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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蜀关城内,西玥营帐笼在一片漆黑之中。
“似乎已经接近丑时了吧!”阿蜜丝走出营帐,抬首环顾四周,所有的将士们都早已巡守的巡守,休息的休息,偌大的营阵顿时一片静谧,落夜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轻轻的拂过她秀丽白皙的面容。
阿蜜丝张开双臂,似乎想要拥住一缕风。她仰头望着星辰,今晚跟众将商议了一夜,众将都觉得得乘胜追击,其实撇开她和王兄来蜀关之前的那几战不说,西玥国跟宣国交手的这两战几乎是打成了平手,谁也没有拿到好处。第一场,王兄被宣国大军前后夹击,损失了一万多的士兵,而上次,自己则带兵歼灭了宣国一万精兵,可以说是各有损伤。目前,他们唯一占优势的就是数量,所以,包括王兄在内的所有将领,都赞成趁着宣军援军未到,大举进攻。
对于睿王凌烨,阿蜜丝似乎捉摸不透,此人的招数似乎太多了,让人防不胜防。
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何,躺下之后,整个人依旧是心神不宁,不知道是给自己的压力太大还是......阿蜜丝晃了晃脑袋,有些眩晕,看来这几日还是太累了,为了明日一战,她就算睡不着,也要强迫着自己静下心来!
翌日清晨,万籁俱静,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灰蓝色的穹隆逐渐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天地之间那片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有士兵匆匆从远处跑来,阿蜜丝一早就出了营帐,昨晚几乎是睁着眼睛等天明的,索性,见天亮了就干脆起身。
阿蜜丝眯着眸子,凝着士兵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参见公主!城外有士兵回报,宣国大军昨天晚上趁着夜色全军往后撤营五十多里!”士兵跪在地上,恭声回道。
“宣军后撤?”阿蜜丝闻言不由觉得十分惊诧,这睿王到底要做什么?他不是想要拿下蜀关么?为何又突然撤退了五十里?阿蜜丝明亮而清澈的眸子中充溢着狐疑,她望了士兵一眼。吩咐道:“通知众将马上到到大帐集合!”
士兵领命而去,阿蜜丝沉吟了半晌,轻盈的身子朝大帐所在的方向掠去。
宣国军帐中。凌烨一袭银白色的戎装站在阵前,望着已经整装待发的的一万精兵,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这是这场战争决胜的一个关键,绝对不容有失。他眸光带着一种威严,重重的扫过面前的所有将士。将手中的令旗郑重地交到面色沉静的莫昊然手中,朗声吩咐道:“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莫昊然点点头, 单膝跪在地上,接过凌烨的令旗,凛然应道:“末将定不负殿下所望,将西玥军杀个措手不及!”
凌烨颔首。沉声说道:“出发吧!”
“是!”众将士皆躬身齐答道。
莫昊然翻身上马,一扬马鞭,黑色的战马放蹄领先而去。霎时,身后的一万精骑皆放马而随!
凌烨望着尘烟缭绕的军营,转身步入军帐,他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等待,等待莫昊然成功引出西玥大军。而后趁机绕过他们的背后,一举攻城。他让韩青松下去点兵准备。自己则坐在案几前,心平气和的摆弄着那个大型的作战模型。
正当他聚精会神的捻着手中的红色小战旗准备插在模型中的某处时,帐外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属下参见殿下!”夜辰一袭黑袍,风尘仆仆,他的脸上有一层细微的风沙,灰蒙蒙的,唯有一双黑眸依旧璀璨生光。
“起来吧!让你去办的事情,有何结果了?”凌烨抬眸瞟了夜辰一眼,淡然问道。
夜辰从地上起身,将一叠情报奉上上去,一边冷静的回应道:“据属下查探所知,当年北辰落影与独孤傲天本是郎才女貌,非常匹配的一对,但二人却在成婚之前劳燕分飞了,当中的具体原因是不为人知的。有人说是因为独孤前辈见异思迁,背信弃义,抛弃了北辰落影,所以,落影前辈才会含恨出走......殿下,恕属下斗胆,属下本来想上孤云山庄求见独孤前辈的,不想前辈已经出门远游了。无奈之下,唯有夜潜山庄,偷了前辈的札记。这里面是前辈的一些记事,应该能了解到当时的事情一二,所以,属下就将之带了回来!”
凌烨摩挲着手中那本有些泛黄的札记,上面熟悉的,苍劲的字体果真是师父的字迹。黑眸冷冷的扫向夜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师父的札记藏在何处的?”毕竟这是私人的物品,相信师父定会深藏,岂会让人轻易找到?
夜辰刚想要开口解释,站外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唤声:“烨师哥!”
凌烨闻言,眼中一片惊喜,竟是晓怪------她终于醒过来了!
“晓儿,你醒了?伤势如何?”眼眸轻轻的扫向晓怪苍白的面容,纤细的脖颈处依稀可见缠绕着泛着淡淡血迹的绷带,他的心不自觉的微微一阵颤抖,眸光温润而疼惜。
“烨师哥不要担心,晓儿已经好很多了!”她的眸子轻轻的扫了四周一眼,似乎在寻找着谁的踪迹,脸上是一片坦然,未有痛,未有怨,未有悔,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凌烨上前,握住晓怪的手,将她牵入营帐,语气轻缓且温和:“你的伤还未痊愈,不可出营,不可吹风,不可碰水,不可担忧,这是命令!”
晓怪掩嘴一笑,应道:“若是其他人如此罗嗦,我定要顶嘴,但烨师哥如此说了。我却是要听的,这条小命多亏你救了回来,眼下,你可是晓儿的再生父母!”
凌烨闻言,只露出一头黑线的表情,逗得晓怪嘿嘿直笑,似乎笑得有些用力,牵扯到了伤口,她蹙着眉头,眼角有些湿润。但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
“瞧你那样子,不许笑了,等一下伤口该崩了!”凌烨轻轻的敲了一下晓怪的额头。嗔怪道。
晓怪撇撇嘴,敛起笑容,正色望着凌烨,说道:“夜辰能找到师父的札记,还是我的功劳呢!”
凌烨不解。眸光扫向夜辰。
“属下在之前奉命查探北辰若殇和独孤前辈的事情时,曾问过晓怪姑娘一些问题,是姑娘指点迷津,说独孤前辈有整理札记的习惯,姑娘跟随在前辈身边多年,跟属下说过一些细节。是而......属下自作主张,还望殿下降罪!”夜辰躬身跪在地上,额头触地。语意诚恳。
凌烨心中虽然有些不安,毕竟那本札记是师父的私人物品,如此不问自取,窥探他的隐私实在是不文明。但眼下情况特殊,除了师父之外。再无人了解当年他们二人之间是因何原因分开,这是解开北辰若殇心结的关键。况且是自己让夜辰去调查事情的真相的,于情于理都没有降罪于他的理由。凌烨扬手让夜辰起来,吩咐道:“连日赶路,你也受累了,下去休息吧!”
夜辰起身谢过,躬身退出大帐。
“烨师哥,今日有战事么?营中似乎很安静,尉枫他......”晓怪幽幽着望着帐外,嗫喏着问道。
“嗯!”凌烨轻哼一声,将札记收好,眼下他还是要将精力放在今日的战役上。他知道晓怪是想要问尉枫的情况,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到底进行得如何了......
起身行至帐外,韩青松从后方军营走来,朝凌烨躬身施礼,“殿下,三万大军已经整装完毕,只待莫大人那边成功截住西玥军,我军就可动身绕到蜀关城门去!”
凌烨颔首,一脸平静淡然,一双眼睛又亮又深,如冰雪般莹亮,如深海般幽深,让人无法窥视他的内心一分一毫。韩青松眼中尽是焦急的神色,此刻他恨不得能插上翅膀去窥探一下前线的战报,可他身负军命,必须呆在营帐中等待消息......
凌烨脚尖轻点,一个旋身,如疾风般掠向营帐外那颗高耸的柳树,这大概是一颗树龄悠远的古树了吧,不然,何以如此葱翠,高耸直指云天?
他身姿轻盈若羽,立在枝条上眺望着远方。韩青松立在帐下,眸子凝望着那个白点,从那双冰冷的黑眸中,他似乎看到了一股所向披靡的疾劲和气势,让他不由全身热血沸腾!
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嗒嗒的声响,一身银白色戎装的宣国士兵骑在黑色的战马上,犹如闪电一般,飞驰而来,健壮的马蹄撅起一路的尘土,在黄沙飞扬的山道上,那一抹移动和黑白色,分外的耀眼.....
“报......”
凌烨纵身跃下树梢,一双纤长的手稳稳地托住士兵来不及刹住的马头。士兵喘着粗气,从马背上跃下,跪在地上参拜道:“殿下,莫将军那边已经成功了。今日西玥领军迎战的是斛律,他们的哨兵一早就回营禀报我军迁营,西玥大军以为我军惧怕,竟拔营前进了三十里,将军说这样一来,大利我军趁机突袭。莫将军带领我们在他们阵前徘徊,我们像上次那样,对峙一刻钟后,佯装撤退。斛律似乎尝到了上次的甜头,领着五万大军在后面穷追猛打,一路被我们引上高原.......战情如殿下料想那般,在尉统领的滚石和火药袭击下,西玥死伤严重,溃不成军。眼下,莫将军正带领着兄弟们趁乱围歼他们,特让属下前来回报殿下,蜀关那边可以整装出兵了,斛律开始鸣镝撤兵,若然他回城,西玥兵便会有所防备!”
凌烨眼中有喜色,回眸望着韩青松,沉声吩咐道:“该我们上场了,集结士兵,马上挥军蜀关城下!”
“是,属下遵命!”韩青松面色冷凛,朝后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