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琪璇今日翻墙出来,一是为着今日是会试放榜的日子,当日齐文睿下场考试的时候宁琪璇没能去送他下场,今日放榜,她自是要去看看的;二来嘛,酒坊那边传来消息,今日是新一批酒水入缸发酵的日子,她得去作个弊往酒缸里加灵液啊,不然,醉香楼里可就要断货了。
自从得了皇帝的夸奖,又有太医院的认可,醉香楼的生意一下子好了许多,即便宁琪璇又是规定醉香楼的酒不外卖,又是推出限购政策,宁琪璇的那点存货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减少着。此时的宁琪璇无比庆幸自己找了煜王府作为自己的合作伙伴,虽然至今未能见到煜亲王的面,但是,对方为醉香楼作出的贡献却是抹灭不了的,若非有煜王府在后面撑着,醉香楼怕是早就不姓宁了,她宁琪璇也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宁琪璇步履匆匆地来到贡院门口,只见榜单前早就人头攒动,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榜单围了个水泄不通。宁琪璇正在犹豫要不要挤进去的时候,眼尖地发现齐文睿的小厮正满头大汗地从人群里挤出来。
“凌波,凌波。”宁琪璇冲着小厮挥了挥手。
凌波看到宁琪璇,赶紧小跑几步过来,“宁姑娘好。”
宁琪璇指了指人群的方向,问道:“来帮你们家少爷看榜?成绩如何?你们家少爷人呢?”
凌波笑得嘴巴都要合不上了,道:“少爷没来,夫人怕今日人多,挤着少爷了,让小的先来看看情况。少爷,少爷中了,第九名呢。”
“真的?”宁琪璇也瞬间高兴起来,来回踱着步,“中了,文睿中了。凌波,回去后替我向你们家少爷道贺。”
“是,小的一定把话带到。”
“赶快回去吧,府里还等着你回去报信呢。”
打发走了凌波,宁琪璇再次看了看拥挤的人群,心情愉悦地回了宁宅。柳絮、秀兰、叶绾娘和她的丈夫陈大柱早就在这里等着她了。宁宅里有个特殊的院子,般若、流霞、胭脂醉这三种酒一直都是在这里酿制和储存的。
“大家加油,这次要酿制的量比较多,人手却少了好几位,鸭梨山大啊。”一到地方,宁琪璇就招呼大家开工了。
“小姐,王爷真把你禁足了啊?春笋和夏莲都出不来了?”秀兰皱着眉问道。
“是啊,不止下了禁足令,还派人守住了院门。”宁琪璇一边干活一边回答道。
“那我怎么办?要不要回去?”秀兰问道。
宁琪璇白了她一眼:”
“回去干嘛?回去跟我们一起关禁闭吗?你先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小姐……”秀兰一脸的不乐意。
“听话。”宁琪璇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哄着秀兰。
秀兰嘟着嘴,依旧是不乐意,好在没有再说出什么要跟着一起回去的话语,只一味地埋头干活。
柳絮走过来问宁琪璇道:“师父,女儿红和状元红的库存也不多了,我们……”
“那也没办法,十八年陈酿,只能熬时间。”宁琪璇一边低头干活一边无奈地道。女儿红和状元红是宁琪璇唯二的公布了年份的酒水,进京后宁琪璇就没有再酿制了。一来是怕引起怀疑,流霞这些还可以说是加了特殊的秘方,可年份这个东西不好解释啊;二来,她的灵液就只有那么多,总是要用在利润最高的产品上的。
“哦,对了,柳絮,上次跟你说过的,蒸馏酒的法子,你那边试验得怎么样了?”宁琪璇想到一事,忙问道。
柳絮苦着一张脸,道:“小姐你画的那个甑桶的设计图,前几天才打造出来,还没来得及试呢。那工匠说他只能保证做得尽量贴合图纸,至于好不好用,他也不敢打包票。”
“没事,慢慢来,研究新产品哪有一蹴而就的。”宁琪璇安慰道。
几人一直忙碌到太阳西斜,宁琪璇伸了伸酸痛的胳膊,叹道:“今天真是失策了,把十一那么个壮劳力派出去办其他事去了,让他躲过了一劫。不行,明日一定要把十一叫上,还得让他把春笋和夏莲两个都带出来才行,有福同享,有难自然也要同当,不能光我们几个累死累活的。”
“时辰不早,小姐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吧,万一王府里有人发现你不在就麻烦了。”叶绾娘赶紧催促道。
“这就走,这里扫尾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明天继续。”
蔷薇院,夏莲正手忙脚乱地帮春笋穿着宁琪璇的衣服,一边焦急地说道:“哎呀小姐怎么还不回来啊?郡主也真是的,小姐在禁足,不是说不允许人探视的嘛,她来添什么乱啊。也不知道我们的法子能不能瞒过她去。
原来,中午的时候,戚思柔竟然突然跑来说来看望宁琪璇,被紫苏以二小姐还在午睡为由给打发了,没想到她这会儿又过来了。紫苏正在前头支应着,夏莲和春笋忙进了宁琪璇的寝室,若是紫苏挡不住戚思柔,她们就只能让身量与宁琪璇差不多的春笋来冒充宁琪璇了。到时候再假装着了凉,隔着床幔应付几句。
此时,戚思柔带着丫鬟画眉已经进到蔷薇院中了。看着眼前拦着自己的紫苏,戚思柔的脸色难看起来,喝道:“怎么回事?中午的时候本郡主想见见二妹妹就被个奴婢给挡下了,怎么,这次还要挡着本郡主不成?”
紫苏忙低头认错,“奴婢不敢,只是,二小姐禁足是王爷亲自下的令,不许他人探视的。二小姐深感自己先前做错了,这会儿正反思呢,交代下来了,不让人打扰她。”
“本郡主就是知道二妹妹被父王责罚了,怕她心中难受,特意来开解她的,你个奴婢三番两次地阻拦本郡主,是不是二妹妹出了什么事,你们怕责罚故意瞒着不报呢?”戚思柔的脸色更黑了,在这王府中,何时有人敢阻拦她了?若不是想着心底的秘密,若不是还有求于宁琪璇,她才不会在这里跟个奴婢多费口舌呢,早将这奴婢打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