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合完八字,男女双方正式更换了庚帖,李家母子两人才回了荷花村,商定了等到来年春耕结束就来下聘。当然,这些事,宁琪璇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是不好出面的,全都是由叶绾娘给操持的。
这日,宁琪璇才与叶绾娘提起宋王府怎么没了动静的时候,门房就递了话进来,说是宋王侧妃请宁琪璇去香茗居喝茶。宁琪璇与叶绾娘互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宁琪璇耸耸肩,道:“说曹操曹操到,这人啊,真不经念叨,这不就来了。”
叶绾娘有些担忧地道:“这庄滢滢找小姐会有什么事?不会是又打什么坏主意吧?”
“有没有坏主意,去见了不就知道了吗?”宁琪璇倒是并不担心,依着她对庄滢滢的了解,怎么可能让自己顺顺利利地进入王府呢?这一面是迟早要见的。
“我陪小姐去。”叶绾娘上前一步,一副赶赴沙场的架势。
宁琪璇笑着摇了摇头,道:“嬷嬷,你就别去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去料理呢。”
叶绾娘听宁琪璇说不让她跟着,顿时就急了,说道:“不行,我必须要跟着,万一那庄滢滢动什么小动作怎么办?”
宁琪璇忙安抚道:“没事的,茶楼是公共场所,她不敢乱来的。”
叶绾娘依旧不放心,还想再说些什么,宁琪璇抢先一步道:“我让夏莲和秀兰跟着,暗处还有个风十一。这样,嬷嬷可能放心了?”
夏莲擅辨识药物,秀兰手脚灵活又有些身手护身,再加上暗卫风十一,叶绾娘细细想了想,自己还真比不上她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也只能歇了要跟着去的想法,叮嘱了几人一定要护好小姐,这才把她们送出了府门。
宁琪璇她们到香茗居的时候,庄滢滢还没到,几人只得先寻了个雅间等着。
秀兰不免抱怨道:“还是宋王侧妃呢,请人喝茶却让客人等她,真是没半点教养。”
宁琪璇瞥了秀兰一眼,说道:“好啦,这是在外面,要是让别人听到了你说一个侧妃娘娘的坏话,怕又是一桩麻烦。”
秀兰吐了吐舌头,悄声说道:“小姐,我错了,再也不敢多言多语了。”
主仆几个才说着悄悄话,雅间外面响起小二的声音,随即雅间门被人推开,一个华服妇人带着个嬷嬷出现在门口。
庄滢滢一见到宁琪璇,浑身就吓得一抖,紧紧地抓住了陆嬷嬷的手才没有露出失态之色来。虽然她早就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南宫清雅的女儿,可是,却没有想到两人能长得如此之像,眼前的女子,除了比那时的南宫清雅看着年轻些以外,简直就是南宫清雅的翻版,让她不由地想起了南宫清雅当初自杀时的决绝。
宁琪璇却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之人,虽然她如今的穿着打扮都与数年前不同,气质上也有着明显的变化,更多了身为王妃的雍容华贵,但是,那张脸,宁琪璇一生都不会忘记。母妃就是因为她的诬陷才自杀的,自己几次遇险也与她脱不开干系,甚至还因此使得荷香送了性命。她又怎么能忘,怎么敢忘呢?
宁琪璇站起身来,冲着庄滢滢福了福,道:“侧妃娘娘。”
庄滢滢好不容易调整好的笑容差点就要破功,已经有多久没有人喊过自己侧妃了?贱种就是贱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令人讨厌。勉强露出个笑容,说了句:“免礼。”
双方都是想看两相厌,也没什么好多说的,所以,两人一坐下,宁琪璇就直接问道:“侧妃娘娘今日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庄滢滢也难得与她废话,说道:“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你想要以嫡女的身份顺利进入王府必须答应本宫一个条件。”
宁琪璇眉头一挑,笑道:“侧妃此话差异,我是不是嫡女,由父王说了算,应该不需要侧妃娘娘的承认吧?”
庄滢滢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才淡定地说道:“宁姑娘来京时日不长,怕是还不知道,如今的宋王府内外都由本宫掌管,就是王爷,万事也是会以本宫的喜好为标准的。本宫若是不想让宁姑娘认祖归宗,宁姑娘自是进不了宋王府的。宁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以一试。”
宁琪璇对于庄滢滢的话还是相信的,戚新荣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早就领教过了,若是庄滢滢铁了心不准她以嫡女的身份进王府,还真有可能让她得逞。想了想,问道:“不知侧妃娘娘的条件是什么?”
庄滢滢说出先前那番话的时候,其实心里也是在打鼓的,她自认为她能掌控戚新荣,可是,让王府认回宁琪璇这个女儿的可是当今圣上,若是宁琪璇坚决不答应,最后妥协的只会是王府。如今,听到宁琪璇问她条件,她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打算有希望实现了。
“本宫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你能给风元部南宫家去个信息,让他们上折子请封本宫为宋王正妃。”
“不可能。”
庄滢滢的话音刚落,宁琪璇就一口回绝了她。开玩笑,这可是舅舅家尽力帮她和母妃保下来的正妃之位,岂能如此轻松地就让庄滢滢给得逞了。
庄滢滢却也不恼,依旧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劝道:“本宫劝宁姑娘还是好好考虑一下的好,毕竟,商户女和王府嫡女之间还是有着云泥之别的。一旦成了王府嫡女,不但可以有个门好亲事,而且,待到你出嫁之日,还能被封为郡主,成为人上人。”
“我不稀罕。”
一句话,差点就把天给聊死了。庄滢滢气结,深吸几口气,劝道:“宁姑娘,这本是件双赢的事情,你又何必如此呢?再说了,即便是本宫封了正妃,那也只是继妃,对于先王妃与你的地位造不成任何影响的。本宫早已掌控王府,不过是得个虚名罢了,宁姑娘若是能以嫡女的身份进府,得到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