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吧。”年轻女首长说。
“我……不坐不坐。”申一甲慌乱地说,“我是来为领导服务的。”
“呵呵……”年轻女首长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申请的申,一二三的一,甲鱼的甲。”申一甲说。
“甲鱼的甲?呵呵,你为什么不说甲秀的甲呢?”女首长说。
女首长只坐了一分钟的时间,就用手捂着头部躺了下来。不过她这次是面朝外面躺下的,脸正对着申一甲。
申一甲去卫生间洗了手,回到床边,把女首长的头摆正。
凭心而论,女首长很漂亮,五官搭配恰到好处,皮肤嫩里透白,像玉一样。他推测,她并不是什么首长,而应该是首长夫人之类的角色。
他准备先给她做一会儿保健按摩,让她适应了他的手法,再进行穴位推拿。
他的手法轻柔而庄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大意。
“你做的是日式按摩?”女首长的语气舒缓。
申一甲无奈地笑了,别看女首长年纪不大,对按摩却很了解,他一伸手就被她识破了。
“首长,我在给您做热身,日式按摩比较温和,最适合推拿前的热身。”申一甲赶忙解释着。
“那继续吧。”女首长重新闭上了眼睛。
在推拿店里,申一甲接待过一些眩晕症患者,由他治愈的患者也不在少数。推拿也许不能使这位女首长彻底康复,但他对缓解她的病情还是有把握的。
申一甲中规中矩的给女首长做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推拿,她都没有说一句话,开始还偶尔动一下胳膊,到了后来身体就没有什么反应了。
申一甲想,女首长应该是睡着了。要是在推拿店,他会毫不客气地把她唤醒,准备推下一个患者。
他此时也想停下来,但考虑到这个女子的特殊身份,只是放慢了动作,降低了力度。
申一甲有一点累了,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可是每当他试着停下来的时候,女首长的身体都会有轻微的反应,吓得他立刻把抽回的手又放在她的肩上。
他听到一种气息受到阻塞的声音,从女首长的喉咙里传出来,他可以断定,女首长这回确实是睡着了。
他果断地抽回双手,紧张地看着她的身体,生怕她立刻醒来。
不敢起身,更不敢离开。申一甲只能这样静静地坐着,想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
女首长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逐渐变大了,那是分明是呼噜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响。
申一甲偷偷地笑了,女人打呼噜,尤其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打呼噜,他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他既然觉得好奇,又觉得有趣。
他终于鼓足勇气,站了起来,在地毯上踱着方步。
套间很大,床对面的桌子上摆着两个很大的托盘,一个盘里是洗过的四种水果,另一个盘里则是四种饮料,旁边一字排开的是两瓶红酒。
靠墙一侧,放着两个皮箱,皮箱外面摆着一双旅游鞋,一双户外凉鞋。
申一甲突然变得有点缩手缩脚了,他一时拿不定主意,自己是应该呆在这里,还是马上离开。
套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门缝,从外面探进了一个脑袋来,正是他进来时看到的那个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神秘地向他招手,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女服务员把申一甲直接领到了旁边的房间,于发和面露喜悦,从里面迎了出来。
“首长怎么样?”于发和问。
“首长睡着了。”
“太好了。”于发和兴奋地搓着双手,“走,我们马上向大姐汇报。”
于发和领着申一甲,急匆匆地来到孙莹莹下榻的套房。
“大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首长睡着了。”于发和说。
申一甲到这时才明白,这个被于发和称为大姐的人,应该是一个很有身份的客人,但她也只是对面套间里那个女首长的陪同人员,就是说那个年轻女首长的接待级别更高。
“一甲,过来坐。”孙莹莹亲切地招呼申一甲。
申一甲落落大方地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孙莹莹面前。
“你坐,你们都坐。”大姐冲申一甲和于发和挥着手,“发和,你看这样好不好,让一甲继续去监护首长,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
“好好。”于发和连连点头。
“只要首长的身体恢复了,我这心里才心踏实。”大姐说,“要不我回去没法向甘市长交待啊。”
“一甲啊,就按大姐的指示办,你继续回房间陪护首长。”于发和说。
申一甲向孙莹莹弯了一下腰,独自退出来,回到了女首长的房间。
女首长鼾声依然,隔着套间的门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申一甲这一次没有进入里间,而是在外间的沙发上坐下来。他的两只耳朵保持着高度警觉,只要里面停止了鼾声,他就立即推门进去。
申一甲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女首长醒来。可是一直过了中午,里面的鼾声依然没有停止。
这几个小时里,甘夫人进来过,于发和进来过,服务员进来过,他们的目的,都是看看首长醒没醒,所以停留的时间都不长。
小服务员推着一个食品保温车进来,把车停在套间的门前。
“申大夫,如果首长醒了,麻烦您把里面的午餐送进去。”服务员的声音很轻。
申一甲点点头,没有说话。
服务员从车上取出一个保温盒,放在申一甲面前:“这份是您的,您只能在这里吃饭了。”
申一甲依旧点头,接过保温盒,放在茶几上。
服务员刚出去,里间的鼾声就停止了。申一甲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穿过墨绿色的地毯,蹑手蹑脚地来到套间门前,轻轻地推开一道门缝。他看到的是一面墙,床上的情况什么也看不到。
申一甲斗胆推开门,先是看头了床头,继而是床身。咦,女首长怎么不见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了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
女首长穿一身半透明的睡衣,正午的阳光撒落到她的身上,踱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简直就像一尊美丽的女神雕像。
眼前的景色,就像一幅油彩画,自然和谐,无可挑剔,申一甲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女首长并没有发现申一甲,优雅地从衣架上取下外套,缓缓地穿在身上。她似乎察觉到什么异常,缓缓地转过头来,看见申一甲,面无表情,仿佛他只是这间豪华居室中的一件摆设。
申一甲连连后退着,目光却并没有离开她的眼睛:“对不起,我忘了敲门。”
申一甲说话时,已经溜到了门口。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逃之夭夭,溜之大吉。
“不用客气,进来吧。”她的嗓音很轻,轻到他刚刚能够听到。
申一甲很自然地停下了脚步,女首长的毫不介意的神色把他镇住了。
“首长,午餐时间到了,请您就餐吧。”申一甲说。
“不要叫我首长,叫我桐妹吧。”
“桐……妹?”申一甲说,“嘿,我不敢。”
桐妹径直朝申一甲走来,在他的面前站定,眼睛在他的全身打量了一遍。
“叫我桐妹,现在就叫。”
“桐……桐妹。”申一甲结结巴巴地说。
“呵呵……桐桐妹?不要这么肉麻好不好?”
“桐妹,我有点紧张。”申一甲的脸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桐妹抓过申一甲的手,来到洗手间,从墙上取下一条毛巾,递给他:“自己擦擦汗。”
申一甲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接过桐妹递过来的毛巾,在脸上胡乱擦着。
“你最好把毛巾浸湿。”桐妹说着,打开水龙头,从申一甲的手里拿回毛巾,在水龙头前搓了几下,重新交给申一甲:“我去换一下衣服。”
桐妹像一阵风似的走了,洗手间里只剩下申一甲。他按照桐妹的吩咐,洗了脸,又磨磨蹭蹭地把脸擦干,就是不敢出洗手间。
“出来吧。”桐妹的声音。
申一甲战战兢兢地出了洗手间,桐妹正站在镜前化妆呢。
“我饿了,你去告诉大姐,让服务员把餐送到房间来。”桐妹说。
“桐妹,餐已经送到了,就在客厅呢。”申一甲的口齿好像恢复了知觉。
“那我就在客厅吃饭。”桐妹说。
申一甲知趣地退了出去,从墙边拉过那张折叠式餐桌,从保温车里取出一个大保温箱,把里面的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
服务员轻声敲门,气喘吁吁地进门,把两个带包装的医生服放在沙发上。
孙莹莹让服务员告诉申一甲,由他选一件合身的,穿上医生服工作。
申一甲急忙拿过一件,打开包装,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身上套。
桐妹悠闲地从卧室出来,看到狼狈不堪的申一甲,忍不住笑出声来。
“脱了。”桐妹声音轻柔,却很坚定。
“这是领导的指示。”申一甲解释着。
“脱了,这身衣服,你穿不适合,你原来的衣服就很好。”桐妹在餐桌前坐下来,“你别走了,和我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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