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红微惊呼一声,方才觉得不妥,忙又捂住了嘴,却依旧是一脸惊诧地看着阿萱。
“那日太后说的,或许不是我是与什么人走散了,而是,我是禹王之女!”
阿萱的话,令得红微不禁沉思起来,“你是与……你是禹……对啊!太后说的很可能就是你是禹王之女!”
阿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若真是如此,就能解释为何当年紫瑜会将我推下蛇窟。”
自从听到紫瑜亲口说是她将她推下蛇窟之后,她就一直想不明白紫瑜为什么要那么做。
都还是四五岁的孩子,为何会如此狠毒?
但,若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份,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有些孩子,从小就恶,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紫瑜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只是,五岁的小紫瑜如何会知道杀了她就能变成她?
紫瑜推她的时候,她的娘亲又在何处呢?
尚有谜团未解,而她是禹王独女这几个字,目前为止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红微轻叹了一声,方才道,“那,这事儿你与王爷说了吗?”
如若王爷知道阿萱才是禹王独女,应该会比她惊讶得多吧!
他会不会后悔这些年来对紫瑜的包庇,后悔因为紫瑜而伤害了阿萱的种种?
说实话,红微是挺想看看的。
但,阿萱只是翻了个白眼,“跟他说得着吗?”说着,便是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直到回了屋,阿萱方才将今日与宰相的谈话说给了红微听。
红微心头一惊,“那明日,你准备如何?”
阿萱耸了耸肩,“既然有宰相相助,那一切就好办得多了,你让时雨待命,明日,我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翌日。
阿萱一早便进了宫。
太后已经起了,却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因着阿萱昨日的那一番话,她连睡觉都担心有人会下毒,自然不可能睡得安稳。
是以,一大早就见到阿萱,太后甚是恼怒。
在宫女的搀扶下,她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上,冷眼看着阿萱,道,“王妃一大早就进宫,是有什么要事吗?”
“妾身是来给太后下毒的。”
一句话,只让太后浑身一凛。
她冷冷地看着阿萱,心中有震惊,有恼怒。
她不明白阿萱为何如此疯狂,居然一大早就来她面前说这样的话。
这贱人,是真不怕死吗?
她是觉得她拿她没有办法了是不是!
可,她是太后!
哪怕在阿萱手中折了一次,也绝不会折第二次!
当下,冷眼看向阿萱,“王妃是觉得,哀家身边没人了吗?”
别说屋外有禁军把守,只说着屋里还有不少宫女在伺候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阿萱说这样的话,是要找死?
“不妨碍。”阿萱勾唇一笑,“只要有一个是我的人就好。”
阿萱说罢,便是冲着太后身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这宫女是太后的贴身大宫女,太后平素的衣食起居都是由她照顾的,几日前太后被软禁起来,阿萱倒是将这大宫女给忘了,估摸着也是这大宫女给粱煜报了信,否则,她日日都易容成太后的样子,粱煜又如何能知道太后被软禁?
而此刻,太后最信任的大宫女早已变成了时雨。
只见时雨冷声一笑,随即就将一把匕首抵在了太后的脖颈上。
这一幕,惊得屋内其余宫女连声惊叫。
阿萱觉得有些吵,揉了揉耳朵,方才道,“还不赶紧滚出去叫人?”
宫女们这才反应过来,匆忙跑了出去。
而太后则是瞪大了眼,死死盯着阿萱,“你到底想怎么样!”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这么多人看在眼里,她是打算与她拼了这条命吗?
阿萱勾唇一笑,“自然是想杀了太后。”
说罢,阿萱再次冲着时雨使了眼色。
时雨会意,一个手刀敲在了太后的脖颈上,太后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见状,阿萱立刻上前,道,“抓紧时间!”
“是!”时雨应着,忙活起来,不消多久,阿萱便已经与太后相互换了装扮,而阿萱,也已经易容成了太后的样子。
至于太后,则是被易容成了她。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阿萱才对着时雨点了点头,而后,朝着屋外跑去,“救驾!救驾!”
恰好,遇到了带着禁军而来的宰相。
昨日宰相说会当殿指出她谋害太后,不需要什么证据。
但阿萱觉得,做人还是不能太自信,有证据总比没有的好。
而今日,摄政王妃刺杀太后一事,这么多人证亲眼所见,这罪名绝对跑不掉!
宰相迎上前道,“太后,您没事吧?”
那眼神是在与阿萱确认她到底是太后还是阿萱。
阿萱冲着宰相使了眼色,给了宰相答案,这才指着屋内,慌慌张张地开了口,“王妃要杀哀家!”
宰相心中大喜,面上却是恼怒不已,“真是胆大包天!来人!将摄政王妃拿下!”
禁军们冲进屋内,将已经被易容成阿萱的太后带了出去。
禁军的动作并不温柔,晕厥着的太后也被弄醒了。
当太后看到宰相身旁的‘太后’时,瞬间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阿萱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刺杀她,原来是这样!
当下便是冲着宰相怒喝道,“宰相大人,哀家才是真正的太后,是她易容成哀家,你看不出来吗?”
众人听到‘王妃’这样的话,都不由得一惊,却听宰相冷哼,“大胆!老夫早就说了你是狼子野心,没想到如今非但敢刺杀太后,竟还敢胡言乱语!来人,将摄政王妃带下去,不日处斩!”
宰相一声令下,太后慌了。
“宰相!你看清楚!哀家才是太后!是她易容成了哀家!”
太后挣扎间,忽然想到了什么,忙伸手去扯自己的易容。
见状,阿萱眉头一拧,当即喝道,“擒住她!”
禁军们便加重了力道,饶是太后身怀武艺,可力气却抵不过这两名禁军。
易容没能扯下来,太后几乎快要气疯了,“阿萱!你这贱人!你敢易容成哀家!你敢设计哀家!哀家不会放过你的!”
“竟到这会儿还口出狂言!”阿萱声音微冷,看向宰相,“宰相大人,哀家以为,王妃这等劣行,应当场处斩!”
宰相也明白夜长梦多的道理,当下便是点了点头,“好!那就依太后所言,斩立决!”
宰相喝罢,便是冲着一旁的禁军示意。
禁军领命,当即拔出了长剑。
只要这一剑挥下,阿萱就是太后了!
眼见着那寒光闪现,却是‘噌’地一声刺耳巨响。
长箭被一颗石子打断成了两截。
阿萱猛然一惊,能有这本事的,除了粱煜,还能有谁?!
她顺势看去,果然看见那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形正款款而来。
不急不缓,每一步都仿佛是踏着戾气而来。
这样的粱煜,哪里有半分虚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