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邀请函制作的怎么样了?如果还没有完成,等你吃完年糕,我再帮你继续。”
“放心吧,我已经全部都搞完了,而且也都把邀请函寄出去了,只不过不知道小红头的父母收到以后会不会来,如果他们不来的话,就怨不得我到时候将他们拖过来了!”
冷筏若知道白瓷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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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到时候他们真的不想来,即使她们动了武力和手段,也只是强扭的瓜,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也不会让他们的冷漠的心里生出对小红头的一丝爱意。
说到底,这场画展其实只是她们对小红头的一场盛大缅怀罢了。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既然弄完,那等你吃完就好好休息吧,我可能还要再出去一趟。”
听了这话,白瓷愣住, “出去?阿若,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海德拉约了我见面,地点有一点远,所以我得提前赶过去。”
话音刚落,冷筏若便看到白瓷的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
“带上我一起啊,咱们两个人一起去的话也可以有个照应,而且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对上白瓷期待的目光,冷筏若本来想以白瓷去了后可能会让海德拉心生警惕为由拒绝白瓷,毕竟白瓷的哥哥是警察。
但当面对着这样诚挚的眼神,她终究还是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思来想去,她只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这样吧,到时候你在车里等着不要下去,也不要让海德拉看到你,如果他看到一个警察的妹妹难免会觉得我还有别的心思,这样一来合作就不好谈了。”
虽然听不到冷筏若和海德拉谈话的内容有些可惜,但白瓷清楚冷筏若一定会告诉她,所以用力点了点头。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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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左右,冷筏若和白瓷抵达郊外的一座废弃工厂。
这工厂的周围摆满了货物箱,因而当车停在工厂门口的时候,一眼望去,基本上看不到周围的情况。
白瓷不免有些担心。
“阿若,虽然海德拉是找你合作的,但是我总感觉这里边儿有点阴森,你一个人去真的行吗?”
“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如果你真的担心,那一会儿我们把手机通话打开,这样一来你也可以听到我们的对话内容,可以吗?”
闻言,白瓷立马高兴起来,“好!”
冷筏若无奈。 她就知道,只要让白瓷参与其中,她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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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手机通话后,冷筏若给了白瓷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下车,大步走向工厂中。
路走过去,隐约能够看到工厂中心有一处光亮。
她走近时,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着一盏老旧的煤油灯。
现在已经是现代社会了,冷筏若实在猜不透这煤油灯究竟是海德拉从哪儿淘来的,不过……这也不是今天他们见面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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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我人都已经在这了,难道你还不打算展示自己的真面目么?如果你这么没有诚意的话,也没有必要跟我谈什么合作了。”
刚说完,冷筏若便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
她回头,便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出现,顿时眉头紧皱。
“你就是海德拉?”
海德拉哼笑一声, “怎么,觉得我这样子不太符合你心目中海德拉的形象吗?”
“的确有一些,不过之前我已经查到你在金融公司工作,所以你这样也不算太稀奇。”
“没想到你连我在金融公司上班都查到了,不过你对我这个人不了解,能够查到这点,是因为有韩雨的帮忙吧?毕竟前段时间她还派人到我的公司里面去调查,只不过没有发现我的真实身份而已。”
“既然你知道,也没有必要多说这样一句话了,不如我们谈谈正事。”
说到这,冷筏若眯起眼。
“如今我们也算是半个合作关系,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比如说你为什么要找我合作?再比如……你知道那个组织的什么信息?”
“我以为你会委婉一点,没想到会说的这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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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海德拉走到桌子旁直接席地而坐,同时对冷筏若递过去一个眼神。
“有些事情我们需要慢慢说。”
冷筏若看了一眼满是尘土的地板,没有任何犹豫便坐了下去。
当和海德拉面对面时,借着微弱的灯光,她能够清楚的看到这个男人眼底的一抹沉痛。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没钱的样子,你加入那个神秘组织,难道就是为了满足你的精神抱负?”
“精神抱负?”
海德拉冷笑。
“我在精神上可没有什么抱负,我当初加入组织不过是想可以掌控别人的命运罢了,毕竟我从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生活在别人的掌控当中,如今有机会能够掌控别人的命,何乐而不为呢?”
看着海德拉侃侃而谈的样子,冷筏若的心底弥漫出一股悲凉。
“你掌控了别人的命运又如何?看着他们受尽折磨,再看着他们死,这样一点都不有趣,这反而是你内心病态的表现。”
海德拉沉默了一会,才笑了一声。
“不愧是心理师,分析问题就是比一般人精准,既然如此,我倒是想让你分析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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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筏若看不透海德拉的心思,便顺着他的话茬接了下去。
“问吧,我会尽力解答。”
“其实问题也简单,你怎么能让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阴暗面消失么?”
冷筏若微怔。
看来这些人之所以会走向错误的方向,都是因为对这个世界的疑问太大,太难以解决了。
她垂眸,盯着那煤油灯芯上摇曳的烛火,神色凝重几分。 “这是个好问题,我也可以告诉你答案……不能。”
“既然不能,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出刚才那样一番话?”
海德拉静静盯着冷筏若,面上不带一丝情绪,“我想你肯定明白有光便有黑暗这个道理,既然如此,作为一个看似正常的好人,又凭什么去指责一个病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