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上用了景王妃开的药病重不起,秦王殿下派人才围攻景王府的,说是要让景王妃进宫谢罪。”宋元抹了一把汗,皱眉道,“可这些日子我家王妃一直在家,并未进宫,皇上怎么可能是吃我家王妃的药病的。”
分明是看着他家殿下不在家,故意找茬罢了。
他家王妃医术众人皆知,绝对不会出错的。
“等等,你说皇上病重?”大长公主狐疑道,“不是好了吗?怎么会病重?”
上次谢锦衣明明说皇上无碍的……
“属下不知……”宋元挠挠头,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现在是谁带人围在景王府门口?”大长公主问道,“秦王人呢?”
“回禀大长公主,是明威将军带人围在我们王府门口,非要让我家王妃出来给个说法呢!”宋元忙道,“我家王妃才急命属下给大长公主报信的。”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大长公主沉吟道,“告诉你家王妃,我先进宫看看皇上,然后再想办法帮她解围。”
宋元得了准信,匆匆告辞离去。
玄空刚好带着生姜白术进了院子,见大长公主黑着脸从屋里走出来,不解道:“大长公主这是怎么了?”
“你来了正好,陪我家老太爷说说话,我进宫一趟。”大长公主回头看了看正在吃饭的楚老太爷,叹道,“若他问,你就说什么事也没有。”
“大长公主,您这样可就不对了。”玄空抄着手道,“楚老太爷已经好多了,您不能拿他跟之前一样了,不信您问问他,秦王代皇上监国这事若是假的,应该怎么办?他肯定会陪您进宫问个明白的,难道大长公主不信老朽的医术吗?”
这几个月来,楚老太爷真的好多了。
前几天,还跟他讨论兵法来着,虽然他不愿意听。
“皇上什么时候让秦王监国了?”大长公主吓了一跳。
“来的路上,听宫里传出消息,说皇上已经下旨让秦王监国的。”玄空耸耸肩,“怎么你们皇室的人比我们小老百姓的消息都不灵通呢?”
“畜生!”大长公主铁青着脸往外走。
就算显庆帝要让秦王监国,也不可能对外公布的。
此事绝对有诈。
因为一旦宣布让秦王监国,就基本等于是宣布东宫太子了。
景王府外,林林总总地站满了许多官兵。
过往的路人远远避开,不敢上前张望。
“殿下,景王妃是绝对不会出来的。”马车上,徐慎行挑着帘子看着景王府大门,“而且只要咱们的人一靠近,他们就往外撒药粉,跟上次一样一样的。”
“无妨,困他们几天,看他们能撑到什么时候。”赵璟炜冷笑,“父皇病重,既然让本王监国,本王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蛇蝎女人,仗着自己有些医术,竟然敢明目张胆地进宫加害父皇,本王岂能饶过她,但本王念她怀着孩子,肯定不会苦苦相逼,等她生下孩子,再收拾她也不迟,本王监国一向公正。”
至于能不能生下来,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殿下英明。”徐慎行恍悟。
也就是说,秦王殿下既想当婊子也要立牌坊。
表面上围而不攻,至于背地里,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只要谢锦衣或者是孩子在他们手里,赵璟桓就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景王府被封的消息很快传到安平伯府。
谢尧和谢庭没表态。
此事他们也无能为力,总不能去跟秦王殿下对抗吧!
顾老夫人更是眼皮也没眨一下。
他们安平伯府这两年也没跟着景王府沾什么光,她也无需替景王府担心,别说她帮不上忙了,就是能帮上忙,她也不愿意去趟那个浑水。
倒是急坏了谢明渊和何清婉,何清婉忧心道:“世子,你得赶紧想想办法,这冷不丁封了景王府,府上的日常供应怎么办?王妃还有孕,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可如何是好。”
“你不要着急,我先去看看再说。”谢明渊急匆匆地赶到景王府。
见把守景王府的人是徐慎行,谢明渊不冷不热道:“我要进去看望景王妃,让你的人让开。”
徐慎行算什么东西?
他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世子有所不知,景王妃涉嫌陷害皇上,秦王殿下拿她入宫对质,她抗旨不出,是秦王殿下念她有孕在身,才没有强攻景王府的。”徐慎行一本正经道,“殿下说了,什么时候等她想通了,就什么时候解除对景王府的围困。”
“这些我不想听,我只想见见王妃而已。”谢明渊冷声道,“明威将军跟随秦王殿下这么久,不会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吧?”
“世子不用激将我。”徐慎行笑得很是阴沉,“秦王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世子还是回吧,我保证,景王妃在府上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谢明渊自知硬闯不行,气呼呼地调转马头离开,打马去了建平伯府找陈宏文商量,陈宏文也在为此事发愁,扶额道:“如今是秦王殿下监国,他的命令如同圣旨,咱们不敢不从啊!”
“可他们这样围着景王府也不是那么回事啊!”谢明渊蹙眉道,“这白天还好,若是晚上他们起了什么坏心思,府上又大多是女眷,可如何是好?”
就算是围而不攻。
府里的人夜里也睡不安稳的。
“我倒是觉得景王妃肯定不会束手就擒,必定有应对之策。”陈宏文觉得谢锦衣一向有主见,就算被秦王围了府,也不会乱了分寸的,谢明渊叹道:“她再怎么有分寸,也不过是女流之辈,又有身孕在身,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也是吃不消的。”
两人一阵沉默。
“不如,咱们去济世堂找苏掌柜的商量商量?”陈宏文提议。
谢明渊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跟着他去了济世堂。
“不瞒两位世子,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当下人的,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苏福愁眉苦脸道,“如今秦王殿下监国,不找我们的麻烦就不错了,我们哪敢过问这事?”
谢明渊和陈宏文觉得也是,一言不发地起身告辞。
夜里,封氏悄声问道:“当家的,你真的什么也帮不上忙吗?”
“当然,你以为我能帮什么忙?”苏福面无表情道,“快睡吧,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封氏知趣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