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消息的秀兰差点冲出去痛打那守门的婆子,被宁琪璇拦了下来,“干嘛呢?这么着急地要把把柄送到对方手里去,好让对方有理由罚你?”
“不是的,我,我就是气不过。”秀兰着急地辩解。
宁琪璇瞪了她一眼,“你啊,就是遇事太过于冲动了,让你跟着我练武,把脾气都练躁了,完全没了小时候的那股子机灵劲。”
秀兰低着头,抿紧了嘴唇不敢说话。
紫苏问道:“二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办?”
宁琪璇说道:“想要出院子的法子多的事,关键是,我们几个人要有一个统一的认知。院中的这些人,摆明了跟我们不是一条心的,该如何处置?一味忍让,还是像秀兰一样打她们一顿出气?”
“这……”几人连连摇头,却又说不出个具体的法子来。
“我们还没站稳脚跟,现在就跟她们面对面硬抗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也不能由着她们为所欲为。其实,院门被把住算不得什么大事,要紧的是,不能让她们把我们院中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全都汇报给凝香院的那位知道,更要防着她们出些龌蹉的手段,把我们院中的东西带出去,或者把不是我们的东西带进院子里来,特别是那个桃红,一定要严密监视,绝不能让对方有机可趁。等日后有机会了,再寻个由头把这些人给换了。”
众人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一定会严密注意的。
夏莲问道:“可是,现在怎么办?奴婢出不去,怎么给宁府带信?还有到时候厨娘怎么进来还是个问题。”
宁琪璇想了想说道:“秀兰,你去把库里那件狐狸皮披风找出来,夏莲,跟我一起去给祖母请安。”
“是。”几人虽不知道宁琪璇为什么这个啥时候要去慈安堂,却还是各自忙碌起来。
待到秀兰拿了用上好缎面包裹着的披风后,宁琪璇就带着秀兰和夏莲出发了。
才到院门口,两个守门的婆子就迎了出来,满脸堆笑地问道:“二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怎么,本小姐去哪里还要像你们报备不成?”宁琪璇眼睛一眯,反问道。
婆子忙垂了头,慌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奴婢怎么敢,只是……”
宁琪璇却不等婆子把话说完,开口道:“我去给祖母送东西去,上午请安的时候跟祖母说好了的。正好,秀兰,那一大包东西拿着也怪沉的,把东西交给婆子,让她帮忙拿着吧。”
“是。”秀兰闻言就把怀里的包裹往其中一个婆子手里一塞,说道,“可仔细着拿好了,若是弄坏弄脏了这里面的东西,卖了你们全家都赔不起。”
“这,这……二小姐,奴婢还得守门呢。”婆子双手捧着包袱,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
秀兰顿时柳眉倒竖,喝道:“怎么,小姐指派你们做点事还指派不动你们了是吧?到底你们是主子,还是小姐是主子?”
婆子吓得一颤,想着二小姐这是要去慈安堂请安确实也不好拦着,又有自己跟着去,到时候即便是陆嬷嬷问起来,自己也有话可以说,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跟二小姐当面对着干呢?
于是,那婆子赶紧认错道:“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了,还请二小姐饶了奴婢吧。”
宁琪璇却是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好啦,我还要赶着去给祖母的请安呢,你的过错,回头你自己去找管事嬷嬷领罚。”说完,抬脚就走。
“是,是,多谢二小姐。”婆子连声道谢,快走几步跟在了宁琪璇的身后。
待到道了慈安堂,婆子被拦在了外面,宁琪璇自去找太妃说话去了。没过一会儿,夏莲就跟着季嬷嬷出了慈安堂,出府去了。婆子看到了,却因着是在慈安堂,又有季嬷嬷在,愣是不敢上前去问上一问。
傍晚时分,蔷薇院里就多了一名厨娘,外人皆以为是太妃赏下来的,除了疑惑这新来的二小姐到底哪里得了太妃的青眼,既然让常年礼佛的太妃接二连三地赏人给她,却也没对那厨娘的来历多加注意。
第二天,戚总管果然依言采购了大量的花木回来。下人、花匠们直忙活到傍晚时分才把院子给装点妥当。红的、黄的、粉的……各色蔷薇花爬满了整个蔷薇院的院墙,一时间竟让人疑惑是不是春天提早到来了。
同一时间,新改造的小厨房也交付使用了。宁琪璇一高兴,直接拿出了银锞子来赏人。一时间,二小姐钱多又大方的传言传遍整个王府。有些人开始坐不住了,找着各种借口想到宁琪璇面前来露脸,期盼着自己也能得了二小姐的好,拿些赏钱花花。对被分配到蔷薇院里的那些个婆子们更是羡慕眼红得不行,时不时在背地里酸上几句。殊不知蔷薇院里的婆子们还在羡慕她们呢。谁让宁琪璇宁愿让外人帮她办事,也不肯指派她们呢。
渐渐地,有人回过味来,二小姐这是在提防着她们呢,谁让她们是陆嬷嬷给带过来的呢。于是乎,慢慢地,就有婆子主动靠向宁琪璇了,不仅院子里的事做得更加尽心了,还时不时地有人来打小报告。某某某什么时候出去了,去见了凝香院的谁谁谁;某某某背地里说二小姐坏话;王府里的某件薪密……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对于这些人,宁琪璇当然不会吝啬地不给点甜头,反而是赏钱给得足足的。但是,也只是限于赏钱罢了,想让宁琪璇真正地器重这些人是不可能的。甚至于宁琪璇还特意交待秀兰几个,对于这些人,要严加提防,绝不可掉以轻心。她们可以为了一点赏钱而做下这些事,他日也会因为赏钱而出卖自己。
大笔的赏银撒出去的另一个好处是,守门的婆子再也没有拦过宁琪璇和她身边的人,每日里顶着一张讨好的笑脸把宁琪璇身边的几个丫鬟当成了祖宗样的供着。
秀兰忍不住感概:“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