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耀在骄阳之下,被冠以黑崖国名宗美誉的大密宗,正在召开十年一度的收徒大典。
正当本次大典的负责人,洋洋洒洒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之时,原本已经被制止下来的,来自于他脚下那些愚民的喧闹声,却不知怎么,又死灰复燃了起来!
“嘭!”
一声如同来自地底深渊当中的撞击声,从远处人群中传来。
即便是以曲靖八品中阶的实力,也听不真切。
他只能从微风拂面所带来的些许空气中感受到,那其中蕴含着的一丝血腥气!
这气味可让曲靖瞬间惊醒,他极力提高自己的瞳力,向血腥气味来源的方向看去。
霎时间,又是一声巨响!
在曲靖脚下远处的人群中,顿时又爆发出一阵血雾!
一个不远万里,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大密宗求学的父亲,就这么被一双歪曲的双手,给直接震成了血沫。
徒留下一只断臂,迎着风,飞出去几丈距离,随后掉落来地上。
在几分钟后,那孩子跌跌撞撞的来到断臂旁,抱起来便失声痛哭:“爹!爹!”
“不知死活的家伙,也敢来挡我的路?!”将那位父亲直接打死,形销骨立的家伙,正是在醉香楼,被韩鸣将一双手捏成了鸡爪子的曲浮!
他此时面目狰狞,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尽显破烂,有些地方,都已经成为了布条一般!
看上去非常的狼狈,旁人即便是脑补,都能在自己的意识中,上演一部大戏!
“你这人好不讲理,人家不过是不想让你插队,你二话不说,就直接将人家给打死!你是什么来路?怎么这么的霸道?”
有急公好义的人看着眼前的场景,面露不满,也不惧怕与曲浮的武力,直接就向他开口呵斥道。
这话头一开,其余的普通人,像是有了跟脚和主心骨,纷纷指责曲浮:
“看你的样子,也不知从哪里习得了一些散乱功法,通了一些穴窍,也敢在大密宗的宗门前撒野?不知道今日是大密宗的收徒大典?”
“兄台何必跟他说那么多,一个不知廉耻的男人罢了,我们就等着大密宗的曲长老,来好好的收拾他,跟一个将死之人,说那么多做什么?”
“不错!你们看!曲长老来了!”
此时的曲靖,飞快的迈着自己的步伐,恨不得让自己直接飞到曲浮的身边。
在曲靖踹飞了拦到了自己路的数十人之后,才来到了曲浮的身边!
所有人都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面对面的两人。
在旁人的眼中,此时的曲浮,已经是死人一个。
因为所有来大密宗求学的人都知道,曲靖长老生来性格暴躁,而且,在大密宗收徒大典如此重大的宗门任务时,有人闹事,以曲靖长老的行事风格,这个家伙,肯定会被曲靖长老,立斩于自己的手下!
周围的人,用希冀的目光看了许久,可逐渐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曲靖长老看着面前的这个闹事的凶徒,眼睛中会出现泪水?
在下一秒,那个闹事之徒的一声悲鸣,算是解答了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在昨天受尽了屈辱的曲浮,好不容易从醉香楼掌柜手中逃出来的曲浮,再次回到自己长大的宗门前!再次见到曲靖,他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痛苦的大喊一声:“父亲!您一定要为孩儿报仇啊!”
“我的儿!我的儿!你这是,你这是怎么了?”曲靖小心翼翼的将曲浮扭曲的双手捧起,眼中因为心疼而流下来的泪水,源源不断!
“爹不是把你安排到大名鼎鼎的周家去了?你怎么,你怎么还会搞成这个样子?是谁?是谁敢如此的对你?周家的那帮人,就这样任由自己的侧夫,被如此的欺负吗?”
“还是说!就是周家人搞的鬼?我的儿!我的儿!你倒是说啊!”
“父亲!孩儿,孩儿还不如死了算了!”曲浮想去之前发生的事情,就不住的痛苦起来,来到曲靖的身边,他的情绪,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宣泄口。
听到曲浮这样说,曲靖知道,他的儿子,肯定不是简单的受到了旁人的欺负这么简单,此中肯定又更加难言的事情。
随后,曲靖又看了看周围的大片人群,心中暴躁难耐!
但是,好在他最后的一丝理性告诫他,宗门的收徒大典是大事,这些前来求学的人,都是宗门日后的种子,不是自己此时泄愤的对象!
这样想着,曲靖连忙克制自己的情绪,将曲浮给横抱起来,怒视着众人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这边临时有事,所以,收徒大典,临时顺延,具体什么时间,你们等候通知,都散了吧。”
曲靖这边说完,便直接带着曲浮离开。
在大密宗宗门之内,曲靖的居所之中。
曲靖好生安抚了曲浮许久,才将曲浮从悲伤的情绪之中给拉拽出来。
一颗醉神草,被曲靖拽下来一片叶子,让曲浮含在口中。
随后,醉神草在曲浮的口中散发出它浓香的汁液,让曲浮整个人的灵识脱离到他泥丸宫的心中,使他的意识混沌,痛感降低。
要知道,醉神草可是武师境大人物,都难得一件的修炼灵识的珍宝!
即便是它的一片叶子,都可以让武师境界的大人物,暂时的使自己的灵识,脱离泥丸宫,来感受世间大道!
可此时,曲靖竟然用它来作为曲浮止痛定魂之物!
曲靖对曲浮的溺爱!可见一斑!
趁着曲浮意识昏沉的这段时间,曲靖取来药箱,小心翼翼的将曲浮的手掌再次掰断,随后一一摆正,再固定好夹板!
曲浮这一双手,才算是有了一点人手的样子!
看着曲浮的这双手,和他狼狈不堪的衣物,曲靖心中的怒火,熊熊的燃烧。
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曲浮从昏沉中清醒。
曲浮一睁眼,便将事情,如同倒水一般,全部讲与曲靖耳中。
听完事情原委的曲靖,双手中喷出烈焰,将身边的地板,都烧成了结晶状。
他毛发皆张,仰天怒吼道:“史家!周家!醉香楼!韩鸣!你们安敢如此欺辱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