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睡得不太踏实。早晨起来,我看了那东西一眼,就去草原散步,我喜欢上了草香,这种香味让我陶醉。
纪晓轻总是在我不喜欢看到她的时候出现,这让我有些心烦。我中午回来的时候,我的那个朋友请我吃饭,在露天的大排挡。
我们喝着马奶酒,甜滑的马奶酒喝进去,很舒服。然而,我有一口酒差点没有吐出去,我对面的大排档,我看到了那个蒙古人往这边看,我的心又吊起来。
喝完酒,我准备回去的时候,纪晓轻突然就出现了,她跑两步,到了我身边。
“你马上离开这儿。”
然后就走了。纪晓轻的提醒,让我更加的不安了。
我回到房间,觉得是应该离开这儿了。那个蒙古男人让我觉得太不安全了。那个东西我看了一眼,犹豫了半天,没有去拿它。
我匆匆的离开了甘旗卡,到了通辽,住进了宾馆,等着明天早晨离开这里。这一夜,我不时的就醒来,看看窗户外面,我担心那个男人会跟上来。
我没有看到纪晓轻,我不知道她是否离开了甘旗卡,我现在竟然担心起纪晓轻了。天亮后,我就去了火车站,买了票后,我坐在大厅里,等车,纪晓轻就出现了,她慢慢的走过来,坐到我旁边。
“那个男人一直跟着你。”
我哆嗦了一下,我没有看到那个男人,不知道他藏在了什么地方。纪晓轻站起来走了。
我上火车后,就躲进了卫生间,我站在那里抽抽烟,有人敲门,我犹豫了一下,打开门,竟然没有看到门。我出来,回到座位上,看着车窗外面,到沈阳三个小时。这次来内蒙本来是想躲事,竟然又惹出事儿来了。
那个男人我一直没有看到,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他躲在什么地方看着我,我不知道,总之,我是在他的视线之内,这个可恶的蒙古人。
我在沈阳下车后,并没有直接上车,我在那儿转到了天黑,我一直有找那个男人,竟然没有看到,这简直就让我奇怪了,纪晓轻我也没有看到。
我跳上长途盘陀客车的时候,这已经是最后一班车了。车上没有那个男人,我想,也许那个男人放弃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应该是逃出了一劫。
然而,这一切我都想得简单了。我下车的时候,我发现我拎的包重了,大了,我哆嗦了一下。打开包,那东西竟然在里面,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都不知道。
我紧张到了极点,就是因为我看不到那个男人在什么地方,但是那个男人肯定是一直在看着我。
我回到了古董点,索性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摆到桌子上。我远远的看着这个东西,也许是太抽象的原因,我还是没有看出来是什么。
这一夜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第二天,我给我一个雕刻大师打电话,他过来了,看了半天说。
“这活确实是不错,而且我也知道是谁的活,没有人能雕出来这样的活儿了,只是这个人已经死了三年了,这是他最后一件作品,这个作品完工后,只在当年的展会上出现过一次,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没有想到,你给弄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
“最初的时候,谁都没有看出来是什么东西,我站在三米看,就能看出来,这是这件雕品神秘的地方。”
我愣了一下,站在三米处,我看出来了,我一下就跳开了,那竟然是一个骷髅头,张着大嘴,非常的恐怖,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我的汗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
“说起这事也挺奇怪的,那年我和他去坑下选料,就是煤精料,竟然看到了这个东西,它不是煤精,他给拿了回来,后来他告诉我,是一块骨头,但是是什么骨头他不知道,他要把这个雕成一个东西,但是是什么他并没有说。他从有了这东西,似乎人的性情也变了,变了,从那天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一直到这件东西出现,他也没有露过面,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骨头骷髅雕,这真是有点吓人了,而且是日月同辉。我没有弄明白,那个蒙古人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送给我呢?
我把这个朋友送走后,就坐在那儿想。可是我一直没有想明白。
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今年的煤精展上的事情。
今年的煤精展在明天开展。煤精是千年地下的灵魂,精灵,做成了艺术品,它们都像有生命一样,这是这个古城的又一个特色。我决定去看看,因为这个日月同辉和煤精有关,我去看看,也许我会发现什么。
我去的时候人并不多,我一件一件的看。突然,我站住了,在前面摆台上,有一件大的雕刻,那竟然是一个棺材,有真棺材的一半大小,上在缕空钻花,绝对是一件精品,它用上玻璃罩子罩着。
我慢慢的走过去,一个解说员过来说。
“这是一块料的,这么大的料现在已经很难见了,而且这是国家一级雕刻大师的作品,叫吉棺,棺材棺材,升官发财,寓意好,最主要的是这位大师已经去逝了,他的作品并不多,有两年已经在国家的博物馆里了……”
吉棺,又是棺材,我看介绍,正是我的那个朋友所说的那个人,就是雕日月同辉的那个人。
那天我离开那里,回到古董店里,二爷就来了,他看着我,似乎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精神状态似乎不那么好了。
“其实,你很矛盾,这我也不怪你,只是你应该知道,你有一个当父亲的人,要把事情安排好。”
二爷突然说了这么正经的话来,让我觉得还有一些不舒服。
他看着摆在桌子上的日月同辉,半天才问。
“这东西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一个内蒙人给我的。”
二爷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我到是期待他说点什么,但是他没有说。
那天,我和二爷除了喝酒,似乎没有说什么话。
二爷在这儿住下了,第二天早晨起来。
“你把这东西送走吧,这是阴阳同辉,死而不死,活且难活。”
我哆嗦了一下,竟然是阴阳同辉,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可是我送到什么地方去呢?我不知道。
早晨看新闻,我呆住了,那个展会上的吉棺竟然丢失了。这个有点太邪恶了。
二爷出去了后,我看着阴阳同辉,我不知道要把它送到什么地方去,但是我还是抱着它出了门,不管送到什么地方,反正我是不能把它放在身边。
我出来后,我竟然看到了那个蒙古人,就跟在我后面,我站住了,等着他走过来,他竟然又不见了。
看来这个东西我是不能送出了,我拿着这个东西又回了古董店。
我坐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办是好。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目的,那个蒙古人竟然一直跟着我,而且也不跟我见面,有点阴险。
我决定,还是把这个东西送到村子里的二楼放着。
我再次拎着东西出来,就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我,我想那肯定是蒙古人的眼睛。
我进了村,进了院子,二爷竟然坐在院子里。
“二爷。”
我叫了一声二爷。
“那东西别往屋里拿,放到院子里就行了。”
“二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事儿只有出头了,你才知道,守墓人这一生是不会太平的,今天遇到这事,明天遇到那事,就是因为阴气太重的原因,而且我们新拉人是冷体,阴气上冷身,所以说,你也不用害怕。”
我叹了口气,我完全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决定,改变了我的一生,也许就是我不当守墓人,也会是这个样子,我是新拉人,这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我是冷体,这个事实也是改变不了的。
那东西放在院子里的角落里,我知道,事情慢慢的会有下一步。那天,我住在了小楼里,还是我住过的那个房间里,我似乎觉得这个房间是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
夜里,我听到了脚步声,很轻,但是我还是听到了。我轻轻的打开门,没有看到人,脚步声也没有了。
我关上门,我想我肯定是听错了,过了一会儿,竟然又传来了脚步声,我想,也许是二爷没有睡。但是听了一会儿,那不是二爷的脚步声。
我轻轻的走到门口,猛的把门拉开,我没有看到人,真是邪性了。我出来,走到院子里,也没有人,月光很美,我想到了阴阳同辉,我把那个东西从包里拿出来,摆到院子里的桌子上。
那里面的水竟然还在,看来是含到了里面,并不会流出来。月亮在水里面,这个阴阳同辉也越发显得诡异了,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精美的艺术品,不过这个雕刻大师,当年雕出这个,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雕出来一个骷髅头来,而且还有那个煤精棺,先有棺,后有尸,冥冥之中,似乎这个人早就预料到了,迟早有一天,会遇到这块骨头。
关于丢失的那个吉关,报纸一直在报道,也报道了那位死去的雕刻大师。我也知道了更多一些。但是,依然没有用,我只能等着那个蒙古人的出现,跟他聊聊,只有这样才能知道,这一切到底都为了什么。
我看到二爷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二爷让我不要去碰那东西,我没有说话。二爷出去了,他没有说去什么地方。
我看到了蒙古人,站在对面的山上,他往这边看,一脸的忧伤,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忧伤。
我往那边走,蒙古人不动,但是等我快到那儿的时候,蒙古人消失了,可恶的蒙古人,到底跟我玩什么呢?
我返回来,他又出现了,有点让人心里没有底儿。
我看着阴阳同辉,觉得邪气四起。李福打来电话,说他知道吉棺的下落。李福这个巫师就是这样,总是会给你一些意外。
“在什么地方?”
“老窝村。”
我知道那个地方,是三面是山的一个小村子,村子里住着六十六户口人家,不进不出,保持着这个数字,而且那个地方是山清水秀,年年能出一个两个的重点大学的大学生,确实是也是一件奇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