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见碧香已经把人揪了出来，她们的戏也常的差不多了，对面的燕云兆又一直一脸困惑地看着她，她想了想，缓缓地端了一杯茶，刚才吃得有些渴了，一会儿少不得要说几句话，她先润润嗓子。
旁人对徐慧的这一番动作没什么观感，但，常冰柳几人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她们在这里折腾了半天，徐慧连点反应都没有，这让她们情何以堪？
“王妃这么久两句话都不说，可是心虚了？”常冰柳眼中露出了凶光。徐慧懒得搭理她，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蠢货，燕云兆被她缠上，也算倒霉。
“袁灵杉，袁小姐你今儿搭地这戏台子，唱的还算凑合，就是这唱戏的伶仃不怎么样，罢了，看在几位不错的家世份上，勉强给个赏，书香。”
书香在徐慧话音落下去后，掏出两个碎银，扔到了袁灵杉面前，被认出的袁灵杉，又是惊又是惧，在被银子打中后，她低头，掩下眼中的情绪，拳头攥紧紧地，告诉自己一定要稳住。
燕云兆听到袁灵杉这个名字，惊愕之余，挑了挑眉，随即放松了身子，靠在椅子上，这事儿，只要证明此人确实是袁灵杉，后面的事，就有意思了。
庆忆岚听到袁灵杉这个名字，冷笑道：“我等早知王妃惯会巧言令色，但世人均知袁小姐，早已自戕，再者，袁小姐生前是何等姿色，这奴婢又是何等姿色？王妃把这奴婢强安上袁小姐的名字，未免也太牵强了。我等知道，王妃生前不喜欢袁小姐，但逝者已逝，王妃还是大度些好。”
徐慧很耐心地等庆忆岚说完，继续看着袁灵杉，“早前听说，袁小姐看破红尘，一心向佛，我是不信得，如今在见袁小姐这般模样，倒有几分信了，袁小姐短时修的好佛，不仅勘破红尘，连自身的这幅皮囊都不要了，就是不知，你现在这幅模样，是你看破了，还是别人逼你看破得。”
大家见徐慧说的好似确有其事，心中不免有了疑惑，无奈那奴婢一直低着头，让人看得不真切，倒是她身旁的常冰柳。在徐慧叫出袁灵杉的名字后，有些怪异。
这段时间同常冰柳接触的多了的庆忆岚，见她的神色，脑袋有些发蒙，这这婢女不是真的是袁灵杉吧？回想此前的种种，她的心开始动摇了。
常冰柳对这个奴婢很是看重，她说这奴婢是她的远亲，家人见她聪明伶俐，特意派来陪伴她的，她也很喜欢与她相处，现在想想，这常冰柳很听着奴婢的话，而那奴婢偶尔流露处的气质，也像是先前受过教养的，而且言语中，她对燕皇城各府的情况很是了解，一点儿也不像是从穷乡僻壤出来的人。
“王妃，”书香等人在有外人的时候，会这样称呼徐慧，“要我说，现在再称呼她袁小姐不合适，她既抛弃了自身的皮囊，甘心作一个奴婢，就该直呼其名，这样，才不枉费她的一番苦心。”
“也是，袁灵杉，抬起头来，让本妃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皮囊，让你甘愿抛弃先前的皮囊，忍常人不能忍的刮骨割肉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