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氏道,“我现在腿脚不便,只能让你去给血盟庄的人送信。”
说着话,她突然翻开左手衣袖,露出手腕,在她左手腕上,绑着一根红色的丝带。
她用右手将丝带解下,然后递给蓝文鹤,“你带着它去城东红牌醉香楼,将它交给里面姓罗的老龟公。如果他收下了,就证明有血盟庄的人在附近,如果他没收下,就说明血盟庄的人暂时不在附近。不过也不用担心,那老龟公知道有人要找他们,会帮你通知他们的。你只要再过几日重新带着丝带去,就一定能见到血盟庄的人。”
蓝文鹤接过丝带,定定的看着,然后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这样能找到血盟庄的人?我们这次做的事可不是小事,绝对不能出现丝毫差错,否则父皇一定不会饶过我的。”
辛氏温声安慰道,“你拿着它去便是,我保证不会出错。”
蓝文鹤这才点头,并将丝带紧攥在手心里,“岳母大人,我会办好此事的。只是我若是见到血盟庄的人以后,该如何与他们商议?”
辛氏随即道,“你只需要告诉他们你的身份,再告诉他们你需要他们帮你除掉夜芸,他们自然就会帮你了。至于后面的事等我跟你王叔谈妥后,再作详议。毕竟我需要所有人齐心配合,做到万无一失。”
蓝文鹤还是有些不确定,“只要对血盟庄坦露我的身份,他们就会帮我?岳母大人,不是小婿不信任你,而是我从未与他们的人接触过,我无法判定他们是否是真心要助我。”
虽然他的质疑让辛氏不满,但他能如此小心谨慎,辛氏更多的是踏实。
“血盟庄与炽焰宫之间有着不同戴天的世仇,血盟庄的人最大的心愿就是除掉拥有夜家血脉的女子。如今夜芸在荣国宫中,若是宫里有人愿意做他们的内应,他们求之不得。何况你是当今的二皇子,你要你愿意与他们合作,就算你提出再过分的条件他们都会答应。所以,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
“嗯,有岳母大人如此说,小婿就更加放心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随从的声音,“启禀二皇子,太子殿下带着太子妃和文妍公主来了,他们是特意来看望夫人的。”
蓝文鹤瞬间冷了脸,“这些人简直不把我放在眼中,在季府作乱也就罢了,还敢跑我华玉宫来捣乱,看我不把他们撵出去!”
他欲转身离去,辛氏忙唤道,“二皇子不必生气,既然他们都来了,那就让他们进来吧。我虽然身中蛊毒,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还能陪他们周旋。”
蓝文鹤心疼的道,“他们分明就是来羞辱你的,就是因为他们容不下我和婕儿,所以他们也从来不把你和舅舅放在眼中。以前我还相信皇兄是个孝子,如今他为了巴结夜芸,连母后的娘家人都抛弃了,说他混账都是抬举了他!一想到他讨好夜芸的嘴脸,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他!”
随着他狠话一出,他眼里也流露出浓浓的戾气,辛氏看在眼中,越发满意,也越发冷静的安慰他,“你不用为他动怒,他们不过是高兴一时罢了,待我们准备周全,到时他就是哭着我们我们也不会放过他!“
“太子殿下到——”门外的太监拉长嗓音传报,很明显的在给他们提醒。
辛氏闭上眼,装成假寐的样子。
蓝文鹤背着手迎向门口,等着他们到来。
推开房门,看到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夜颜最先忍不住开口,“哟,二皇兄,怎么就你一个人?真看不出来啊,你原来这么孝顺,居然亲自照料你岳母大人。”
蓝文鹤傲慢的眼神射向她,“你除了嘴上能把人激怒外,还有别的能耐吗?”
夜颜下巴一抬,虽然个子只及他肩膀,但气势也不输他,“你管我有何能耐?反正我就喜欢你们生气又拿我没撤的样子!有脾气就去父皇那里告我状呀,你看他会理你不?”
蓝文鹤黑着脸瞪道,“休得再我华玉宫胡闹!”
夜颜撇嘴扭开头,不是怕他,而是不屑跟他说话。
一见面就如此剑拔弩张,蓝文濠背着手朝床边走去,嘴里不满的训道,“做人兄长就该包容自己的妹妹,才对得起那一声‘皇兄’!”
蓝文鹤反唇讽刺道,“包容?都快爬到本皇子头上拉屎撒尿了,还想让本皇子包容她?我看你这个做大哥的才是应该好好审视自己,别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银子。
蓝文濠冷冷的睇着他,“说完了吗?”
蓝文鹤‘哼’了一声,他也没离开,而是在桌边坐下。然后斜眼歪嘴把他们三人看着,一副‘我看你们想搞什么花招’的架势。
蓝文濠也没再理会他,走到床边温声问道,“舅娘,你好些了吗?”
辛氏缓缓睁开眼,虚弱无力的开口,“殿下来了?唉……臣妇这幅身子已经无药可治了,殿下不用替臣妇担心。”
蓝文濠安慰道,“舅娘好生休养,你如今在宫中,不仅有医术精湛的御医,也有各种珍稀药材,文濠相信舅娘很快便能好起来的。”
辛氏感激道,“多谢殿下关心,臣妇会好好配合御医诊治,争取尽快好转起来。”
桌边突然传来冷笑,“小妹,你不是说自己会医术吗?正好本皇子今日得空,不如你露两手让本皇子看看?”
蓝文濠忍不住扭头,一记冷眼朝他射了过去。
可蓝文鹤笑得邪肆张狂,压根就不惧他,“哈哈……可这是本皇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夜颜脸黑的瞪着他,如果可以,她真想扑过去把这家伙的臭嘴给撕掉!
祁雪偷偷拉了她一下,她这才挤出笑意,抬着下巴道,“不知道二皇子可否听过这样的话,‘学道之人不论年纪大小,习武之人不分年纪长幼’,仅因为我年纪轻就被人看扁,那我能说二皇子很没见识吗?要是人人都知道我夜颜会做什么,那我跟街头招摇撞骗的人有何区别?”
蓝文鹤拍着大腿笑得更夸张,“哈哈哈哈……”
多久没听过他这鬼一样的笑声了?夜颜差点连隔夜饭都呕了出来。
蓝文鹤笑过之后,抖动着肩膀挑衅的对她道,“小妹,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如何?要是你会医术,我任由你向为兄提一个条件,如果你不会医术,那你就得答应为兄一个条件。”
夜颜瞬间拉长脸,“我为何要跟你赌?”
“为了向我们证明你会医术啊!否则谁知道你是不是招摇撞骗?”
“你!”夜颜恶狠狠的瞪着他,“想激怒我来达到你的目的?”
“没错。”蓝文鹤点着头,回得很直白,“我要是赌赢了,你就送我一碗血,如何?”
“你梦吧!天都亮了,你还没睡醒啊?!”夜颜一口恶气给他怼了回去。
本来她还想装模作样去问问辛氏的情况,此刻被蓝文鹤搅和,她真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蓝文濠见他们斗得厉害,似乎也没有再久留的意思,对辛氏道,“舅娘,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何需要的,你就让人到东宫来找我。”
辛氏回道,“多谢殿下,华玉宫的人将臣妇照顾得极好,臣妇已经知足了。”
蓝文濠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对夜颜和祁雪道,“走吧,别打扰舅娘休息了。”
夜颜临走前恶狠狠的瞪了蓝文鹤一眼。
这混蛋,最好别落在她手里,否则一定把他揍成伤残人士!
目送他们离开,直到太监来报,说他们已经离开华玉宫了,辛氏才感激的对蓝文鹤道,“多谢二皇子替我讨药。”
这个‘药’指的就是夜颜的血。
蓝文鹤不以为意的回道,“救你是应该的,有机会让夜家那两个女人出点血,我当然要试一试。不过你也看到了,夜颜也不是好欺负的,我在天秦国与她打过交道,她性子不是一般的差,而且目中无人,想占她便宜并不容易。”
辛氏点着头,“二皇子的心意我明白,我也知道要她们母女俩的血不容易,所以我也不强求二皇子为我做这些事。反正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等到我们联系好各方人手,将来帮助二皇子顺利登上皇位,那夜芸母女沦为阶下囚时,我所中的蛊毒自然就能解除了。”
蓝文鹤起身,对着她作了一个揖,“岳母大人深明大义,着实让小婿感动。你放心,等我们对付了夜芸母女,我定会第一时间取到她们的血液替岳母大人解毒。”
。。。。
回到文妍宫,夜颜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总算可以往外发了,“蓝文鹤那家伙,就没老实一天!非得跟我们扛着他才过得下去?”
慕凌苍坐在椅子上,瞧着自家女人咬牙切齿的样子,不明所以的朝蓝文濠递眼色。
蓝文濠牵了牵嘴角,“好了,小妹,别跟他置气了。他这是在提醒你,辛氏已经知道你是在骗她。”
夜颜猛的扭头瞪他,“大哥,你要帮他说话能不能找点好的理由?这家伙一向爱使坏,你看他那样子你都不想打他一顿吗?”
蓝文濠笑着在慕凌苍身侧坐下。
夜颜连他也开始不爽了,“我看我二哥那德性,就是被你惯的!每次不论他多过分,都没见你把他怎么着。连下药这种事你都能忍,真不知道你要忍他到什么程度!我要是你,我就把他吊起来,每天早中晚抽三遍,看他还敢不敢使坏!”
蓝文濠和慕凌苍同时抽了一下唇角。
一旁祁雪赶紧追问,“颜颜,二皇子对你大哥下什么药啊?”
夜颜脱口道,“那次我大哥半夜溜你房里,就是我二哥搞的鬼!他对大哥下药,想把六公主塞给大哥,结果大哥没上当,然后稀里糊涂就跑你房里去了!”
听到这个内幕,祁雪除了脸红外,格外震惊,“那次、那次与二皇子有关?”
她知道那天晚上他不正常,平日里那么优雅正经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变成那个样子,这其中肯定有古怪。只是事情都发生了,她也羞于追问,所以一直都搁在心底。
夜颜看她那傻懵的样子,上去拉着她的手,“雪儿,不是我们有意要隐瞒你,只是没找到机会跟你细说。既然现在说了,那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吧。六公主原来喜欢的人是凌苍,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跟我二哥勾结上了,被我二哥指使着去色诱我大哥。我大哥没着他们的道,后来她才跟我二哥好上的。”
祁雪更是不敢相信,惊讶的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没想到自己的妹妹除了有心机外,还如此水性杨花……
蓝文濠沉着脸突然打断她们,“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夜颜对他哼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都替你记着呢,你这个当事人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蓝文濠抿紧薄唇,眸光连着剜了她好几下,才低沉道,“你二哥德性是不好,我曾经也怀疑他与血盟庄的人有关系,不过他亲口否认了,我也信他的话。他是很任性,但也绝不会拿蓝家的江山社稷开玩笑。父皇只有我们两个儿子,不是我做皇帝就是他做皇帝,若我们兄弟俩出事,那皇位定会落入别人之手。他从小历经过生死,这一点我相信他看得比任何人都明白。”
虽然他说得笃定十足,可夜颜还是不服,“大哥,我知道你舍不得收拾他,毕竟你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可你也用不着如此他说话吧?”
蓝文濠又剜了她一眼,“我也不想替他多说什么,反正现在由他监视着辛氏,我们只需要见机行事就好。”
夜颜绷着脸望着他,除了心里不爽他替蓝文鹤说话外,还对他的态度倍感奇怪。
什么时候蓝文鹤跟他们一伙了?
正说着话,夜芸从外面走了进来。
夜颜赶紧上前挽住她胳膊,很没正经的笑问道,“娘,你跟父皇过二人世界,是不是准备给我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夜芸抬手就往她脑门上拍,“添个屁!我这一把年纪还生孩子,你是怕别人笑不死我?”
夜颜捂着脑门‘嘿嘿’笑。
在他们看来三十几岁的人应该算中老年了,可在她看来,她娘这年纪也正是生二胎的时候。蓝铮也才四十来岁,他俩要是有心的话,别说二胎、三胎四胎都有可能……
夜芸一个人来文妍宫的,跟女儿小闹了一下,坐都没坐就朝蓝文濠问道,“你们去过华玉宫了?见到辛氏了吗?”
蓝文濠起身,简短的说了一下辛氏的情况。
夜芸听完就冷笑起来,“我已经知道联络血盟庄的办法了,你们晚些时候就找个借口出宫,去城东红牌醉香楼摸一下底,把这醉香楼的东家给打探清楚。”
不等他们四人诧异,她转头又对夜颜道,“你还是少往辛氏跟前凑,她身上的毒不是鬼谷所致,而是蛊毒所致。你就是跟她说话都最好隔远些,免得她突然扑上来咬你一口,那你可就帮她大忙了。”
比起她说联络血盟庄的办法,夜颜更震惊她此刻的话。
“娘,你说什么?辛氏是中了蛊毒?那为何我们去季家时,我拿鬼谷和鬼手试探她,她还会恼羞成怒?”
“她装的!”夜芸嫌弃的嗔了她一眼,“闯鬼谷算什么,又不是死罪。但要是让人发现她中的是蛊毒,那就不好解释了。”
“这有什么,她也可以说是遭血盟庄毒害呀,完全可以把自己当成一个无辜。”
“你说得倒是轻松。她只是一个文臣的家眷,有贤良淑德的美名在外,血盟庄吃饱了没事干要对她下毒?说她跟血盟庄没关系,是遭平白无故毒害的,你以为别人会信?别忘了,蓝文鹤还有两名侧妃呢,人家家族势力也不小,就盼着季家能出点事把季若婕这个王妃给拉下座呢。最重要的一点,我想辛氏应该是心虚过多,而她也知道除了我们无药可解,所以她宁可瞒着所有人也不松口。”夜芸耐着性子给她解释道。
“娘,你怎么知道辛氏是中的蛊毒?你去见过她了?”夜颜总算抓到重点了。
“我没见过她,不过自有人会告诉我这一切。”夜芸说着话,意味深长的朝蓝文濠笑了笑,“行了,你们赶紧准备,出宫玩去吧。”
说完,她转身对大门口的沈秀兰道,“沈姐,去告诉小羿,我来接小郡主和小世子回广阳宫了。”
看着她走出去,夜颜还想追上去问到底呢,结果蓝文濠把她给叫住了,“小妹,别问那么多,按夜姨说的话去做吧。正好你们来荣国之后我还没带你们出去玩过,今日就带你们出去好好玩玩。”
夜颜满肚子话,但见慕凌苍一点反应都没有,都没有要帮她的意思,她也只能暂时憋着。
。。。
他们是出去‘玩’,自然不敢太高调,带出去的侍卫和随从都装扮成路人,隔着一段距离跟在他们马车后面。
两辆普通的马车一前一后在路上行驶着。
看着一点都不兴奋,甚至心事满满的小女人,蓝文濠把她从对面座榻上拉到自己大腿上,“想什么呢?”
祁雪嘟嘴看着他,“那天晚上的事你怎么都不向我解释?好歹也让我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蓝文濠薄唇勾勒,贴到她耳边轻道,“做都做过了,有何好解释的?除非我不想负责任。”
祁雪忍不住反问,“就因为做过了,你就愿意负责任?难道你愿意娶我,也只是因为想对我负责?”
蓝文濠哑笑,搂紧她更加亲昵的在她耳边道,“我承认刚开始确实只有那种想法,不过后来一回想,还真是颇不甘心。就算你不要我负责,可我也没了清白,难道你不该为我负责吗?”
祁雪听得小脸唰黑,“你还能再不要脸一些吗?”
蓝文濠在她唇角咬了一口,“身子都给你了,要脸又有何用?”
祁雪,“……”
见他还想说什么,她赶紧抬手把他嘴巴捂住,脸红的朝他示意外面还有车夫呢。
蓝文濠抓下她的手,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很是邪魅,“你敢说你当时对我一点都不动心?”
祁雪红着脸扭开头,“没有!一点心都没动!”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反正现在回想起来,她只知道自己稀里糊涂的。
一个大男人天天守在她床边,骂不走、赶不走,她还能怎样?
蓝文濠扳回她的脸,抵着她额头不满的瞪着她,“再说一次没有?”
祁雪只红着脸都不敢说话了,甚至羞于与他对视。
那两个月,是她这辈子最难忘的日子。他不但在一夜之间闯入她的生命中,甚至他们像夫妻一样过着朝昔相伴的生活。在人前那么高贵优雅的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又霸道又无赖,干涉她的一切,逼着她正视他,让她连半点退缩的劲儿都使不出来……
她伸手回抱着他,温柔的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胸膛给予自己的安心和暖意。
“文濠,你以后不要再喜欢别人好不好?”
蓝文濠突然愣住,低头看着她不安的小脸,忍不住失笑,“那你以后不许动不动就哭,更不许忍受别人欺凌,要像颜儿一样有个性有尊严。”
祁雪在他怀里湿了眼眶,“我不会让你丢脸的。”
她知道他不是嫌弃她,只是在等她改变而已……
蓝文濠把她小脸抬起,故意板起脸,“说不哭又开始红眼睛了?”
祁雪擦了擦眼角,赶紧回道,“我是太高兴了嘛,好难得你能带我出来玩,我是高兴了才哭的。”
蓝文濠嘴角狠狠一抽,“……”
让她学自家妹子的那份个性和胆气,她倒好,把某人胡编乱扯的那套给学得溜顺……
而在他们后面的马车里,夜颜也一直都没安静过。
“凌苍,你猜红牌醉香楼是做何的?”
“青楼。”
“呀?你去过?”听他立马就答出来,夜颜顿时冷了脸。
“你觉得呢?”慕凌苍眼神冷飕飕的剜着她。
“我就问问嘛,瞧你那个样儿!”夜颜抬手搓他脸颊。
慕凌苍也不恼她玩,只是搂着她身子问道,“要是今日我与你大哥前去,你不许胡思乱想。”
夜颜捏着他俊脸,故作凶恶的道,“去可以,要是你敢有别的想法,我铁定把你皮给扒了,再把那个对不起我的‘家伙’像拔萝卜一样拔下来!”
慕凌苍下意识的合拢双腿,然后对着她屁股就是一巴掌,“休得胡言乱语!”
夜颜趴在他肩上一边闷笑,一边反手打他的手,“讨厌死了,你能不能别打人家屁股?回头我告诉我娘,就说你对我家暴,看她怎么收拾你!”
慕凌苍低下头咬她红唇,“她只会说多打几巴掌!”
夜颜黑线,“……”
一路上,他俩就没安静过,直到马车停下,才停止玩闹。
然而,夜颜没想到的是,一下马车就碰到了熟人——
在他们面前是一栋气派又华丽的楼阁,楼阁上挂着超大的招牌,招牌上‘红牌醉香楼’几个字最是惹眼。
而此时此刻,一风流潇洒的男人摇着纸扇大摇大摆的从阁楼的大门出来,那骄傲又邪气的神色,别提多刺眼了。
“哟,二皇兄,大白天也逛青楼啊?”她笑着上前搭讪,顺便将他从头到脚狠狠藐视了一遍,“真看不出来二皇兄精力如此好,晚上要服侍几位二皇嫂,大白天还要出来找点乐子。话说,二皇兄,你就不怕在外面染上什么病回去传染给几位二皇嫂么?”
对他们出现,蓝文鹤也意外的愣了一下。对她的嘲讽,他犹如没听见,转头就朝正走向他的蓝文濠和慕凌苍邪笑起来,“本皇子也没想到皇兄和伏戾王会有如此嗜好,逛青楼都还能把家眷带上,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本皇子佩服至极!”
夜颜立刻换上了冷脸,“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口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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