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白瓷惊讶叫出声,而冷筏若和韩雨虽然没有任何神情,但内心也为此掀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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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听起来很诧异?她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却要承受那些肮脏的事……”
刘国华喃喃呓语着,表情也骤然凶狠。
“你们说,这到底是坏人的心太黑,还是那个孩子的命运本就该这样?这个世道……可真是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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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时沉默。
往往有人愿意将痛苦的遭遇归于命运,但若是没有罪犯,或许受害者的命运会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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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丹丹……为什么会怀孕?和那几个混混有关?她当年……究竟遭遇了什么?”
冷筏若吸了一口气,缓缓问道,好似只有这样,才不会令刘国华更心痛。
刘国华苦笑一声,捏紧手里的纸杯,整个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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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李丹丹被那些混混纠缠,更被他们侮辱,发生那样的事后,又逢她父母闹离婚,她只好来找我,我陪着她去报警,但那些混混虽然被抓起来,我却不知道她怀孕的事,之后她独自一人去三无医院做流产手术,因为医生操作不当,当场就丧了命……”
“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冷筏若默默看着狼狈的刘国华,终是一声叹息。
“所以这些年你也是愧疚的,你自责自己没能关注到李丹丹的情况,所以无心工作,才过得这样潦倒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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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华双手捂住脸,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是啊,这些年我一直将这件事的真相埋在心底,就是希望能够保全那个孩子最后的清誉,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人人肯定以为是她的错,只是没想到,这谎言竟然快让我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白瓷见不得这样苦情的场面,下意识握住冷筏若的手。
“阿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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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筏若眼神宽慰她,又看向韩雨,“他是无辜的,看来你要好好向他道歉了。”
韩雨无奈耸了耸肩,上前从兜里掏出一包餐巾纸,递给刘国华。
“擦擦吧,我承认,你这个人确实有点意思,至于你的腿……并没有伤到神经,我会掏钱给你治的。”
刘国华接过,摇了摇头。
“不用了,其实我有些积蓄,自己会去医院,说起来这件事也是我不对,我明知道你们没有恶意,却还是撒了谎,今天经受这一切,就当是让我心里好受点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不过医药费我会掏,这你不用和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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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韩雨伸了个懒腰,冲冷筏若点点头,“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接下来就由你们送他回去吧,我喝了酒,可不能酒驾。”
“好。”
冷筏若和白瓷上前将刘国华扶起,开车载他先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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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伤口已经快晚上十一点,刘国华因为行动不便便暂时在医院住下,当冷筏若和白瓷临走之前,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
“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查什么,但这纸条是有人要我给你们的,说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冷筏若心惊,当即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简短的四个字——黑即是白。
白瓷疑惑,“阿若,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美杜莎又留给咱们的什么密语?”
冷筏若并未多说,只和刘国华点了点头,之后便拉着白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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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上了车,白瓷见她依旧不语,迫不及待地问道。
“阿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冷筏若抿唇。
“其实这句话不用想,美杜莎是想通过这个案件让我们明白,表面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而人说出来的话也未必可信,以此类推,世界上的黑和白都不是绝对的,而立场同样是这样,她这是变相的要邀请我们合作。”
“合作?可是海德拉已经邀请我们了,既然他们两个人都有各自的目的,那你打算答应哪一个呢?”
冷筏若沉思片刻,将纸条收起。
“我也不知道,虽然美杜莎已经抛出橄榄枝,但是我们却还没有见过她本人,至于海德拉那边,或许要见了以后才知道吧。”
白瓷并不知道冷筏若要和海德拉见面的消息,听了这句话更是一头雾水。
她向后一躺,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
“不管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这种事情留到明天思维清晰的去考虑岂不是更好?”
冷筏若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好,不过……今晚是不是还要我陪你睡?”
按照白瓷以往的行为,即使不用多想,冷筏若也能猜出她的意图。
果不其然,白瓷听了这话,高兴的连尾巴都翘了起来,但为了不表现的太明显,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委婉道。
“其实如果阿若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分房睡的,但是……我想你不会不愿意的吧?”
冷筏若瞥了她一眼,“你这傻子,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如果她真的选择和白瓷分房睡,恐怕白瓷会不厌其烦的来敲她的房门。
既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睡在一起,而且和白瓷在一起,她的心里也能踏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