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在法国的时候,看多了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不光在肌肤,就连每分每秒,都要亲嘴接吻,这几乎是法国人最日常不过的事情,他们用这种形式来表达爱,难道就不是爱?
妙真被问的心虚,心里想的,但是不敢说出来,楞是被问的目瞪口呆,有点哑巴吃黄连的感受。
心虚的念头产生时,妙真就觉得又做错了事。
“一善,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和徐立发生关系的,我不该这样做,我还是爱你的,我该怎么办 ?你告诉我。” 妙真看着威严的一善,又想到昨晚发生的偷欢,眼前一善的怒火,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有点小孩怕打的感觉。
一善没有吱声。
“一善,你在吗?你在哪儿?” 妙真大喊,找不到一善,她用力睁开眼睛,可是眼睛根本睁不开。
“一善,救我,救我呀!” 妙真大喊。
在声音的能量穿透之下,突然,她的眼睛睁开了。
惶恐的双眼到处乱看,看不到一善的影子。
“不,这不可能。” 妙真还在口中否认。
“一善,你真的出现了吗?你不要吓我。” 妙真已经有些六神无主,害怕极了。
房间充满幻光,到处都是一善的回声,妙真捂住耳朵,冲出房间,跑到自己的房内,锁上门,开灯,打开窗户,尽可能让一切亮起来。
她才缓过神,刚刚可能是一种幻觉,不过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妙真想起一行法师的深不可测,来去无踪影,就更加胆怯。
“难道我要受报应吗?” 妙真想到因果业力,她觉得自己的做法,可能会有不好的兆头。
“一善,你等我。我去普陀寺找你,解释清楚,你一定要听我说。”
妙真的手被吓的发抖,她走到衣柜前,找了两件衣服,然后又去冲凉房,洗个澡,换了一身,拿了几瓶水,打开房门,上了她的宝马550.
当她坐在车上,看着这气派的550,又产生怀疑,这到底是谁的车?一善哪里有的钱?
可是妙真还是启动了车,脚放在油门上,很快上了大马路。
这是星期一的中午,妙真还没有吃饭,她的手握着方向盘,心里都是因果业力的幻觉,又觉得一善一直在跟踪她。
中午的高速公路,车并不多,妙真算是飙车,她疯了般,就要以这样的速度飞到寺庙,将心中的鬼魅全部倒掉,沿途和上一次不一样的风景与人物,都在她的眼睛中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人间的一切都被抛掉,因为一念错觉,她意识到了罪孽,现在要去那个圣洁的地方,让纯粹还原,让一善不再讨伐,让她对一善的爱,就像一善提到的永恒。
妙真不敢相信太阳还在当空照的相同位置上,车已经到了普陀寺的门口,那个熟悉的保安打招呼,露出黝黑但是干净的笑容,妙真就像回到了家,看见保安,都充满亲切。
她踏进寺庙的瞬间,就觉得自己属于这个地方,幽静无人打扰的空旷,寺院上空那一抹湛蓝的天,炉子里飘散的香火味,池塘里站立在水中央的乌龟,抬起头看了妙真一眼。
妙真仿佛走了许久,就像一个熟悉的客人,一个许久没有归家的陌生人,寺庙生灵都在以特殊的方式欢迎妙真,她回来了。
妙真站在大雄宝殿前,炎炎夏日的太阳晃眼睛,门外的人都躲在大堂内,那古老的钟声慢条斯理,但是很有条理地间隙撞击声,大雄宝殿中央,那威武的菩萨相,真睁开双眼看向妙真,妙真回望,没有笑容,这令她有些胆寒。
她慢慢低头走进大雄宝殿,上了一炷香,走到蒲团前,要磕三个头,等妙真跪下来时,她的双腿瘫软一般,无力,第二个头根本无法做到,就像有一股能量冲击妙真,杀掉了她的魂魄,她还活着,可是没魂了。
“阿弥陀佛。” 妙真练咒语,不停,练到念头不在横飞,她轻轻抬头看了一眼菩萨,发觉菩萨的嘴角有些变化,似笑非笑,很奇怪。
妙真想更加虔诚一点,将双手合十,可是就这样简单的动作,也无法完成。
“扑腾”一声。
妙真将头撞向地面,她感觉身后有人,但是又没有人叫她的名字,勉强将头放在蒲团上,发觉额头已经出血了,妙真强忍一切,一股巨大的意志力从内心爆发,只听一声:
“啪”
她在心中顽强的信念下,将双手终于合并在一起,然后艰难地抬头,咬牙硬撑着完成了第二个磕头的动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她不在乎。
咒语,无限强大的信念,虔诚的心,汇聚在一起,帮助她完成了第三个磕头。
妙真才有勇气多看了菩萨一眼,她看见了那一抹真诚的笑容。
她在这抹笑容的支持下,站了起来,离开大雄宝殿,开始在寺庙里寻找。
跌跌撞撞的妙真,就像一个失去主观意识的幽灵,轻一步重一步行走在寺庙内的任何一个角落,她在寻找,而且一定要找到,要是没有,她就无法还原成一个正常人,化为虚无缥缈的怪物。
这个季节,这个天气,这个下午,寺庙的人是最少的,这里没有空调,没有舒适的降温空间,不过这普陀山的凉爽与天然,也不是空调能比的。
可是凡人所追求的,肯定不是这种来自大自然的粗糙,凡人要有体面精致的小日子,比如这个下午,一定会在大大的空调房,好友热闹的喝几杯下午茶,对着电脑聊天,或者来个不短的午觉,于是,寺庙的清净本身就是一种空调,只是没有多少人懂得与享受这其中的真理。
“喂,那不是妙真?你的额头出血了?” 这是云姨的声音,她又来普陀寺了。
云姨成了寺庙的熟客,简直就像第二个家。
可是妙真要寻找心中的声音,她正在声音的指导下,到处查看,云姨的声音和这个人都成了妙真心中暂时的陌生,她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