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宁琪璇和齐文睿两人,边走边吃,豆干、馄饨、包子、火烧、油泼面……凡事这清泰街夜市上能买到的小吃几乎每样都买了一份,没一会儿,两人就已经吃得肚子滚圆走不动路了。
宁琪璇拍了拍自己撑的不行的肚子,满足地叹道:“啊,吃得好饱。文睿,我走不动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齐文睿笑道:“怎么,怎么快就吃撑了啊?刚才看你那架势,还以为你要吃遍这整条街呢。”
“吃遍整条街?这个主意不错啊,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定要吃个尽兴。哎,自从进了王府,我就被困在蔷薇院里了,连出个二门都不方便。”
“我家里几个妹妹也是,每天都有教养嬷嬷跟着。”
此时,两人正好来到一个亭子旁,见里面人不多,两人便走了进去,寻了个位置坐下来休息。
宁琪璇问道:“说起来,文秀最近怎么样了?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
“她和另外两个堂妹一起,每天早起就要上课,琴棋书画礼仪规矩,竟是比我这个要考试的人还要累上几分。”齐文睿笑着说道。
宁琪璇突然想起普济寺里宋家小姐的话,试探着问道:“文睿,你觉得女孩子该是什么样子的?是那种从小就被礼仪规矩教导出来的大家闺秀呢,还是随性洒脱的江湖儿女?”
齐文睿笑道:“随性洒脱并不表示就没有规矩啊,就像你,平日里看着随意,但是正式场合还是很有礼仪的。”
“但是,我总究是比不上那些真正的大家闺秀,她们落落大方,端庄娴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齐文睿并没有察觉到宁琪璇的异样,轻轻敲了下她的头,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
宁琪璇扯了扯嘴角,笑道:“没什么,突然想装一回深沉,结果还没人配合。”
宁琪璇随手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掩饰住内心的思绪,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齐文睿道:“对了,这是我今日去普济寺求来的平安符,祝你考试的时候顺顺利利的,金榜题名。”
齐文睿接过平安符,仔细地看了看,这才慎重地收进怀里,说道:“谢谢璇妹妹。”
“对了,你认识宋家小姐吗?就是吏部尚书府上的小姐。”宁琪璇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齐文睿皱着眉头想了想才说道:“好像见过一面。又一个府里办宴席,母亲喊我出去见客,其中好像就有吏部尚书府上的人。”
宁琪璇心下一紧,忙问道:“那你对她印象如何?她是不是长得挺漂亮的?”
齐文睿一脸的尴尬,“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
他的这句话,成功地取悦了宁琪璇。是自己多想了,怎么能凭无意中听到的几句对话就怀疑齐文睿呢?自己与他相识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他的为人吗?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明艳起来。
“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那什么宋小姐来了?”齐文睿不解地问道。
“哦,今天去普济寺的时候遇到过,随口一问罢了。”宁琪璇笑着拉了齐文睿的手,说道:“我看那边好像有人在卖龙灯,我们也去买一盏回来放龙灯吧。”
同是祈福,二月二的放龙灯和正月十五的花灯还是有着很多不同的,光看漂流灯的外观上就有着很大的不通过。正月十五的花灯,做工精巧,外形多以鲜花为型,其中又以牡丹和莲花最多。而二月二放的龙灯,是用芦苇或秫秸扎成小船,插上蜡烛或放上用萝卜挖成的小油碗,待到傍晚时分,放到河里或湾里点燃,为龙引路的。
两人来到一家卖灯的摊位前,挑了两盏芦苇编织的小船,在里面放了断蜡烛,点燃,两人就朝着河边走去。
河边早就聚齐了不少善男信女在祈福,宁琪璇寻了个相对不那么挤的地方,蹲下身来,把手中的小船往河水一放,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都说二月二龙抬头时放的龙灯是为了给神龙引路的,龙灯啊龙灯,若是你真能遇见神龙,请你转告它,小女子为别无他求,只愿齐文睿能高中,鲤鱼跳龙门,也不枉他这么多年来的埋头苦读。”
“嘀嘀咕咕的,在念叨些什么呢?”齐文睿好笑地望着宁琪璇。
“当然是向上天祈祷,但愿你这次会试能鲤鱼跃龙门,一举得中啦。”宁琪璇睁开眼睛,笑颜如花。
齐文睿竟一时间看傻了眼。从怔愣中苏醒过来,齐文睿满脸通红,好在这会儿是在晚上,光线昏暗,宁琪璇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那个,我们再去那边逛逛吧?”齐文睿指着不远处一处人头攒动的地方说道。
“好啊。”宁琪璇伸长脖子看了看,兴奋地站起身来,拉着齐文睿就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不过,两人最终是没能再逛下去。齐府的小厮寻人都寻到了街面上来。
“少爷,少爷,可算找到你了,夫人突然身体不适,老爷让小的赶紧带你回去呃。”
齐文睿一听自己的母亲身体不适,立马紧张起来,拉着小厮的手,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母亲她身体要不要紧?请了大夫没有?”
“夫人正跟老爷说话呢,突然就晕倒了。小的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去请大夫了。”
齐文睿一听齐二夫人竟然晕倒了,脸上的焦急之色更盛。向宁琪璇说道:“璇妹妹,我必须要回去了,不能再陪你逛了。”
宁琪璇就在齐文睿身边,齐二夫人晕倒的事她也听了个明明白白,忙说道:“快去吧。”
“那你……”齐文睿看向宁琪璇,关切地问道,“要不,让我的小厮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齐二夫人吧,我这边你不用担心,醉香楼就在隔壁街,我一会儿先回那边去。”宁琪璇催促齐文睿快走。
“那,我先走啦啊。”
“去吧去吧。回去的路上小心赶车,路上人多,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