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洛阳。
夏江的尸体被送到了洛阳皇宫内。
太师死了,帝国的柱石没了,皇帝夏凉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眼前夏江的尸体,他咆哮道:“太师,怎么可能会败,怎么可能会死!”
此时的夏凉有些慌张了,因为他从未想过夏江会死,会败,因为在他的眼里,夏江是战无不胜的,是无敌的存在。
只要有他在,帝国的那些叛贼,都是会被剿灭的。
然而现实就摆在眼前,夏江死了,夏凉走到了夏江的面前,他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他是为夏江的死,而流下来的眼泪,当然不是他和夏江有多深厚的感情,这个眼泪,更多的是畏惧的眼泪,害怕的眼泪。
他此时不知道,帝国还有谁能稳定住如今的这个叛乱。
天下大乱,他已经知道了,之前有夏江在,他心里相信这场叛乱一定是可以被平叛的。
但是如今夏江死了,谁还能去平了这场天下大乱呢?
“我与这李子明,不共戴天!”夏凉大吼道。
随后他又说道:“加封太师为山河王,以藩王之礼,为太师送葬。”人死不能复生,他夏凉还活着,还需要面对眼前的这个烂摊子。
他看向众人:“诸位大臣,对于如今的天下局势,有什么看法?”
众人都沉默不言,不语,因为很多人都和夏凉一样,他们相信夏江在,帝国就在,他们坚信着这位年迈的老人,百战百胜,无人可挡,以无敌之势,立足于天下之中。
没有人会想到,这位年迈的老人,战死于沙场之中。
严冰此时站出来说道:“陛下,有个好消息。”
听到严冰的话后,夏凉露出了一丝的冷笑:“好消息?”
“太师已经死了,你还说有好消息?”
“你,是什么意思?”
赵邦和李甫堂都看着严冰,心里想着,这家伙是不是脑壳被门夹了呀,这个时候,还说好消息。
有什么好消息,能盖过太师之死,这个坏消息呢?
“闽江之乱已被平定。”严冰低声说道。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愣住了,作乱三州的闽江之乱,竟然被平定了……
闽江之乱,在帝国中央众人眼里,是帝国最大的威胁,因为他作乱三州,而且还都是帝国的精锐兵马,这场叛乱的背后还都是当地的豪强,贵族。世家。
而藩王之乱,他们塞外四王与北海王,都不是很多,其北海王也已经被打废了,而塞外四王根据消息,也就一个漠北王能成气候。
而西海王,东海王虽然势力越来越大,还有各地的农民起义,但是这些人,他们没有放在眼里,因为这俩人的兵力组成的,大多数是泥腿子。
其两人的背后也没有大量贵族和世家的支持。
尤其是西海王独孤辛,此人十分残暴,进城必屠杀,甚至很多贵族世家,自发组织力量对付独孤辛。
没有世家和贵族的支持,在他们看来,他是无法成为气候的。
在之前,他们没有人把李子明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他们不得不把这个人放在眼里了。
之前他们没有把李子明放在眼里,很大程度上,李子明是偷袭才得到的这些胜利,其兵马整体是不堪。
若正面大战一场,他们相信,李子明是难以面对的。
但是现在他们不得不正视这个人了,因为他打败了夏江。
本来他们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对付这个夏江呢,但是闽江之乱,被平定了,这就不一样了,这就有五州兵马了。
五州兵马,讨伐李子明,在他们看来,此战必胜之……
严冰看向夏凉说道:“陛下,臣希望陛下封湖州总督‘齐道成’为北方元帅,统南湖洲,北湖州,西江州,浙州,闽州,五州兵马。”
“北上讨伐李子明。”
本来他们都在想着如何对付李子明,这个时候,闽江之乱被平定了,那么李子明自然而然地就有人可以对付了。
而此时赵邦站出来,看向夏凉说道:“陛下,齐道成刚平定闽江之乱,其功劳巨大,若把五州兵马,给予他,怕死他拥兵自重。”
“所以臣,不认为如此之做,我们帝国之中,有那么多人才,为什么一定要让齐道成去统兵讨伐李子明呢?”
“平闽江之乱已是一大功,其功劳可封侯,若是让他继续平定李子明,王上莫非要封他为王?”
赵邦的话,让本来拿定主意的夏凉一愣,突然觉得,他还真不能听从严冰的话。
因为正如赵邦所言,如果真的给齐道成那么多兵马,他是否会拥兵自重?要知道他敢给夏江那么多兵马,是了解夏江,同时夏江和他是同宗。
但是齐道成不一样,他连齐道成都没有见过……
齐道成本来不是湖州总督,是当时的湖州总督曾成战死了,他临危受命,从而带兵对付赵开元。
对于这个人,夏江对其太过陌生了,如果这样贸然放权,此人是一个有野心,那无非是养虎为患了……
夏凉知道,这个元帅,必须由他最信任的人来担任,而且不光信任,还要有能力才可以。
但是他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派遣谁,来去为妙了……
而赵邦接着说道:“王上,臣意思,现在要做的,则是以嘉奖的名义把齐道成给召来帝都之中。”
“控制于帝都,夺取其兵权。”
而严冰听到了赵邦的话后,直接愣住了,他看着赵邦说道:“赵邦,你这么对一个对帝国的有功之臣吗?”
严冰觉得赵邦的这种做法,太过分了。
而夏凉看向站在一旁沉默的李甫堂询问道:“李甫堂,你认为如何呢?”
李甫堂愣了下,他没有想到,夏凉竟然问自己该如何。
李甫堂知道,夏凉心中所想的是什么,那就是赵邦的意见,他若选择了否定,那就是得罪夏凉。
虽然他不是很赞成赵邦的做法,但是他更不支持严冰的做法。
因为他也认为赵邦考虑得的确很有道理,但是他觉得赵邦的这种做法,又太没有人情味了。
如果按照赵邦的办法做了,这容易寒了下面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