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递盯着那薰衣草看了眼,笑:“我又不是李清照。”
冷热闻言立刻就懂了,笑得不行,害的陆递好几次想过去帮她稳住车子,担心她摔下来。
李清照有一首《减字木兰花·卖花担上》,这词下阕如此写道――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大意就是:我怕丈夫看了花之后认为我的容颜不如花的漂亮。我就将这花插在云鬓间,教他看一看,到底哪个比较漂亮。
冷热笑:“陆递,你真好意思。”
陆递有些无奈:“我是说我不是李清照啊……”
说完,自己想着,也觉得好笑,便跟着笑起来。
冷热却没这样就放过他,眨眼嘟嘴,可怜兮兮地撒娇卖萌道:“我就想看一看你簪花的样子,古代许多男子都簪花,你可是我们公认的“盛世美颜”,就给我看一下嘛,就一下下!”
陆递笑:“‘盛世美颜’也经不起这样弄。”
话虽如此说,却伸手去接冷热手中的薰衣草,别在了耳朵上,又问:“簪花问妻,吾与之孰美?”
冷热忍不住在心里道了句:原来你是这样的陆递。
她实在被陆递逗的不行,笑道:“夫美甚!”
这样笑闹一番后,来了普罗旺斯整个人就处于放飞自我状态的冷热终于要消停了,她伸手取下陆递耳边的花,笑道:“我要把这花拿回去装起来,供着。”
陆递接一句:“然后当做传家宝?”
原本已经几乎恢复“高冷典雅”的冷热一下没忍住,又笑了。
她觉得陆递真……有毒,不过她自己也不是无毒就是了。
她和陆递一定是天生一对,绝配。
·
自行车在一家咖啡厅外停下。
这咖啡厅外部装修很有讲究,一大片的墙像是涂有明黄色炽热的阳光,上面有巨幅涂鸦,是梵高的名作――《向日葵》
冷热看着这燃烧的向日葵,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在这一刻,她为梵高画中迸发出来的热情而富有生命力的力量而感到震撼,而这甚至不是原作,只是后人的涂鸦。
但是她却从这涂鸦中看到了画它的人的热情和生命力,以及每一个人看到这时内心跟着燃烧的画面。
人这一生,或许遭遇种种不幸,但依然要像这株向日葵那样绽放着!
陆递似乎感受到了冷热此刻的心情,他轻柔地揽她入怀,在心里默默对冷热道:每当我看到你时,就仿佛看到了阳光,看到了正在燃烧的向日葵。
冷热道:“我突然感觉很幸福,很感恩。”
感恩她的重生,幸福她有了重新燃烧的能力。
重来这一生,她当然不仅仅是为了陆递,也不仅仅是为了奶奶,她更是为了自己,为了活出自己的精彩,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好在,她一直在这燃烧的路上走,从未偏移。
陆递没明白冷热的意思,但却没有多问,只道:“不是喊饿了吗?已经帮你点了你爱吃的,吃完我们去下一站――美国塞班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