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雕刻生花,刀锋千转蜿蜒成画,盛名功德塔,是桥畔某处人家……”
攥紧妖丹,孟琴音的歌声好似流水一般温柔,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寒玉冰的眼睛。
寒玉冰被盯得头皮发麻,耳朵更是红彤彤的,这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招?
“春风绕过发梢红纱,刺绣赠他,眉目刚烈拟作妆嫁……”
孟琴音还在唱,一曲《红昭愿》哀婉缠绵,酥得人心都快化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唱完,耳畔却突然传来轰然巨响。
哗啦啦!本就不怎么结实的马车,瞬间便碎成齑粉。
而后,数道黑影飞天而起,将他们团团包围。
“哈哈哈哈哈,今天,爷几个真是捡到了肥兔子啊!”
“兔子肥,那就宰啊,味道,一定会相当不错!”
歌声戛然而止,三人抬眸看去,看到的只有黑色衣袍和沉沉死气,黑袍上金色的骷髅头亮得刺眼……
不好,遇到鬼修了,比魔修还要可怕的鬼修!
“快,交出所有法器和丹药,否则杀无赦!”
“休想,拿命来!”
“哈哈哈哈哈,分明不过蝼蚁,却敢和爷爷我叫板,今天就该教你们知道,什么叫有去无回!”
战斗开始,三人各显神通,和鬼修紧紧缠斗在一起,魔光四射。
啊!!!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被砍中的鬼修顷刻间便沦为碎片,消散在空气之中。
“想跑?没那么容易!”
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死气聚拢,又成为全新的黑衣鬼修。
原来那些所谓横死的“对手”,不过幻化出的幻影罢了……最可怕的是,那些幻影还具备不凡的杀伤力,和强大的肉身实体!
“白骨秘术?!对,他们使用的是白骨秘术,该死!”
孟轨第一个反应过来,斩灭其中一个“鬼修”后,微微喘了口气。
话音既落,寒玉冰和孟琴音的脸色,顷刻间便凝重了起来。
白骨秘术是鬼教的独门秘籍,将死气灌入白骨骷髅之中,再用活人的精血为引,使骷髅成为可以任自己驱使的喽啰。
但这门秘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反噬,所以施咒者往往都活不长久。
而被反噬横死的施咒者,将会化作危险残暴的白骨冥鬼,造下疯狂杀戮,人神共愤!
所有鬼修和喽啰乃至白骨冥鬼,都要受到鬼王强大精神力压迫,只能听鬼王一人号令,所以鬼王也是全鬼域最厉害可怕的存在,就连仙门修士也得对他敬让三分。
“不好,越来越多,杀不完了!”
孟轨脸色变了变,出招,又有数个喽啰被斩为灰烬。
寒玉冰那边也渐渐抵挡不得,虽有至刚至阳的灭天神剑在手,但死气缠得紧,再加上自个儿修为也低,根本施展不开手脚。
难道,他们会就此死在这个地方吗?孟琴音绝望。
但很快,眸中却迸发出一道清亮的光,她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记得在原着小说里,魔修和鬼修本就有渊源,再加上原主早就有所准备,所以……
“所有人,快给本座住手!”调动全身内力,孟琴音的嗓音被瞬间放大数十倍,回荡在虚空之中·。
缠斗,陡然间停止下来,孟琴音瞬间成为全场视线的焦点。
迎上热辣辣的目光,她清了清嗓子道,“听着,本座,是身负鬼王血脉的鬼王亲戚,你们若杀了本座,鬼王绝不会善罢甘休!”
少女嗓音清冷,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眼底没有丝毫惧意。
话音既落,孟轨惊得险些从云端给载下来,鬼王亲戚?有没有搞错?
鬼王阴险恐怖,是可以随便攀亲戚的吗?自保骗人的方法千千万,为何偏要选择最危险最作死的那种呢?
一旁,寒玉冰倒是迅速反应过来,朗声道,“是啊,如若你们杀了她,鬼王定会冲你们大开杀戒!”
短暂的错愕后,鬼修们纷纷轻蔑地笑起来,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鬼王的亲戚?这是怕得紧了,开始说胡话吗?
区区蝼蚁居然敢攀附鬼王,简直不要命了,既然如此,就送她快些去赴黄泉!
“本座的话,全都句句属实!”
眼看着即将被下杀手,孟琴音突然亮出臂间的彼岸花纹身,花朵红艳好似烈火,绝美而又妖娆。
只一眼,鬼修纷纷止住了杀招,甚至还有修士大着胆子上前查看。
“这,这,这是真的!”来人身子一颤,屈膝跪在她的足边,“都是属下有眼不识泰山,任由大人处罚,只是,莫把今日之事教鬼王知晓……”
胆敢对身负鬼王血脉的人动手,一朝捅了出去,下场只会比死痛苦千倍万倍!
“但是,你们毁坏了本座的马车,还耗费了本座的精力,这笔账,又该如何清算呢?”孟琴音勾唇,嗓音凉凉。
“这是鬼王赠予属下的飞行魔毯,还有属下身上所有丹药,只要大人肯保守秘密,尽可占为己有。”来人高高捧上纳袋,姿态谦卑。
“很好。”检查完东西后,孟琴音笑着点了点头,“现在,你们可以滚了。”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就此别过!”语毕,鬼修们以最快的速度消失无踪。
危机解除,众人可算是松了一口气,魔毯软软的,比画出来的那辆破马车舒适多了。
孟轨忍了又忍,终究还是耐不住问出口来,“那鬼王印记,你是如何得到的?”
他可是看着孟琴音长大的,所以他明白,她根本就没有鬼王血脉,甚至和鬼王半点关系也沾不上。
“天机不可泄露……”孟琴音摇摇头,心情很好地看起了风景。
寒玉冰眼底,倒是有一闪而过的遗憾,可惜,又教她躲过了一回。
没关系,来日方长,总能找到除掉她的办法!
很快,飞毯终于驶入魔域地界,魔窟也近在眼前。
身着黑色劲装的魔兵,在道路两旁列队而立,迎接着魔教之主的归来。
孟琴音轻轻巧巧一跃而下,将外袍交给贴身侍女,又伸了个懒腰,“给本座准备热水沐浴,再做些美味的糕饼尝尝!”
“是。”侍女行礼后,从善如流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