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荷指了指训练场角落的休息区：“坐下说。”
许妆月应了一声，跟着对方走到一套竹制桌椅前坐下。
训练场里没有开暖气，桌椅都有些冰凉；她老老实实窝在椅子上，没有四处乱摸。
林天荷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抿了口热水，随后翘起腿，放松地靠坐下来：“你在游戏里发现了什么？”
她的姿态有些随意。
毕竟在她面前的是许妆月，而不是其他外人。
许多只听过她的名声，没见过她本人的人，或许并不知道，其实她今年才34岁，只比许妆月大了一轮。
母胎单身加上修炼有成的双重buff，使她看上去顶多也就比许妆月大上……呃，比普通大学生大上三、四岁的样子，算是比较年轻的御姐。
不过，眼下两个人坐在一起，看起来还是有点像母女……
这不能怪林天荷年龄大，只能怪许妆月长得太幼了。
“嗯……昨晚，我跟我朋友遇到了一名穿着银色护甲外衣的敌人……”
许妆月把自己昨晚的遭遇、以及之后简信亦对于两个世界的猜想，都大致讲述了一遍，最后附上了自己的问题，“老师你知道这些事么？”
林天荷认真听完，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居然能自己分析到这一步？”
许妆月这姑娘虽然不笨，但肯定也谈不上聪明，不然高中的时候，也不会整天缠着简信亦这个学霸求助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分析的……”许妆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不是你是谁，叶冰梨？她也没这个脑子啊！”林天荷一脸迷惑。
许妆月：“……”
叶冰梨要是在这儿，估计就得哭死了，而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你还有其他朋友？”林天荷接着询问。
“唔……是我的高中同学。”许妆月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量，目光微微偏移。
林天荷看了她一眼，瞬间明白了过来：“男的？”
“嗯。”
“喜欢？”
“……嗯。”
“有照片么，让我看看。”
“唔……暂时没有。”许妆月耳朵有点烫，不过倒也没有太过扭捏，“我现在去跟他要一张？”
“可以。”林天荷有些期待。
由于没有什么代沟，很多时候，她跟许妆月的关系，其实更像是姐妹……是大姐姐跟小妹妹的那种。两人虽然谈不上无话不说，但彼此之间至少也能分享一些趣事。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正好你也已经到王牌级了，有资格知道一些真相；趁着这点时间，我跟你说说这件事吧。之后记得保密。”
“嗯嗯。”许妆月一边给简信亦发消息，一边点头。
“其实，你那个高中同学已经把关于《梦境遗址》的情况，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唯一有出入的地方，就是我们进入那个世界，不是为了阻止什么‘深渊’入侵我们的世界……‘深渊入侵’这种事情，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发生，你们也不需要担心。
林天荷安抚着解释道，“我们之所以会进入那个世界，是因为我们收到了他们的邀请……或者说是求救。”
“求救？”许妆月忍不住抬起了头。
“一个人工智能，跨越时空，向我们发出了求救信息，让我们过去支援他们。”
林天荷的表情逐渐认真，“按照那个人工智能的说法，他们那个世界的人，依然在苟延残喘着对抗‘深渊’。只不过，他们之中有不少人，已经被‘深渊’的力量隐性污染，开始在自己人中间制造矛盾，传播一些损人利己的理念……”
“这个说法，好像跟我们看到的情况不怎么相符？”许妆月疑惑道。
她在那个世界探索了那么多天，也只见到了银衣人这一个真正的人，其他都是些魔物、仿生人、机器人等等。
“因为我们过去那边之后，跟那个世界的人不在同一片区域。”林天荷回答道。
“哦……”许妆月拖着长音应了一声，随即又产生了新的疑问，“那我们过去支援什么？这都支援不到啊！”
“嗯……那个人工智能嫌我们太弱了，说是让我们先全面发展一下。”林天荷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许妆月：“……”
“之后就是幻星科技跟那个人工智能接触，制作出了《梦境遗址》这款虚假的游戏，让我们的【萤骨】、还有普通人过去历练，凭能力获取一些超凡物品、特殊传承，以便之后协助他们对抗深渊。”
“那我们有什么好处？”
“知识、科技、以及……晋升超凡之上的可能性。”
“那些‘本命精粹’？”
“没错。”林天荷面色肃然地点点头。
“唔……这样的话，大多数事情就都解释得通了。”许妆月若有所思地应道。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个人工智能究竟值不值得信任。
不过，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也不是她能关心的事情。
凭她那单纯的小脑瓜，怎么可能比得上站在顶层的那些智囊……就算是简信亦来了也不行。
“好了，这件事情就先说到这儿，之后要是还有什么疑问，你可以直接打电话、或者飞信联系我，不用特意跑一趟……不过你要是想请我吃顿饭什么的，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林天荷笑着说完，不等许妆月答话，又直接转移了话题，“照片发过来了么？”
“啊？哦，发过来了。”许妆月反应过来，拿起手机，点击放大图片，调转了递给对方。
照片是她刚刚让简信亦临时拍的，虽然过程有些匆忙，光线、角度之类的都没能找好；但是要展现对方的俊朗外型，其实这样简简单单地一拍就已经足够了。
林天荷接过手机，随意看了两眼，轻笑着点点头：“眼光不错。”
许妆月闻言轻舒了一口气。
对方于她而言，是十分特殊的存在；简信亦能获得对方的初步认可，算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林天荷把手机递还给她，同时也把握了分寸，没有继续追问：“自己注意点，别光顾着谈恋爱，落下了修行。”
许妆月微抿嘴唇，小声回答：“我们还没在一起呢。”
林天荷看了她一眼：“那就努努力，争取早点把他拿下。”
“这个得要他努力才行。”许妆月低头咕哝。
林天荷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许妆月划了下手机，把图片缩小，退出聊天界面。
就在这时，她发现叶冰梨给自己发了两条消息。
叶冰梨：怎么【萤骨】圈子里开始传你谈恋爱的事情了，有些消息还言之凿凿的。
叶冰梨：你最近招惹到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