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滟熠唇角暗暗的抽了一下,但眼神依旧带着不屑,“做给我看?这里就我们两人,如何做?你也就会夸海口逞能,哼!”
本来吧,吕心彩拍完胸口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要她跟人亲嘴,这不是胡来嘛!
可听到他嘲讽的哼声,她那一丝悔意瞬间又被火气给压下去了。
他从来都看不起她,现在连这种事都还要嘲笑她,简直让她忍无可忍!
“我夸海口?我是那种夸海口的人吗?你给我睁大眼看清楚,你看我会不会!”
她气急败坏的凶完,弯下腰蛮横的捧住他的脸,小巧的樱桃嘴对着他薄唇就覆了上去。
两唇两触,男人眼中全是迷人的笑意。
吕心彩则是突然僵住,自己被自己的行为弄傻呆了。
亲嘴这个概念,她也只是听人说过,还是以前去偷人家的鸡时,在人家墙角下偷听来的。
她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主动的去亲一个男人……
这感觉……
她突然觉得心跳得好快,快得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
脸也好烫,就像有火在烤她似的。
最要命的是他的气息全往她呼吸里钻,她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就在她这发惊愣的瞬间,腰间突然一紧,男人的手臂像藤条似的勒住她腰肢,弯腰的她跌坐在他腿上,在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掌控时,男人突然张嘴伸出了舌头……
“唔唔……”
回国神的她惊得双眼大瞪,第一反应就是要挣脱掉。
可男人却把她双手反剪到身后,单手扣着不让她有大人的机会,薄唇贴着她柔软的唇瓣,发出低喃的声音,“闭上眼,我教你。”
他声音很轻,像是担心吓到她似的。
在吕心彩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温柔的和她说话。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湖泊一样潋滟迷人,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鬼使神差的听他的话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什么都看不到,她只强烈的感觉到他舌尖在她嘴里游动。
这是怎样的感觉,她根本形容不出来,脑子里一会儿浑浊、一会儿空白,整个身子也像不是自己的了,不受控制的发软想找个地方依偎。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快要断气了……
就在她感觉神志越来越迷离的时候,他终于从她嘴里退了出去。
她像是得到获救似的大口大口的喘息,浑身绵软得如同得了软骨病,怎么都使不上劲儿,加上他手臂勒得紧,她也只能委屈自己先窝在他怀中回气。
只是面前这个男人有些过分,差点让闷死她不说,还在她脖子里蹭去蹭去,她缩着脖子没好气的道,“别闹了……痒死了……”
她试图挣扎,但扭动间发现他随身的暗器又使了出来,她下意识用手去抓,更加来气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想暗算我啊!”
祁滟熠闷哼了一声,差点一口咬在她肩上。
这女人傻得简直能要他的命!
把她小手从‘暗器’上拉开,怕她再乱来,他只能把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里。
“别动好吗?”她再这样,他真的会失控……
他薄唇贴着她耳朵,炽热的呼吸让吕心彩倍感酥麻,特别是他的声音,此时此刻又低又柔,还带着明显的沙哑,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样的声调对自己说话,更别说还是带着哀求的语气。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可以挣脱开他的禁锢,但就像认怂了似的,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她不习惯这样的感觉,因为心跳得太快,可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因为他怀抱很宽、很暖和,比盖着被子还舒服。
看着她红彤彤的脸,特别是她那双浓密又卷翘的长睫毛,扇动的样子特别俏皮。祁滟熠有心而外的愉悦,除了昨晚偷偷抱着她觉得她安分老实外,好难得她能在清醒的时候也这么温顺老实。
嘴里还有她馨香甜腻的气息,越是回味越是让他沉醉……
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欲罢不能’、‘不知餍足’,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在一个女人身上居然也能找到满足的感觉。
“以后不要再跟嘉和王见面了,好吗?”
“为何呀?”吕心彩抬起头,清澈的大眼中还带着许多迷离。
“你亲了我就该对我负责,不可以再随随便便跟其他男人接触。”想起夜颜的话,祁滟熠也开始对她耐心起来。
想想夜颜的话,确实在理。
她不懂,他可以教,为何要跟她吵呢?
自己的女人自己教,不正好吗?
“什么?对你负责?”吕心彩一下子坐直了身,惊讶无比的瞪着他。
“嗯,对我负责,嫁给我。”祁滟熠温柔的看着她。
“我……我……我……”吕心彩低下头,语气是软了下来,但说话突然变得结巴起来。
“你什么?”祁滟熠勾着唇角,修长的手指托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
“你太凶,我不想嫁给你受气。”
“那我以后不凶你了。”
“我才不信呢!”吕心彩脱口道,对他说出的话表示深深的怀疑。
“不信?”
祁滟熠难得没有一丝气意,眸光从她眼眸上移到她红润的樱唇上,微微闪过过后,突然收紧手臂,再次扣住她后脑勺,薄唇果决又不失温柔的重新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
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夜颜踮着脚转身,朝花坛边的男人走去。
“嗯?”慕凌苍抬了抬下巴,想知道里面情况如何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夜颜笑得跟贼一样,拉着他赶紧跑远。
“确定吗?”
“九成五确定。”还有办成得等到吕心彩亲口承认才行。
慕凌苍薄唇轻扬,再朝石屋方向看去时,眸光渐渐的浮出冷色。
夜颜顺着他视线看去,当即嘲讽起来,“放心吧,他得不逞的。”
别说祁司尘没机会,就算吕心彩被他迷惑住要嫁给他,他们也会阻拦,大不了直接将她送回东龙国,宁可让她伤心也不会让她掉进深坑里!
该用午膳了,夜颜让小婵去把人请来,今天中午打算一起用,就当为他们庆祝庆祝。
“王爷,颜颜。”吕心彩先进的膳堂,见他们夫妻俩都入座了,赶紧跑到夜颜身旁的位置上坐下。
“心彩,听说祁太子把你叫走了,你们做何去了?”夜颜假装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他嘛,一直不让我走!”
吕心彩刚开始抱怨,就见祁滟熠从外面进来。他身上还是穿着灰黑色的粗麻料大褂子,不过那块怪异的毛巾没戴了。
人长得好看,真是穿乞丐服都有型。
夜颜看着他优雅的落座,故意问道,“祁太子,你把心彩叫去做何了?为何不让她出来?”
吕心彩突然低下头,只露出两只红红的耳朵。
祁滟熠看了她一眼,眼底全是得逞的笑,不过面上他还是故作镇定,“咳!也没做什么,就是谈心而已。”
夜颜忍着笑,继续追问,“谈心?谈什么心?”
吕心彩突然抬起头,脸蛋就跟烫熟的虾皮一样,先是瞪了祁滟熠一眼,然后气呼呼的回道,“他耍赖!我亲了他以后,他就不放过我,一直……”
“咳咳!”
本来还比较镇定的祁滟熠都开始不镇定了,赶紧干咳着打断她的话。
这傻东西,怎么什么都说啊!
“哈哈……”夜颜笑趴在桌子上。她就知道是这种结果,所以才故意追问的。
如果以后他们成亲,那洞房以后估计还能问出更劲爆的!
光是想想,她都憋不住笑声。
不光是她,就慕凌苍都扭头干咳起来。
祁滟熠脸色涨得比吕心彩还红,剜了她一眼后,干脆提起筷子往她碗里添菜。
“赶紧吃,吃饱后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这傻东西,必须得好好教教,这种私密的事怎能随便对他人说?
吕心彩也知道害羞,赶紧端着碗挡住自己的脸。
她这心虚的动作让祁滟熠都差点笑出声。
这顿饭,肯定是吃不好的,因为对面那对夫妻的反应在告诉他,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走吧,让人把吃的送到我房里去。”他干脆起身过去把她拉了起来。
“我才不要再跟你去了!”吕心彩红着脸拒绝。没看到颜颜他们都在笑话她了吗?都怪他,谁让他亲那么久的!
“听话,一会儿我给你一样好东西,保证你能喜欢。”祁滟熠也不恼,把她手里的碗夺走放在桌上,连哄带骗的拉着她离开。
他说不凶她,是真的没有凶她,就凭这点,吕心彩都没好意思再跟他争执。
“有什么好东西呀?是不是酒楼里的油酥鸡?”
“……嗯,你想吃我就去买回来给你。”
“不要你去买,你带我去就行了!”
“好。”
听着他们远处的声音,夜颜是真的快乐坏了。
多的话已经不需要问了,就他们这样,谁敢说他们不会在一起?
她虽然还没有单独问过心彩,可就冲那丫头的脾气,她要是不愿意,她会祁滟熠亲她那么久?
至于为什么是她先亲的祁滟熠,这个后面在追问,反正不影响结果就好了。
想到什么,她突然收了笑,很认真的对慕凌苍道,“我看这事可以向皇上先报个备,我相信他会很满意的。只不过祁太子现在不愿意回去,你让皇上先帮着隐瞒,等他们感情稳定了再宣告吧。”
慕凌苍点了点头,“此事我明早就向皇上提。”
这两个人确定了关系,他们也能扎扎实实的松一口气了。
整天见他们两个水火不容的,感觉心都老得快了。
…
再次被祁滟熠拉去他房中,吕心彩一进门就开始抱怨,“都是你,亲那么久,害得我都快被颜颜和王爷笑死了!”
祁滟熠把她抵在门后,低头不满的瞪着她,“谁让你把那种事往外说的?”
吕心彩不服气,“跟颜颜有何不好说的?”
闻言,祁滟熠哭笑不得,贴着她耳朵轻声道,“男女之间的事都不可以对其他人说,就算是爹娘都不可以,知道吗?”
吕心彩今日被笑话了,也觉得他没说错话,所以也就没继续辩驳了,“我知道了,下次我不说就是了。”
她总算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祁滟熠当然高兴了。就这样乖巧的她,要他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大手紧紧握着她纤细的小手,他贴着她耳边继续轻声细语的道,“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第一个和我说,知道吗?”
吕心彩眨着眼,“为何呀?”
祁滟熠将她的手抬起放在唇边轻啄着,眉眼里全是温柔,“因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必须要全部知道。如果你对我隐瞒,那只能说明你心中没有我。”
吕心彩羞赧的又红了脸,试图把自己的手从他大手里抽出,可他抓得紧不让她得逞。
“那你心中有我吗?你让人家什么都跟你说,可是你呢,你会把你的事都告诉我吗?如果你做不到公平,那我也不要听你的话。”
祁滟熠唇角勾起迷人的笑,不错,还没傻透底,还知道跟他讲条件。
他微微低头,薄唇轻触着她柔软的唇瓣,“都这样了,你说我心中能没你吗?”
吕心彩突然扭开头,闷声闷气的道,“亲一下就说心中有我,那你还亲过别的女人呢。”
人的占有欲是天生的,不需要别人教。之前她不考虑这些,是因为她没想到他们会变成这样子。
现在仔细想想,心里突然就不舒服了。
不,应该是叫难受。
妒忌得难受!
她突来的抱怨情绪让祁滟熠狠狠的愣住,看着她气呼呼的侧脸,他将她搂到怀中。
“我心中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只会有你。那些人都是我命中的污点,我摆脱不掉,但我能保证,以后我会干干净净的只属于你一个人。”
在她亲上他的那一瞬间,他压在心中的伤突然像得到了灵丹妙药般,全好了。
再回想过去那些女人,他居然没有一丝的恨意,甚至还有种想感谢她们的念头。
如果不是她们的放手,他怎么会有现在的幸福?
是她们的放弃才让他有机会找到自己中意的人。
长这么大,这是第一个他想迁就的女人,发自内心的想去讨好她、想看到她笑、想时时刻刻看到她天真纯美的样子。
吕心彩抬头看着他,眼里水汪汪的,“那要是她们以后再来找你呢?你会不会还要她们?反正我得先说好,要是谁敢跑来跟我抢人,我不会跟别人抢,我会让她们出银子把你卖了,然后我拿着银子走人。因为我师父曾经说过,抢来的男人不能要,留着也会心烦,还不如卖了,还有一笔银子补贴家用。”
祁滟熠听得脸色都黑了。
她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还真有些想发火,可看到她眼中的水光,他肚子里那把火怎么都发不出来,反而莫名的多了一丝心疼。
“不会的,任何女人我都不要,只要你一个。我如果说假话,不用你卖了我,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吭声。”
“好吧,那我相信你。”吕心彩也不钻牛角尖,不过依旧嘟着嘴继续问道,“那你以后还会饿我肚子、只给我干饼吃吗?”
“我……”祁滟熠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没想到当初的那些行为居然让她记到现在……
他承认,那时候是故意给她吃干饼的,因为他那时候根本没想别的,就想尽快打听到母后的下落,可是她不停的纠缠他,让他烦躁的心更加烦躁。实在没法,他又不能打她,只能故意给她干饼让她吃不饱,这样就能将她逼走。
没想到,她把这事当做帐记住了!
捧着她委屈的脸蛋,他是真的哭笑不得,谁会为了吃的如此委屈?
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水光,他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不会再给你吃那些了,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吃多少都无所谓。”
吕心彩破涕而笑,“你说的哦,要是你以后饿着我,我就去别人家讨东西,谁给我好吃的我就跟谁走。”
祁滟熠俊脸一沉,压住她唇瓣突然蛮横的闯进她牙关。
刚刚才说不要动不动与她生气,可这死丫头就像是故意似的,非把他气死才甘心?
“唔唔……疼……”
他突来的蛮劲儿让吕心彩很不舒服,跟之前的感觉完全不同。
祁滟熠气归气,听到她喊疼还是克制的放过了她。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他抵着她额头用着温柔的嗓音威胁道,“这种话说多了只会破坏我们的关系,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知道吗?如果我再听到你说,我就会像刚刚那样。”
吕心彩赶紧捂嘴,生怕他再下重口。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祁太子,您和吕姑娘的午膳送来了。”
祁滟熠这才放开她,并将她拉到身后,然后打开房门让人把吃的端进房里。
他也不忘偷看身后女人的反应,见她鼓着腮帮子用一种幽怨无比的眼神瞪着自己,他薄唇忍不住扬高。
他敢说,这丫头肯定在算计什么时候也咬他几口……
…
夜颜和慕凌苍刚用完午膳准备回房,突然有侍卫来他们跟前禀报,“启禀王爷,嘉和王拒绝进食,并说如果吕姑娘不去看他,他就绝食在石屋里。”
夫妻俩听完同时冷了脸。
夜颜忍不住骂道,“这人渣是打算讹人到底吗?”
挨了一鞭子伤他就要吕心彩去嘉和王府服侍他,现在还整这一出绝食,他是打算死在魂殿讹他们一口棺材吗?
可惜,他们连一块棺材本都不会给他!
赶到石屋,门外的侍卫见到他们,又把祁司尘的情况说了一遍。
夫妻俩什么话也没说,让侍卫带着月明珠一同进了石屋。
看着圆台上如同瘫死的男人,夜颜直接一桶水泼向他,“想等心彩来见你,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免得追求不成、反落得自己一身难堪!实话告诉你,心彩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他们情投意合,别说你有机会,你连鸡毛的机会都没有!”
人家祁滟熠好歹给心彩吃了那么多只鸡,这个渣男真是连跟鸡毛都没出,还想心彩嫁给他,说他白日做梦都是在夸他!
祁司尘猛得坐起身,狭长的桃花眼瞪得又圆又大,“她有喜欢的人了?是谁!”
夜颜冷笑,“这你就管不着,反正你就收起你那肮脏又恶心的心思吧,你的如意算盘不会成功的。”
祁司尘敛紧眸子,也冷笑起来,“想逼我放弃?你们觉得可能吗?我已经给父皇递了奏折,这桩婚事,父皇没理由不同意的。”
吕心彩是东龙国吕家的人,娶到她,等于是与吕家结了亲,而他和吕心彩的婚事也意味着两国联姻,不论是对他还是对天秦国都大有好处。
最重要的是天秦国成年的皇子中,就他府中还没有正妃,虽然他曾经娶过蓝锦珠,但蓝锦珠已经被父皇从族碟中除名。
放眼望去,这天秦国还有谁比他更有资格娶吕心彩?
对他信心满腹的样子,夜颜当然是嗤之以鼻了,“嘉和王,再告诉你一个消息,皇上已经问过心彩了,心彩并不同意嫁给你。皇上也说了,要尊重吕家、尊重心彩的选择,所以这桩婚事你就死心了吧,没希望的。”
她接连两番话如同两桶冷水从祁司尘头顶浇下,而且一桶比一桶冷。
“不可能的!吕心彩只有本王才配得上娶她,父皇想要两国联姻,只可能把她嫁给本王!”他黑着脸低吼完,突然用一种阴测测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夫妻俩,“别告诉本王伏戾王想娶吕心彩做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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