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么说不完了？非扯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又当又立的，恶不恶心啊。”
江平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站了起来，抬头看着莫甘娜说道：“卡尔用人类威胁我放过你，你的意思呢，也一样吗？”
莫甘娜没有说话，只是表情略显复杂。
“好的，我明白了，你也是这个意思对吧。”
江平安叹了口气。
他算是发现了，这些所谓的宇宙大神和普通人类也没什么区别，就算是超然如卡尔，强如莫甘娜，也可以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随意更改自己的下限。
丢人吗？
丢人！但也很正常，恶魔能有什么下限啊。
至于卡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和恶魔头子走那么近，肯定也是有共同语言的。
这么看来，就知道天使的行为有多难得可贵了，她们虽然独裁了一点，而且对普通生命体同样也很淡漠，但至少她们有自己的坚持和下限。
就像当初天使们刚来地球那会儿，为了消灭莫甘娜，她们会无视数百万生命，在城市上空执行大审判，此为对生命的淡漠。
但是，在此之前，她们却选择询问，并尊重地球的意见，哪怕当时凯莎就在那里，哪怕她一挥手，就能灭了整个雄兵连。
再有，根据从蕾娜那里得到的消息。在凯莎被卡尔设计转移到翡翠星附近时，她也没有为了脱离险境，就手起刀落砍了蕾娜。
这，就是天使的坚持与下限。
虽然限制很多，肯定不如恶魔那样自在，但同样因为如此，她们的正义秩序才能在没有凯莎的情况下，依然毫不褪色。
不可否认，她们也有很多缺点，但对比随心所欲，肆意霍乱其他文明的恶魔，暗影星之流，天使真的好太多了。
如果没有天使，宇宙中不知道会有多少文明会在无休止的战争中消失。
这也是江平安肯帮天使的原因，因为经历过，所以他知道一场星际战争会对那些低级文明造成多大的伤害，他们需要得到正义秩序的庇护。
不过现在嘛……
江平安似乎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卡尔道：“能问你个问题吗？”
卡尔有些意外，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静地说道：“请问，知无不言。”
江平安淡淡地说道：“为什么宇宙有一百多亿年的历史，但已知宇宙最悠长的文明，却只有二十万年呢。”
“因为恒星会消亡。”
卡尔解释道：“我老师所在的神河文明，就是随着主恒星的消亡，而逐渐淡出宇宙的，这也是消亡的开始。再过个几万年或者十几万年，神河文明也会像之前的那些文明一样，从宇宙中彻底消失。”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江平安摇了摇头道：“就算曾经没有出过类似烈阳星那样，可以操控恒星的文明。但那宇宙这么大，他们就不能换一颗新的行星吗？一百多亿年啊，总不至于每一个文明都那么念旧吧。”
“这……”卡尔皱了皱眉。
事实上，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研究神体，以及虚空上面，并没有太过在意这种和宇宙历史事情。
他的老师倒是对此颇有研究，不过他对这方面的兴趣不大，所以也只是稍微了解了一点而已。
江平安微微一笑道：“想知道吗？我或许可以告诉你答案。”
卡尔点头道：“愿闻其详。”
“看好了，这也是我刚刚杀死阿托的时候，才知道了。”
江平安伸手按在自己胸口的洛书上。
随着他的动作，洛书瞬间亮起了一阵七色光芒，然后缓缓飘到他面前，并在中途一点点地变大。
当洛书停下之后，已经变得和正常书本差不多大小了。
这是江平安第一次将洛书公之于众，但没办法，这次和之前不一样，动静太大，而且也避免不了。好在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这是什么。
鹤熙也好，卡尔，莫甘娜也好，在看到这一幕后，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然后第一时间解算起了那本散发着七彩光芒的书籍。
但无一例外，他们全都失败了。
“这就是那股特殊能量的源头吗？”卡尔皱了皱眉道。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打扰江平安，只是一边利用大时钟搜集着信息，一边等待着下文。
另一边，九婴看到江平安的动作后，身体微微一僵，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有些心惊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阿托死了之后，说真的，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江平安说完，便伸手在洛书上轻轻一抹。
随着他的动作，洛书像是有感应一样，缓缓地翻开了。
看到这一幕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把目光聚集了过来。
封面翻开之后，第一页上，是一个只有一条腿的鸟。
第二页上，同样画着一只鸟，只不过眼睛初却是一目双瞳。
第三页，是一只九首牛身的异兽。
这三页分别对应了毕方，重明，以及九婴，而且简单明了，对江平安了解最多的鹤熙很快就猜了出来。
然而到这里，洛书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翻到了第四页。
和前面那些线条丰富的图画不同，第四页上面非常空，仅有寥寥数笔，勾勒出了一个爪子的形状。
看模样，应该是某种猫科动物的爪子。
江平安深吸了一口气，抽出龙雀，右手握在刀刃上面，使劲一划。
因为主动放弃了防御，所以龙雀很轻易就割开了皮肤，鲜血瞬间涌出。
江平安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将沾满鲜血的手印在了面前的洛书上。
“咚！”
一个好似心脏跳动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炸响。
紧接着，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一只庞大的白色巨爪，便踏破虚空，缓缓地出现在了他们头顶。
在巨爪的笼罩下，他们所在的这颗星球简直就像是芝麻一样渺小。
不仅如此，这只巨爪还出现在了遥远的地球，烈阳星系，伊人星系，冥河星系，以及新坤萨等所有已知的文明上空。
至于是不是同一只，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