头奋斗起来。他起早贪黑,勤劳苦干,节俭度日,精打细算。凭借自己平时的积蓄,加上岳父的馈赠、岳母的暗中周济,他的光景很快就红火起来。
后来,邵祖有了四个儿子,十三个孙子。在他的熏陶和调教下,儿孙们个个精明强干,身手不凡。经过近百年的努力和发展,到了清代康乾盛世,那家已经人多势众,光景如日中天,跃居岳父之上,成为当地首屈一指的大户。到了嘉庆年间,由于种种原因,那氏族人开始向两极分化,穷的穷,富的富,土地逐渐被富户吞并。穷人为了生活,迫不得已,就沦为同族富人的帮工或佃户。光绪三年大旱,庄稼绝收,这个城饿殍遍野,那家富户趁机以低价聚敛土地,斗儿八升粮食就兑换良田一亩。光绪末年,那家富户已拥有耕地五千多亩,遍布方圆近百里。东至山口会元,西到洼家,南至海浪,北到新宾,到处都有东里村那家的土地,每年所收课租成千上万,50多匹骡子的运粮队伍,分头从四面八方不歇气地往回运送租粮。每匹骡子脖子上都吊着一个大铃铛,下饰鲜红缨络坠子,威风十足。“叮当,叮当”的铃铛声从春响到夏,从秋响到冬,据说从来都没有把租粮运完过。此外,那家在这个城街上开设有众多商铺:粮行,当铺,餐馆,茶社,『药』房,绸缎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民国时期,虢略镇小南巷里的一半商铺都归那家所有。商铺中的掌柜大多是请来的南方人,他们一个个工于心计,善于经营,生意非常红火。五千亩土地的租粮和众多商铺赚来的白银,源源不断地流入东里村那家大院。
那家发达以后,就开始大兴土木,建造豪宅。雇人从长白山砍来粗大木料,从苏州运来精美石雕,遍请能工巧匠,在城北那块十二亩大的平地上,陆续建起16座整齐美观的四合头院。之后,在东山上边的十亩地里,用同样图纸又建起16座院落。至此,豪华气派、庄严古雅的那家大院基本建成。
那家大院坐西向东,分上下两排,共有32座院落。大门前边是笔直的村道,村道外边建有『药』房、商铺、餐馆、染房、磨房等,大院内的人们不用外出即能满足基本生活之需。大院落成以后,前面有十丈深的崖沟,院后是三丈高的立崖,贼寇无法攀登;街道南北两头各建一座梢门,夜晚和荒『乱』年间派人把守。梢门一关,顶门杠子一顶,外人根本无法进入。为了确保大院安全,祈求神灵庇佑,就在北头沟搅圈旁边盖了娘娘庙,在崖下盖了七星庙,在北上盖了老爷庙。1835年,大院南梢门的斜上方又树起四五丈高的那公碑楼。
32座四合院、两条街道、两座梢门、三座神庙、一座碑楼,组成了一个完整的民居群落,总长300多米,上下宽约100米。站在远方观看,森然罗列,瓦蓝一片,犹如一艘万吨巨轮,碑楼恰似矗立于船头的桅杆,正乘风破浪,驶向彼岸。
那家大院初具规模距今已近二百年,其间风雨剥蚀,人世沧桑,大院已数易其主,风光不再。但其设计之巧妙,建筑之华美,堪称民居建筑之典范,古代艺术之奇葩。大院中的一砖一瓦、一木一石,都透『露』出劳动人民非凡的智慧和精湛的建筑技艺。
而今仔细观赏那家大院,仍然让人惊叹不已。上下两排32座院落,虽不尽相同,却大同小异,都是五开间两层。每座院落的前边是大门和门房,大门前设有上马石和拴马桩。大门一律设在门房之北,厚重的门扇上镶满铜花铁箍,结实美观。门楣上雕花彩绘,奢侈豪华。进了大门,先是前院,也叫长工院。只见面朝里边的四间门房分上下两层,下层靠近大门的两间是伙计住房。长工们住在这儿,出入劳作方便,并兼有守门责任。另两间门房喂养骡马。二楼是管家和账房先生的住室。
进了大门,往内走约一丈远,就是二门和厅房后壁。二门一律设在厅房北间,二门口放置石狮一对,威风凛凛;青石门墩上雕有精美图案,有麋鹿骏马,有花鸟虫鱼,还有摇钱树、聚宝盆,真是一石一景,各不雷同。二门门楣上的雕花装饰更加繁缛精美,有的还悬挂着御赐金匾。
进了二门,才是正院。周围的厅房、厢房、正房全都带有二层阁楼。面朝内院的四间厅房的一楼皆为雕花格子门,做工奇巧,富丽堂皇。其中三间厅房相通,宽敞明亮,是会客之所。内边摆有床榻、茶几、八仙桌、太师椅,博古架上摆设瓷器、『插』花,墙壁上挂满名人字画,古『色』古香,高雅别致。厅房南头一间为闲室,是贵客偶尔留宿住所。厅房二层楼上雕梁画栋之下,存放贵重物品。二门顶部阁楼的装饰最为讲究,镂雕描金门窗,缨络织锦垂挂,小巧玲珑,清爽幽静,名曰“绣楼”,是小姐们弹琴、绣花、绘画的场所。
厅房正对面是正院上房,两边各有四间厢房,厢房是儿子、媳『妇』的住所。正房、厢房、厅房之间是天井,长四丈五,宽九尺余,以应“宽不过丈”之说。整个天井四面高房围裹,密不透风,中间只见一线之天,据说是为了囤气聚财。
上房又叫正房,共有五间,是全院最显赫、最重要的部位,也是本院最高统治者的起居之所。正房中部三间带有走廊,内边相通,一明两暗。正中那间是堂屋,摆着八仙桌和太师椅,供着神轴;南部是主人居室,北部是小姐住房。正房北间是伙房;南端则有一条四尺宽的通道,直通后院。
穿过那条狭窄过道,进到后院,只觉豁然开朗,又是一重天地。后院宽约三丈,长四丈有余,宽敞明亮,安全僻静。地上种植奇花异草,檐下饲养珍禽异兽,真是别有洞天,情趣盎然。院后边的崖跟凿有三眼窑洞,宽展幽深,冬暖夏凉,有的储存粮食棉花,有的放置备用器具。
纵观那家大院,只见每排16座院落,一线排开,互为依托。门房和门房衔接,正房和正房相连,厢房后壁靠着后壁,两头梢房护卫,犹如城堡,恰似军营,森严壁垒,高深莫测。院落之内进深五重,前低后高,寓步步高升之意。墙面都用磨砖合缝,白灰粘结,壁坚墙厚,防盗保温。住在里面,远离尘嚣,宁静舒适,阔绰而又安全。
20世纪50年代初期,享尽荣华富贵的邵家老爷们遭到灭顶之灾,有的被镇压,有的被管制,有的逃往外地。那家大院连同数以万计的财物都被『政府』没收,并分给贫苦百姓。于是那家大院换了新主人,住进了平民百姓。由于每座院落都住进七八户人家,为了生活方便,人们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和需求不断地拆修改建,隔墙垒灶,因而原有的格局被逐步打破。“文化革命”中,许多精美雕饰被砸烂,大批古书字画被焚毁,那几块珍贵的御赐匾额也被捣碎扔进深沟。近200年的烟熏火燎和风雨侵蚀,加之人为的破坏,现在,那家大院已破旧不堪,有的甚至墙倒屋塌,不少雕刻彩绘的房梁屋檩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任凭日晒雨淋。更为可怕的是,门前沟沿不断坍塌,离房屋仅剩几尺之遥。如果不采取断然措施,那家大院这个罕见的民间建筑瑰宝,在不远的将来必将滑入沟底,从我们的视野中永远消失。
那家大院败落到此,已经是没有什么可挽回的余地了。
市长今天准备征用了那家大院,盖别墅,说那是风水宝地。我给市长打过电话,让他修葺,市里有这个能力,我让他想想,山西的那些老院子,那是一个文化,但是市长的意见并没有改变。
我去过几次那家大院,因为不愿意再去,就是它让我有些不舒服,虽然败落了,也能看出来当年的气势,好歹的,有阴村,还留有那家的一家院子,叫扎家大院,也许是为了保存下来的原因,叫扎家大院了。
市城也有一派人,想阻止,但是没有阻止了。那家大院恐怕就此再也没有了踪影,这绝对是一件可惜的事情。
那家那块地确实是风水宝地,二爷说过,李福也说过。但是,二爷并没有要那块地,而是要了那块靠山贴水的那块地。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家这块地,一直以来,都是被人们所议论的地方,最终被一个太原的煤老板买了,在太原有一个乔家大院,电视里演过乔家大院,但是并不尽然相同,有了演绎的部分,事实上,乔家大院完全不是那样子的。
乔家大院位于山西省祁县乔家堡村,北距太原54公里,南距东观镇仅2公里。它又名“在中堂”,是清代中国着名的商业金融资本家乔致庸的宅第。始建于清代乾隆年间,以后曾有两次增修,一次扩建,经过几代人的不断努力,于民国初年建成一座宏伟的建筑群体,并集中体现了中国清代北方民居的独特风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