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另一边的严君格，挂了电话之后脸色沉下来，姚远等在走廊上忍不住催促，“赶紧走吧！下午那会儿被下面子了，那脸黑的，啧啧啧！”
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你媳妇儿果然不是一般人，哈哈哈！”
“别磨蹭了，再迟到估计又有的说了。哎，我买了咖啡，准备通宵吧！你要不要跟你媳妇儿报备一下，这久别重逢的就不回家。”
严君格收了手机，跟着他后面一起匆忙下楼，“报备过了，他要通宵就陪着吧，咱们通宵还少了？我就是烦！”
眼瞅着快到 大会议室，姚远放慢脚步，压低声音，“我估摸着待会儿讲话不会好听，你忍忍，别犯驴脾气。”
“知道！进去吧！”
姚远点头，最后还是嘱咐道，“注意保持默契，别突然爆炸！要炸也等我口令！”
“。。。”
走进会议室，一股压抑的氛围扑面而来。房间里灯光明亮，所有人正襟危坐，只是连续几天的熬夜加班，大家眼神中透露出疲惫。
会议室里安静得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轻微的呼吸声，没有人说话。偶尔有人偏头，与旁边的同事交换一个眼神，却不敢轻易打破这片宁静。
此时所有人都坐好，刘鸣还是在上首，姚远和严君格推门进来，对视一眼，走到预留的空位上坐下。
沉默！
诡异的沉默！
刘鸣瞥了一眼迟到的两人，没说话，但明明有些不满，垂眸继续翻看手里的资料。就这么安静的等了有五分钟，突然，他将手里的资料猛地拍到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审个犯人几天了，一句有用的都没问出来。”
手指用力连连点着桌上的资料，“你们看看交 的是什么东西，全他妈废话连篇，看看，啊！董大国情绪不稳定，缪德海拒绝沟通！”
又拍了几下桌子，只觉在安静的会议室内炸响的雷，“郑局长啊，你手下的精英怎么回事？怎么忙活好几天，就交出来这种东西！”
参与过审讯的几个人都低下了头，根本不敢说话，更怕被点名。
郑恩民脸色也不好，“刘厅，，，”刚要开口，刘鸣立刻抬手阻止，继续输出，
“这么多年你们是怎么办案子的！别以为你们郑局长脾气好，就以为我也好糊弄！也别跟我扯什么零口供结案，难道你们之前办的所有案子都是零口供结案！”
“中看不中用，废物！”
下首好几个人互相对视几眼，心里都有些不服，却也在忍耐。郑恩民端起一个玻璃茶杯喝了一口，看了眼姚远，后者了然，忍！
姚远眨了下眼睛，瞥了严君格一眼，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后者用力呼出一口气，忍了！
“这么典型的变态杀人狂，还是连续作案，我们现在的目的已经不单单抓到他，还要查清他的动机，目的，犯罪经过，出于一个什么样的犯罪心理！”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杀人，怎么去预防、阻止犯罪行为。”
刘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们拍拍自己胸脯，问问你们的心，努力了没有？认真办案了没有？你们是不是以为犯人抓到了！皆大欢喜了？就不怕再出现类似的杀人魔？”
“就是因为这种侥幸心理，前期才会在失踪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没有警觉起来。我听说抓人还是群众举报有可疑地点，你们自己说，要是没举报，还会有多少无辜的人遇害！”
扫视了一圈，所有人正襟危坐，大气都没敢出，“你们身为士员的警觉性简直就是零，没有！”
“现在人是抓了，不让他交代清楚，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无辜老百姓！”
手指捏着报告连着翻动几页，刘鸣眉头越皱越深，“我这报告翻烂了，也没看到这里写几个被害人，谁知道？为什么没写？”
怒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马光耀身上，“马队长，那是你的辖区，也是你们最先发现的尸块，你们出人最多，你说，为什么没写？”
马光耀仰首看向刘鸣，“是的刘厅，确实是在城南禁士所辖区内。但是，，，”
刘鸣眼睛一抬，威慑力十足，“别但是，但是后面都是借口！”
“。。。是。我们在现场发现大量的人体组织，除了一个4岁女童的尸骨是完整的，其他几乎都是碎块，还有的连尸块都没有留下。”
“这些几乎遍布整个养殖间，大概200个平方。A市能调的动的勘查组全调过去了，加班几点几个通宵，但，，，目前还没有检测完成，所以还不知道有多少名死者。”马光耀被刘鸣瞪的额头都冒出汗来了，这空调吹着也不管用。
在现场时张一言说过，但是他们约法三章，又是没有凭证的估测，所以马光耀没有说。
“你们呢？都不知道？”刘鸣又看了一圈，最后看向严君格，“严副队长，你知道吗？”
严君格捏了下手指，才忍住没有发火，“44，不，是至少45个！”
“？？？”会议室突然一阵骚动，目光都看向严君格。
刘鸣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一个说不知道，一个说至少45个。我问你，45个怎么得来的？”
“刘厅，45个也是别人告诉我的，当时老马不在，他没听到，不知道也正常！”严君格同样回了一个笑，不过眼神却有点子不太友好，“43个女人，1个孩子，还有1个男人。男人的尸体不在养殖场里，所以养殖场里的是44个。”
“谁？”刘鸣眼中滑过一丝诧异，看向严君格的眼神带着审视。却在察觉对方眼中竟然带着得意和挑衅？
想到什么，道，“是张一言，告诉你的？”
严君格收敛起笑，点了点头，“刘厅不愧是刘厅！”
会议室内又是一阵骚动，市局的几个，黄永，乐升，陈皓，李倩明显有些骄傲的挺了挺胸膛，与有荣焉。其他人则小声讨论起来。
刘鸣将一切看在眼里，眉眼闪动了一下，突然笑了，“严副队长，看样子你和他关系不错，能不能请你叫他来，关于一些细节我想问问，尤其是这45个被害人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又来了，这人还真是不死心，下午自己听到的谈话果然是他，想把言言挖到Y省，没门。“刘厅，您这亲自打电话都叫不来，我怎么可能叫的来。而且他身体不好，一直在休养，您这几次三番的，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
姚远和马光耀对视一眼，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在吐槽严君格，说的好像跟张一言关系一般似的，啧啧，装的真像。
刘鸣情绪明显比刚刚好了很多，无所谓的摆摆手，轻笑出声，“我也不想，但是这案子摆在这，咱们这一屋子的人都不知道，就他知道，不问他，我问谁去。”
“当然了，都说他身体不好，也不用叫他来，我就问问45个他是怎么知道的。”
“严副队长，争分夺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