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德海往下探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捂住右脸，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告诉他，他被打了。
太好了！
抬头对上张一言的视线，后者勾起唇角，面上带笑，眼中却透着寒意，“时间到！”
缪德海根本不理他，“哈哈哈哈，你们打我！这就是刑讯逼供，我可以告你们了，哈哈哈哈！”
“你，就是你！你打了我！我得谢谢你，哈哈哈哈哈哈！”
“啪！”
又是清脆的一声，笑声卡壳。张一言微微歪着脑袋看他，笑了，“你脑子不好！我还在这！”
“！！！你！你怎么做到的？”缪德海终于反应过来，可脸上的疼痛明明是真的。有些疑惑的看过来，“你抬手了，不是你还有谁？”
“抬手？”张一言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指纤细，指甲略长，透着粉。再抬头时，眼中透着丝诡异的笑，“这里离你超过三米。你说我隔这么远打你，怎么可能！”
唇角的弧度放大，右手轻挥，又是一声巴掌声，张一言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一脸不可思议的缪德海，突然笑了，“哈哈哈哈，你怎么不笑了，嗯？”
接着右手转动，摆出一个抓掐的动作，五指用力，缪德海仿佛被扼住喉咙，惊恐的瞪大眼睛。“你！呃~~~”
他双手死死抓住脖子，企图缓解窒息感，可却徒劳。氧气抽空，耳膜传来咚咚的轰鸣，气血瞬间上头，憋红了一张脸。
双脚挣扎着蹬踹地面，眼睛翻白，好似下一秒就要死过去！
张一言歪了歪脑袋，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他，笑容灿烂，“你看，我没过去，就在这，你可不能胡说八道！”
哼笑几声，撤回手，缪德海被瞬间涌入的空气激得咳嗽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咳嗽声停下。
“缪德海，机会给你了，可惜你没珍惜。”
缪德海用力几个深呼吸，眼神阴毒的看过来，“我没杀人！我要验伤，我要验伤！”
直视他的视线，张一言仍是一派从容，微笑着，“缪德海，如果你说这话的时候能控制住不发抖就更好了！”
“咔嚓”前后门几乎同时被推开，马光耀进来站到姚远身后，另一边董大国被两人押进来，放到缪德海身边一米远的位置。
看到董大国，张一言笑了，“人齐了，可以开始了！”
开始？开始什么？
两人不自觉的对视一眼，缪德海身体明显往椅子里缩了缩。
只见张一言抖了抖手中的黄纸，接着转动方向面向两人，“眼熟吧！她们很想你们，想你们，血！债！血！偿！”
灵力运转，指尖闪着金光，随意一抛。黄纸在空中飞舞，盘旋。接着似活了一般，快速排列整齐，依次飞向那两人身边，将他们围在中间。
待所有黄纸排好，突然一动不动的悬浮在半空，有人像的那面正对着两人。
在其他人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张一言右手食指轻转，黄纸也跟着转动，围绕着缪德海和董大国转，像是旋转小火锅！
而主菜就是中间的两人，保证他们两个可以将每个被害人的模样都看一遍！
“啪哒！”一声响指，纸张悬空不动。
张一言收敛起笑，眼底透着寒意，“看到了吗？被你们杀的，45个人，都在这！”
“他们没看到你们的下场都不甘心，怨气难消，没办法，我只好带他们过来了。”
缪德海和董大国眼中惊骇，扫视着画像上的人，有认出来也有没认出来的。董大国早痛哭流涕，一直小声的求饶。
而缪德海则突然将目光射向张一言，“都是一群该死的臭婊子，死都死了，几张破画，能拿我怎么样！你们没有证据，没有证据！”
“我告诉你，少他妈装神弄鬼，老子真的鬼都不怕！还怕几张画，呸！”
“哼！”张一言冷哼一声，看了眼右手食指，放进口中用力划过犬齿，立时血珠溢出。
手指凌空快速画符，短短数秒一个红色符印完成，呈与空中。驱掌一推，血印一分为二，直直印在那二人脸上。
看到他手指破了，严君格从刚刚的震撼中回神，急忙就要捧着手指含进口中止血。张一言心头微动，拦住他的动作，“没事！”拇指滑过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张一言微微扬起下巴，深吸一口气，看向那二人，沉声道，“冤有头债有主，该赎罪了！”
“啪哒！”又是一个响指，审讯室顶的白炽灯闪烁着突然熄灭，暗了一瞬又立刻恢复，不过0.01秒。再亮时，灯光却比刚刚透着丝幽蓝。
突然，缪德海最前方的纸掉落在地的同时，一道鬼影随之显现。第一张，第二张，第三张，依次往后，直到最后一张，似是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待最后一张画像落地，鬼影出现，董大国最先失控，他似发了疯，又似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尖叫着捂着眼睛，“别过来，别过来！我错了！啊！！！”
缪德海虽然没尖叫，但身体早抖如筛糠，他想逃，但被锁住，只能本能的伸手阻挡，紧闭双眼。
审讯室还有监控室的其他人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是疑惑。只乐升，黄永还有严君格猜到了什么，庆幸没有涂抹药水。
在其他人眼中，缪德海和董大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在逼近他们，他们想逃跑，怕的颤抖，尖叫，越来越响亮，越来越疯狂。可在他们眼里就是这两人在拍打着空气。
“什么情况！”姚远小声嘀咕一句，看向张一言，后者正面带笑意的看着严君格，声音柔和，“别怕！我在！”
“咕咚！”这怎么反过来了，老严成小娇妻了。
姚远这么想着还就这么嘀咕了出来，严君格瞪了他一眼，眼珠子一转，拿出铜镜从桌上推过去，“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用这个看！”
“这什么啊，铜镜，嗯？”姚远拿起来摸了摸，放到眼前，突然瞪大眼睛，“卧槽！”
猛地放下镜子，又恢复正常，“卧槽，这都是些什么？”姚远低头想了又想，突然明白过来，“草！”
再次举起镜子，壮着胆子看，一屋子女鬼围着董大国和缪德海，有掐脖子的，有撕扒他的，她们神情疯狂又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感，尖叫着让两人认罪，让他们偿命！
僵硬的放下手，姚远喘着粗气，额头满是汗珠，他认出来了几个，真的是被害人。有聂小丽，夜总会的小兰，静静，贝儿等等等等。
还有那个四岁的小女孩，脖子都断了，此时正趴在董大国的头上，爸爸爸爸的叫着！！！
草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