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本来想当医生的,可是中途发生变故就成了心理师,至于具体缘由,想必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得到。”
冷筏若点头。
母亲虽说性情温和,但为人坚强执拗,她的心中,一定也有自己想要实现的抱负。
思及此,冷筏若搭上白母的手,“白姨,您究竟还想告诉我什么呢?”
白母静静看着她,不知想到什么,心酸又难过,她抬手,轻抚着冷筏若的头发,慈祥怜爱。
“傻孩子,其实当年你妈妈自杀前给我打过一通电话。”
冷筏若心里一咯噔,瞳孔微缩。
“什么?您……您难道真的知道……”
“不,我不知道,但我有一个怀疑的人。”
“是谁?”
冷筏若抓紧白母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神情迫切。
白母叹气,“当时你妈妈说,她发现一项重要证据,但是已经被人盯上,她害怕自己出事,在跳楼前打电话给我让我照顾你,至于那项重要证据我查了很多年,发现和市公安局有关。”
听到公安局三个字,冷筏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也在瞬间冒出答案。
“是薛局长?”
“若若,在调查上不要先入为主,未必是他,只不过我当初使尽浑身解数,也只知道和那个地方有关,至于你妈妈究竟发现了什么和她自杀的真相,就需要你自己去查了。”
冷筏若太阳穴突突跳着,心脏更是隐隐收紧,薛局长……还有那个她觉得奇怪的小八……
如果说韩雨在市公安局有内线,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那个组织也有?
若真是这样,那就太细思极恐了。
“阿姨。”冷筏若定了定神,“我有一个问题,当年您突然提前退休,是不是也因为调查受到了上边的压力?”
白母笑了笑,“若若就是聪明,所以这件事的背后绝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之所以告诉你,是看你心意已决,想让你知道你所面对的是什么,也是希望你注意安全。”
“您放心,我会的。”
“还有……不必担心会给我们带来危险,有些事情,终究是躲不过的。”
冷筏若微怔,内心划过一阵暖意,没想到白姨连她这一层的担忧也想到了……
“好了。”白母笑着起身,“我们回去吧?想必我那傻女儿此刻正在家里跳脚呢。”
冷筏若唇角扬起似有若无的弧度,随白母一同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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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门口,便听见里头传来白瓷的一声无奈大叫。
“这道题刚才不是已经讲过了吗,你怎么还听不懂?我之前还夸你聪明,现在我收回我的话,你太笨了!”
“行了行了!别给自己找借口,今天必须把这道题给我弄懂,否则我明天就跑你家揍你!”
推开家门,便透过没关紧的卧室门看到白瓷张牙舞爪的背影,白母轻笑,“看来她教的那个孩子挺遭殃的,若若,你们两个聊吧,我回房间了。”
“好,阿姨,您早点休息。”目送白母进去,冷筏若才来到白瓷身后。
见她戴着耳机和小红头视频连线,嘴里更是喋喋不休,而对面的小红头恨不得将脑袋抓烂,却硬是跟不上白瓷的思维。
小红头气愤抬头,“谁说我笨了,我……”
他声音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隔着屏幕盯着白瓷身后。
“你们两个已经住一起了?”
白瓷疑惑,刚回头便对上冷筏若清冷的目光,顿时惊喜不已。
“阿若,你终于回来了!”
她顺势搂住冷筏若的腰身,脸颊狠狠蹭来蹭去,“我都要被这小子气死了!”
冷筏若拍拍白瓷的后脑勺,看了眼小红头,“你今天应该也学累了,既然约好了明天,那明天再学吧。”
小红头却兴致勃勃,“我挺好奇的啊,你们两个在一起多久了?这已经同居了,是不是表示结婚也不远了啊?”
白瓷目光瞬间锁定他,扬起拳头,龇牙咧嘴的哼了哼鼻子。
“小子,大人的事情你少打听。”
“喂,我也是大人好不好?只不过比你小。”小红头不满反驳,却只得到白瓷的一记白眼。
“再见!”
她迅速挂断视频,又美滋滋的重新回到冷筏若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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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仔细想想,我好像已经很久没跟你一起睡一张床了,都说姐妹在一起都会说悄悄话,但咱们两个一直见面,似乎也没什么说的……”
冷筏若扶额,默默将白瓷推开。
“行了,我先睡了,要是真的有什么话也等到明天再说吧。”
白瓷终究还是不会明白其实她们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感觉已经不对劲了,虽说她自己都还没想明白,但最好还是别误导白瓷。
思及此,冷筏若特地抱了另一床被子,刚躺下,白瓷便也迫不及待上床,但看见两床被子,她愣在原地。
“阿若,以前咱们也钻过一个被窝,干嘛现在这么生分呀?”
冷筏若凉凉瞥了她一眼,只一眼,白瓷便乖乖做了个拉链封嘴的手势,随即两人同时躺下,冷筏若特地背过身,不去看白瓷那愈发委屈的眼睛。
“阿若,怎么和我妈出去一趟你就不待见我了?”
冷筏若只觉眉心狠狠跳动,身体也不自觉蜷缩成一团,一想到白瓷那可怜兮兮,仿佛一只时不时呜咽的小狗,她便觉得心虚。
但没有办法,在她变得更奇怪之前,一定要……
察觉到一只手臂爬上她的腰身,冷筏若思绪彻底断裂。
“白瓷?”
白瓷从背后搂紧冷筏若,额头抵在她的后背,嘿嘿一笑。
“不能睡一床被子,那就抱着你睡好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不贴你,我这心里就不舒坦。”
冷筏若抿唇,她本想将白瓷的手直接甩开,但思来想去,感受到背后的温热,终是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算了。
面对白瓷,她总是无法拒绝。
夜凉如水,两个灵魂紧紧依偎在一起,一个热烈如火,一个清冷如水,月光透过窗户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她们镀上一层银光,那是独属于她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