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枚在祁红茶的心里,那是一个极其坚韧的人,他没有一点演戏的底子,除了写的一手好字,甚至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技艺。
刚进公司的时候,陈枚还是个实习生,公司原本是安排了两年的培养计划和各种课程,来提高陈枚的形体和其他方面。
结果陈枚一年不到(事实上只花了八个月)就完成了目标,正式转正。
祁红茶从来没有听到过陈枚的抱怨,当然更没有见过他哭。
所以现下陈枚眼角的泪光,给祁红茶的冲击之大,甚至让祁红茶有些庆幸自己最后还是同意陈枚回国了。
祁红茶有些纠结,要不要把陈枚叫醒?
想了想,还是算了。
陈枚最近忙的好几晚没怎么睡过了,匡刺这事一出,更是心神紧绷,去了医院又估计会死死守着,不如现在让他睡一觉。
祁红茶叹了口气,看着陈枚,忍不住道了声:“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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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刺的手术整整做了四个小时,然后被送到了监护室。
安生想跟上去,被护士拦住了,道:“请放心,手术很成功,可以探视的时候会通知你的。”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过来道:“现在可以探视,不过只能进去一个人。麻醉还没退,病人还在昏睡,注意不要动静太大。”
安生听到这话,就要去,被冷热拉住。
安生回头看她,神色不解。
冷热突然有些不忍心看安生的眼睛,但前世的事情让她必须开口:“我叫了陈枚……他现在从国外赶回来了。”
这是个提醒,也是个劝告。
安生定定地看着冷热,良久,突然笑了:“我知道该做什么,不然当初他们分手的时候,我就会想尽办法和她在一起了。”
冷热道:“那你别这样笑。”
笑的太假,看的她难受。
安生又笑了,不过这次笑容真了很多,他问:“是不是觉得硬生生挡住一个人的真心,很残忍?”
冷热这时神色倒比之前坦然起来了,她道:“不是有那句话,喜欢是一个人自己的事?要是有人这样对我,我非骂死那人不可。”
安生道:“我试试,看看能不能骂死你。”
冷热:“……”
安生道:“我知道陈枚才是匡刺最想见到的人,你说这些,是因为你还是不知道匡刺于我而言是什么……”
那是太阳,温暖,而不可靠近。
倒不是因为过度炙热。
而是因为这棵死心眼的太阳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宇宙。
他道:“相比于和她在一起,我更想她幸福。”
冷热还没说话,安生又道:“这种“只愿你幸福”的爱,是不是很伟大?”
冷热:“……”
安生看了一眼监护室。
可是,有时候真不想要这种伟大啊。
不过,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早在当年她出现在他面前,而他没有问她的名字时,就错过了。
安生对冷热道:“你进去看吧。”
冷热却摇头:“你去看她一眼吧。”
匡刺一时半会是不会醒的。
安生点头:“陈枚到之前和我说。”
转身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