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踏马的都是什么事。”
郑浪破口大骂。
这时。
他想到了之前自己和林渊的对话。
“林渊,我要让你明白,蝼蚁是怎么被捏死的。”
“行,我看着。”
之前听林渊这么说,还认为是在嘴硬,可现在局势反转,他琢磨出另一层意思了。
郑浪看着林渊高深莫测的背影,喃喃道:“所以,他觉得我才是蝼蚁吗?”
回忆着林渊一直以来的姿态,郑浪越来越气愤:“混蛋,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苏媛媛则连忙安慰:“浪哥哥,这次咱们栽了,完全是因为那个女疯子警察,林渊无非就是走了狗屎运。”
“真的只是运气好吗?”
郑浪有些迷茫。
“当然,下次,反正以后在苏家,我们有的是机会收拾林渊和苏玉。”苏媛媛坏笑道。
郑浪眼睛一亮,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个仇,我先记下了。”
……
另一边,惶恐不安的薛文,便看着医生给自己治疗,便偷偷看着门口的警察。
逃走?
他摇摇头,打消了这念头。
欺凌同学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只要没造成重大后果,警察其实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最多就是被学校劝退。
毕竟,他现在还未满十八岁。
这对于他这种富二代来说,无非就是花点钱换个学校的事情。
可事情,麻烦就麻烦在尉迟武的手,被他弄断了。
这时候,站在门口的警察接了个电话,过一会,他走进来,也没避让医生,大刺刺的说道:“薛文,有人让我告诉你,别害怕,你是未成年,而且,你表哥已经在通关系。”
薛文一听这话,脸都黑了。
还通关系?
之前郑浪信誓旦旦的说要用人脉关系惩治林渊,可是,如今非但没成功,反而害得他被警察抓了。
再搞下去,他怕是要牢底坐穿了。
不能光靠别人,他得自救。
薛文眼神闪烁,他知道这警察是表哥用关系找来的人,还算稍微可靠,便小声的问道:“这位大哥,你觉得我表哥能救我吗?”
警察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个人感觉,有点悬。”
“怎么说?”
“你应该也看到了要抓你的女警察,这女人是警队里出了名的嫉恶如仇,而且性子刚烈,时常做出打破规则的事情。”
警察摇摇头说道。
薛文惊呆了,说道:“那她怎么还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
“所以说嘛,她有背景,不怕被报复,就连领导都怯她。”警察顿了顿,沉声道:“这事她盯上,你表哥就算是手眼通天,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薛文怕极了。
万一他要坐牢,估计等出来,家产已经被两个弟弟瓜分干净了。
“当然,你也别太担心,你是未成年,最多就是关个一年半载的。”警察宽慰道。
一听这话,薛文更慌了。
“大哥,你觉得,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他忍不住问道。
警察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有,想办法私了。”
“私了?”
薛文一愣,说道:“是让我找欺凌的同学道歉吗?”
“道歉那是肯定的,只不过,你轻飘飘的道个歉,人家能原谅你吗?”
警察顿了顿,继续道:“所以,你得想想办法,只要让那些人不起诉你,你自然就不会有事。”
薛文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说道:“难不成让我跪下来求他们。”
“如果只有那样能行,我建议你试试。”警察点头道。
“是我被扔进了厕所,手还断了。”
薛文无比憋屈的说道。
警察拍拍他肩膀,给了个我理解你的眼神,然后转身走到了门外。
……
等人散去,急诊大厅再次恢复了和平时一样的匆忙景象。
林渊回到马为泰办公室时,尉迟武躺在床上,身上已经布满了银针。
“怎么样?”
林渊问道。
马为泰用毛巾擦了擦额头汗水,说道:“很顺利。”
尉迟武勉强抬起头,开口问道:“花了多少钱,我等会转账给你。”
“不用,当我献爱心吧。”
林渊随口道。
“一码归一码,这钱我必须给你。”尉迟武坚持道。
“别争了,这次是我私人接诊,不收费。”马为泰笑着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您这么大的医生给我治病,我已经感激了。”
尉迟武连忙说道。
马为泰看了眼林渊,说道:“其实,给你治疗,是我该谢谢你。”
尉迟武听到这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尉迟武看到林渊站在一旁观看,撇嘴说道:“看的那么认真,搞得好像你懂一样。”
马为泰想为林渊说话,不过,他有些拿捏不透尉迟武和林渊的关系,生怕自己说错了话,索性当起了哑巴。
尉迟武看他不说话,又开口道:“对了,你怎么去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跑路了。”
“在大厅遇到了欺凌你的家伙,耽搁了一会。”林渊随口解释道。
正施针的马为泰一听这话,联想到刚才的电话,立刻明白了。
“他们居然追到了医院,没把你怎么样吧?”尉迟武紧张起来,身体不由得动了一下。
恰巧,马为泰的银针刚刚下落,一不小心,穴位就刺错了。
“不好,这可是个要害穴道。”
马为泰大惊失色。
尉迟武得身体也立刻有了反应,他失声喊道:“我感觉半边身子失去了知觉,这怎么回事?”
“让开。”
林渊不慌不忙的开口道。
马为泰连忙让开,尉迟武更急了:“你干什么,别想跑路哈。”
然后,他就看到林渊拿起银针,往他身上刺过来。
“你干什么?”
尉迟武大喊,可身体失去知觉,他根本躲不开。
然后,林渊手起针落,速度快的仿佛都来不及用眼睛去看。
一切凭直觉,全靠手感。
很快,银针全部用完,尉迟武也感觉到了知觉。
马为泰看的双眼放光,忍不住喊道:“幸好有老师在,否则可就麻烦了。”
“施针时忌讳走神。”林渊看了他一眼,告诫道。
马为泰立刻行了个大礼,恭恭敬敬的说道:“学生受教了,愿自罚施针一百遍。”
“老师?学生?”
尉迟武瞪眼。
“准确的说,我是记名学生。”马为泰满脸的惭愧,说道:“我学艺不精,让你遭罪了。”
尉迟武感觉自己是不是在梦里,感觉三观都崩溃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医院主任医生,居然自称是小诊所老板的学生。
而且,还是记名的那种。
还有比这更荒诞的事情吗?
这话要是林渊说的话,他肯定不信。
可马为泰这样的大人物,总不可能说这种话戏弄他吧。
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林渊能够让马为泰破例给他治疗。
这不是走后门,而是在考究学生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