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阿若骗了她,但那又怎样?在意一个人,不就是愿意违背自己的天性,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吗?
当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白瓷神情微愣。
在意的人……
即使她和妈还有哥是亲人,当他们欺骗她的时候,她绝不可能做到如如此心宽的接受,可为什么在阿若这儿,什么都不一样了呢?
回想起那天在房间里冷筏若所说的那一番话,还有白恒安的提醒,白瓷皱起眉头,所以其实在她的心里,阿若是和妈还有哥不一样的存在?
可她们的确是亲人,不是亲人的存在,又能是什么存在呢?
朋友吗?
白瓷陷入纷乱的思绪中,殊不知面前人已经靠近,伸出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感受到冰凉的体温,嗅到那熟悉的香味,白瓷呼吸微滞,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舌头也仿佛打了结。
“阿,阿若,你怎么了?”
冷筏若将头埋在白瓷的颈间,好似长期行走在长夜中,好不容易得到一丝光亮而忍不住想要抓住的贪恋,手臂逐渐收紧。
“白瓷,有很多事情我不想瞒着你,可是那天韩雨问了我一个问题。”
白瓷抬手,轻轻拍了拍冷筏若的后背,柔声宽慰道,“什么问题?”
“她问我,那些人随时可能会出现,我和他们之间有一场无法避免的战役,我不怕什么,可是白瓷,万一他们想要伤害的人是你呢?”
冷筏若紧闭着双目,本该镇定的语调中竟生出一丝慌乱。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并不想让你因为我而陷入危险,所以我不得不瞒着你,毕竟你知道的越多,和我走得越近,他们便越不会放过你。”
白瓷睫毛微颤,内心掀起涟漪。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冷筏若吐露心扉,不是担心查不到母亲自杀的真相,也不是担心自己所面对的敌人究竟会出什么花招,而是担心她,担心她会陷入危险。
不知不觉间,她们似乎都已经是彼此心中最重要的人了,可这种感觉她已经明白过来不是亲情,又是什么呢?
沉默良久,白瓷蹭了蹭冷筏若的侧脸,忍不住笑出声。
“我知道你的顾虑,那以后你不想让我去我就不去,不过有什么消息你得告诉我,这样我也可以放心,可以吗?”
冷筏若愣了愣,松开白瓷,察觉到彼此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这才意识到她们目前的距离有多么亲密。
她神色不自然的后退一步,点点头,“可以。”
“那你和赵德行究竟谈了什么也可以告诉我吧?我可是看你们谈了大概四五分钟呢!”
说到这,白瓷这才想起来自己才是被骗的一方,气哼哼的偏开头,“你要是不说,或者隐瞒了什么,我可不保证接下来的几天会不会理你。”
知道白瓷说的是气话,冷筏若轻咳一声,将方才的对话叙述一遍。
听完,白瓷震惊不已,“那栋宿舍楼就是我们学校现在的职工宿舍吧?我就知道有问题!不仅偷工减料还杀人,老方死的不冤枉!”
“想必警方很快就会将那栋楼拆了,找到那个学生的尸体,到时候肯定会对学校有不好影响。”
“校长肯定要出来道歉赔钱,不过我倒是挺关心另一件事。”看着白瓷笑眯眯的脸,冷筏若不必多想都知道她的心思。
“你是在想下一个年级主任是谁吧?”
“对啊,不愧是阿若,果然懂我的心思!”
白瓷嘿嘿一笑,身子歪歪扭扭的倒在冷筏若身上,“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成为年级主任啊?如果有,那我一定要利用权威,说服校长在学校里置办心理咨询室,也算了了我们的一个心愿。”
冷筏若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当学校名誉受损,校长一定会想方设法利用职权保住名誉,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一个小小的心理咨询室上,这件事恐怕还要再等等,与其我们劝说一个校方,倒不如让这里的每一个学校都有机会设立咨询室。”
“可是每个学校的背后是教育局啊,肯定没那么容易。”白瓷重重叹息一声,“看来我们任重而道远啊。”
“以后有机会总能办到的,好了,想必阿姨和白大哥已经逛完回来了,我们还是先赶过去吧,免得让他们担心。”
冷筏若正要走,却被白瓷拉住手,只见她委屈道。
“你怕他们担心,怎么就不怕我担心了?我刚才真以为你丢了,跑了好一会才找到这里……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补偿我?”
“补偿?”冷筏若认真想了想,“你想怎么补偿?”
这次的事毕竟是她不对,白瓷没有生气已经是万幸,能够有机会哄哄她,她也不至于太难过。
白瓷眼珠子一转,立马冒出一个想法,“这样吧,一会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冷筏若疑惑,还未反应,白瓷已经拉着她回到最初的地点,白母和白恒安果然已经等了片刻。
“你们两个跑去什么地方了?那边冷冷清清的,什么也没有,你们去看寂寞了?”
白母上来便敲了敲白瓷的额头,佯装愠怒,“是不是你又带着若若搞什么幺蛾子呢?”
白瓷更委屈了,有苦说不出,“妈,我们哪里搞幺蛾子了?只不过是看到有烟花,那边正好位置不错,所以就过去了,您怎么还不分青红皂白教训我啊?这可不像是一个退休女警该有的素养啊!”
“嘿,你这丫头,还教育起我来了。”白母正欲发作,冷筏若及时挡在白瓷面前。
“白姨,您别生气,是我拉着白瓷过去的,她这次确实没闯什么祸。”
“好了,妈,小瓷这么大人了,还有若若在,做事都有分寸,您就别担心了。”
白恒安对白瓷和冷筏若递了个眼神,拉着白母去往车里,“我看您累了吧?我们先回去,她们两个年轻,估计还要多逛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