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办完黎爽家的事,老鲁叔有日子没露面了,我们平时偶尔也就通个电话。今天这风风火火的跑来,肯定是有急事。
“您别着急,进来喝杯水,慢慢说!”
“不行,人家等着呢!快跟我走!”他不由分说,把我拉上一辆崭新的丰田越野车。
“新买的?”
“可不,多亏了你呀!”老鲁叔发动了车子,“我跟你说,今儿这主儿可是个人物,在京城也算圈里有名的人物,他后面跟着大主顾,咱可一定要重视!”
“谁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个来小时后,到了老鲁叔的家里,这是一个十多年的小区,楼不算老也不算新,老鲁叔家里刚刚装修过,十分的豪华气派。
老鲁叔结过婚,有一个女儿帅帅跟着她妈妈过,长大后就两边住。我们到他家的时候,帅帅正在陪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喝茶。
“呦,哥哥你可来啦!”帅帅站起来,“爸,您们聊吧,我玩儿去啦!”
等帅帅出去了,老鲁叔开始介绍,“黄老师,这就是我侄子曾杰。小杰子,这位是京城鼎鼎有名的风水大师,黄淼黄老师!”
“小七爷你好,真是英雄出少年哪!这么年轻就这般本事,佩服佩服!”黄淼抢先说话,南方口音。
“久仰黄老师大名,您是老前辈,这话我可不敢当,以后还请您多多指点”,我也应承着。
寒暄几句,大家坐下,黄淼开门见山,“小七爷,这次来拜访,主要是想交个朋友,曾家老七爷的名头大的很,只可惜我没有机会亲自拜访过老先生。今日能跟老七爷嫡传的后人见面,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您这话太高抬我了,老七爷的本事,我是比不了的。在老爷子跟前伺候了几年,也就学到了老爷子一点皮毛。”
“能破青龙报天,就很不简单了”,黄淼笑了笑,“小七爷,前几天有个朋友让我帮着鉴定一块玉,今天我带来了,你给看看如何?”
得,又是来斗法的!
我笑了笑,“黄老师,年轻人怎么会懂玉呢?我老鲁叔是个中行家里手,您还是让他看看吧!”
“哎,小七爷就不要谦虚啦,鲁先生,你也可以看看!”黄淼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展开黄布,里面是一块品色上等的羊脂玉坠,雕的是七宝葫芦。
老鲁叔小心翼翼的捧起来看了半天,“水头好,润的有透劲,油性很足,雕工也是上等,不错,好!”
“鲁先生不愧是行家!”黄淼笑了笑。
老鲁叔颇得意,“这是上等子玉,出自昆仑山,再加上这么精致的雕工,很值钱,尤其是这润劲儿,有灵气儿,这是先用稀有的上等银炭打磨过,再放到十岁没出的姑娘怀里润出来的灵气!”
黄淼笑了笑,不置可否。
“是挺有灵气的,不仅仅有灵气,阴气还挺重呢!”我说。
“嗯?”两人异口同声。
“老鲁叔您说的都对,只是您忘了说,这玉在进入姑娘怀里之前,先被人放在干尸口中放了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再用黄河水澄清之后泡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嘛……不说了吧我还是!”
“继续继续!”黄淼说。
“你说!”老鲁叔听的入神。
“找一个无父无母,阴八字的女孩,过了十八岁之后的第一次月经时把这个东西放入她的下体,用血浸十二个时辰,然后取出洗干净,再找一个十岁的处女,放到她怀里一百零八天就成了,黄老师,我胡说八道,错了您别介意!”
黄淼面色开始沉重起来,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老鲁叔一听,赶紧把玉放下,“我……我先去厕所!”
“不用着急洗手,这个东西带上半年之后才会起作用”,我看看黄淼,“黄老师,您这朋友买这玉,恐怕不是为了佩戴吧,这种阴玉是用来布风水阵的,而且还都是一些奇阵。如果不是您朋友被人算计了,那就说明,您这朋友是个懂行的高手!”
“好!果然名不虚传!”黄淼冲我点点头,收起七宝玉葫芦。
“您过奖了”,用这个来试我,这位黄淼也算是个人物,比那个什么冯阴阳,赵禹王之流的强多了。想到这,也不知道赵禹王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逃出流沙阵。
“我这块玉让很多人看过,都没有看出其中的门道,小七爷好眼力,年纪轻轻,血气方刚,昨晚刚耗了元气,又喝了酒,这观气的本事还能这么强,不愧是曾家的传人!”他这次是真感叹了。
一提昨晚,我脸上一热,“黄老师,您别抬我了,我也就一普通人,免不了俗。”
“哈哈,桃花美酒,少年焉得不醉,无妨无妨!”黄淼笑着说。
“对联我不行,不过玉堂金马,您老人家不入法眼,心中满存道义是非,一心为前人出头,这点上,晚辈实在是佩服!”
黄淼神色惊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行,鲁先生,我找对人了!”
“哦……好,我就说嘛,我这侄子一定是你要找的!”老鲁叔又得意起来。
“我就不绕弯子了”,黄淼喝了一口茶,“小七爷,我这次来是有事想拜托您。”
“您别说拜托……”
“黄老师,什么事你先说说,小杰子能办的一定办!”老鲁叔抢话。
我讨厌他这毛病。
黄淼想了想,“我来北京二十多年了,一直为光远集团服务。”
“光远集团?”老鲁叔兴奋了,“那可是个大集团哪!”
黄淼点点头,“隋光远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刚来北京时很落魄,是他收留的我。那时候为了报答他,我为他布置了貔貅招财阵。”
我点点头,看来刚才这七宝葫芦是他自己的。用这样的物件,那这个人……
“阵法完成之后,隋先生的事业蒸蒸日上,发展很迅速,十五年就成就了现在的规模”,他接着说,“不过,这两年隋家开始不顺利了,前年因为一些家庭原因,隋先生和太太离婚了。去年,隋先生唯一的儿子结婚前突然跟女朋友分手了,跟着一个日本男人……去了日本”。
“不会是?”老鲁叔试探。
黄淼点点头,“两个多月前,隋家大小姐突然患上一种怪病,发作起来就疯疯癫癫,十分暴怒,而且这病情越来越严重,走遍了国内最好的医院,也没查出有任何不对来。”
“那难道是风水问题?”老鲁叔插嘴。
黄淼看他一眼,“我也那么想,但我对隋家的阴阳宅,公司等等都了如指掌,挨个排查,都没有任何问题。关键的是,隋家的生意也开始出现波动,业务越来越兴旺,可这利润是原来越少,已经陷入了负增长,隋先生内忧外患交叉,十分苦恼。”
“您的意思是?”我看着他。
“小七爷,我怀疑这是被人做了局,这不是我能懂的了,还得请您去看看”,黄淼很郑重的说。
“我?”我犹豫了。黎家的事之后,我不想再参与这样的事。
“我相信,您能给解决这个问题!”
“小杰子,你就去看看,黄老师说的这么诚恳,你犹豫什么?”老鲁叔又插话。
这人从上次发了黎家那笔财后,说话口气就越来越大,越来越不稳重,我很反感别人这样指手画脚。
“小七爷,您是不是有什么顾虑?酬劳方面您放心!”黄淼看着我。
“不是,是我不想多管闲事了,不好意思黄老师!”
“这怎么能算闲事?您看……”
“小杰子怎么说话呢?怎么是闲事儿?你学本事是为了干嘛?”他不住的冲我使眼色。
他越这样我越反感,气不打一处来。
“这样吧”,黄淼掐手一算,“小七爷,局的事回头再说,您就过去看看行不行?如果到时候您实在不愿意管,我们再请别人。”
“何必麻烦两次?小杰子会管的,是不是?”老鲁叔凑过来。
“老鲁叔,不是我不给您面子,这事参与了就不好脱身,就不好放手!”
“那这样,您先去看看,看完了,真不想管,我绝对不为难您。现在是事情比较急,北京城能破局的人本来就不多,您务必帮帮忙,也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您看行不行?”黄淼一脸真诚。
话说这份上,我没法再拒绝,“那行吧,我去看看再说。”
“好,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隋小姐也在家……”
一提“隋小姐”,我脑子里不禁浮现出昨晚带给我天大快乐的那一位隋小姐。
“那咱们就去吧!”老鲁叔要起身。
“等等,我得带上我的助手!”我拦住他,“我先给唐彬打个电话。”
一个多小时以后,黄淼把我们带到了光远集团旗下的一个高级商务酒店的贵宾厅。;笔
黄淼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门开了,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隋先生,我来介绍……”黄淼赶紧起来给我们介绍,这男人就是光远集团的老板隋光远。
“小七爷,鲁先生,辛苦了,请坐!”隋光远声音洪亮,作风干练,但也看得出,带着一丝疲惫和心焦。
坐下之后,黄淼先说话,“隋先生,事情我已经跟小七爷简单的介绍了,咱们一会先去看看大小姐。哎对了,二小姐在家么?”
“我刚才给她打了电话,她正赶来,应该快到了吧!小常,给二小姐打电话问问到哪了!”隋光远吩咐身边的女孩。
那女孩赶紧出去打电话,不一会回来,“隋先生,我打了三次,二小姐都给挂断了……”
“这丫头怎么……”没等隋光远说完,喀嚓一声门开了,一个高挑靓丽的女孩儿走进来,“傻瓜,挂你电话是因为我已经进大厅了,有什么话当面……”她一下子看到我,愣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