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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问我怎么这么问?”徐二夫人冷哼一声,抠着指甲道,“这门亲事我从来都不曾点过头,都是你父亲和你一手张罗的,你以为我就默认那个拖油瓶是我儿媳妇了?”
要不是她这几天长了风疹,这么长时间不能出门,她早就去谢家要求退婚了。
哪能由着程琳玉如此嚣张,竟然让她儿子这么晚回来。
“此事已成定局,母亲何必再说这些?”徐慎行脸一黑,不耐烦道,“我累了,先睡去了,有什么事情,您跟父亲商量即可。”
说完,抬脚回了前院。
气得徐二夫人跳脚道:“反了反了,为了那么个贱货,我还说不得了这是。”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徐振揉着眼从内室走出来,徐二夫人一见他,气不打一出来,恨恨道,“都是你,就知道和稀泥,拿着你儿子的终身大事来讨你妹妹欢心,我告诉你,就算那个拖油瓶真的进了门,也别想我用好脸待她。”
“你懂什么?妇人之见。”徐振睡意全无,恼怒道,“此事已成定局,由不得你反驳,你也不想想,难道我不知道儿子比外甥女更近吗?我能拿着他的前途开玩笑吗?我还不比你想得更长远?还是你以为程家人都是摆设?”
“怎么说?”徐二夫人见男人发了怒,也不敢太造次,语气顿时缓了下来,“这跟程家人有什么关系?”
程家人都不跟谢家人来往,还能跟他们家来往?
再说了,也没见程家出什么厉害人物,更何况,程老夫人是程乔的生母,人家自有天伦,哪里顾得上乔氏和程琳玉。
“说你妇人之见,你还不高兴,程老夫人虽然不是琳玉的亲祖母,但程老爷子却是琳玉的亲祖父,这点还是毋宁质疑的吧?”徐振见徐二夫人态度尚可,这才坐下来,吩咐伺候婆子上茶,正色道,“程老爷子的嫡亲妹妹,也就是琳玉的亲老姑母,入宫多年,一生未嫁,一直相伴萧太后左右,是萧太后的左膀右臂,咱们放着这么个靠山不用,等着给别人机会吗?”
徐振之前虽然是不入流的小官,但因为办差得以时常出入皇宫见萧太后。
一来二去的,深得萧太后赏识。
久而久之,也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程琳玉那老姑母自幼进宫,便鲜少出宫,自从程老爷子去世,便跟程家人断了来往,平日里只是伴着萧太后,徐振有幸见过她一次,惊觉程琳玉跟她长得很是相像,便愈发下定决心要把程琳玉娶进门,只是他不敢保证程老姑母对程琳玉的态度,才没有对徐二夫人点明此事。
如今徐二夫人这胡搅蛮缠的,他只好和盘托出此事。
“可是我却从未听小姑说起过此事……”徐二夫人狐疑道,“就算是这样,那你怎么能断定程氏会扶持咱们家?”
“事在人为的道理你懂不懂?难道非得让我跑到程氏面前问个明白,咱们才肯下聘礼吗?未雨绸缪的道理你没听说过吗?”徐振脸一沉,重重放下茶杯,压低声音道,“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升迁,十有八九也是程氏的意思,她知道我是程琳玉的舅舅,才肯在萧太后面前替我美言的,要不然,你说我算哪根葱?”
萧太后一族势力非同小可,至今还把持着北地,西地那边的军权。
就算是显庆帝也得礼让三分,而程氏在萧太后身边多年,两人情同姐妹,有这么层关系在,若是再抓不住,傻了吗?
“那,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徐二夫人恍悟,继而又迟疑道,“可是萧太后和程氏都已然垂暮……”
说着说着,她自己就猛地打住话头,不敢再说下去了。
天哪,差点忘了,飞鱼卫也是萧家的人,若是此话被飞鱼卫听了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在徐振只是瞪了她一眼,便转了话题,沉着脸道:“所以你只管在家里安心准备婚事即可,等慎哥儿大婚,咱们还要给程氏送喜帖去呢!”
“好,我知道了!”徐二夫人连声应道,“你放心,我晓得此事的利害,必定会把慎哥儿的婚事办得热热闹闹的。”
“这还差不多!”徐振这才打着哈欠,进了内室睡觉。
徐二夫人也赶紧进去伺候他洗漱上床歇息。
后晌,零星下了一点小雨。
街上湿漉漉地,连带着屋里也有些潮湿。
谢锦衣让紫玉去搬来红泥小炉子,在后堂煮了糖姜水,分给医馆的小伙计们喝。
萧恒第一个进了医馆,径自去了后堂坐下。
谢锦衣愕然:“萧大人是哪里不舒服吗?”
玄空冷笑。
不舒服个屁,他来干什么你心里还没个数吗?
“是有点!”萧恒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馆,随口道,“近来身上有些乏力,今儿刚好路过,特来找谢姑娘瞧瞧。”
说着,他便挽起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腕。
“萧大人,这里是给女眷看诊的地方,您若是要把脉,得去正厅那边。”谢锦衣婉言道,“不瞒萧大人,我师叔的医术胜于民女,还请萧大人去找我师叔看诊才是。”
不等萧恒开口,却见玄空掀开走进来,倚着门框冷笑:“人家是来找你的,我才不讨人嫌呢,这小子若是真的有病,也是相思病,这病我可治不好!”
萧恒:“……”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并不觉得他对谢锦衣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只不过路过医馆,便想过来找她坐坐而已。
谢锦衣闻言,也觉得有些尴尬,只得顺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凝神把脉,半晌才道:“萧大人为何深夜饮冷酒?近来虽然天气日甚一日,却终究尚未入夏,冷酒还是很伤身的。”
“姑娘果然是神医。”萧恒笑笑,“也不是每天都饮,偶尔小酌几杯而已。”
“萧大人只要夜里不饮冷酒,乏症即可消失。”谢锦衣正色道,下雨天来看诊的也不多,玄空闲着没事,依然站在门口打趣萧恒:“喝冷酒也就罢了,还偏偏喜欢配着螃蟹吃,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他可不管什么飞鱼卫不飞鱼卫的。
有本事,把他抓去啊!
果然,萧恒笑笑,没吱声。
气氛有些沉默。
半晌,萧恒似乎才想起什么,温声道:“谢姑娘,下个月初,皇后娘娘在宫里举办牡丹花会,还望谢姑娘赏光前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