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齐三老爷与夫人之间的谈话不谈,且说,平阳郡主戚思柔回到王府后,直奔了庄滢滢在的凝香远。庄滢滢见她那么早就回去了,疑惑地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戚思柔忿忿地说道:“母亲,那个醉香楼的宁琪璇实在是太可恶了,今天又给我难堪,母亲,你不是说要给她个教训的吗?到底给了没有啊?还有表哥也是的,竟然帮她不帮我,还叫她表妹,母亲,你不是说南宫家就南宫清雅一个姑奶奶吗,怎么又多出个表妹来?”
庄滢滢一直平淡地听着戚思柔的抱怨,直到听到她说南宫陆离喊宁琪璇为表妹时,脸上才有了一丝惊愕,问道:“你说什么?南宫陆离喊宁琪璇为表妹?”
戚思柔点头,“是的呢。”
庄滢滢心下一沉,难道,这宁琪璇真的是南宫清雅的女儿不成?那帮没用的下人,连人到底死了没有都不知道就敢报上来,如今,到底该如何处置?难道真的要让戚璇那个死丫头进府来不成?那她的平阳该怎么办?最棘手的事,若是皇上追究他们的欺君之罪又该如何是好?
戚思柔见母亲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母亲,您怎么了?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
庄滢滢回过神来,稍稍平稳了心绪,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些事有些烦心罢了。”
戚思柔点头,“母亲要管理王府内外,事情必然繁多,母亲可要注意身体,那些事情交给下人去办就好了。”
庄滢滢揉了揉戚思柔的额头,说道:“恩,我们平阳就是孝顺。”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平阳啊,那个宁琪璇,你暂时不要去招惹她了。她,她也是你父亲的女儿。”
“什么?”戚思柔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庄滢滢,急切地问道:“怎么会?父亲总共就两个女儿,那个戚璇不是已经死在靖州了吗?怎么又冒出个女儿来?难道是父亲养在外面的外室生的贱种?”
庄滢滢沉吟了片刻,无奈地说道:“若是消息不假,宁琪璇就是戚璇,是南宫清雅那个女人所生的贱种。”
戚思柔这下子不惊讶了,而是万分惊恐地问道:“那怎么办?她,她会不会抢走我的郡主封号?母亲,怎么办啊?我才是郡主,我才是郡主啊。”
庄滢滢抓住戚思柔的手安抚道:“放心吧,你是圣旨亲封的郡主,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就能夺了去的。”
戚思柔慌乱的点头,“对啊对啊,圣旨上写的可是我的名字,我就是郡主。”
“恩,我们平阳是郡主。至于宁琪璇,母亲自为处理,平阳不必担心。”庄滢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
待到安抚好女儿,劝着他回去休息后,庄滢滢才招来陆嬷嬷问道:“王爷在哪儿?这几天可有去查证宁琪璇的事情?”
陆嬷嬷想了想才回道:“没有,王爷这些天一直在府里休息,到了晚上才出去。春熙楼里新来了位姑娘,王爷正在兴头上……”
庄滢滢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出来,恨道:“我府里府外的忙活,他不帮忙就算了,还日日寻花问柳,他怎么不死在哪个贱蹄子的肚皮上!”
陆嬷嬷忙劝道:“主子,主子莫气坏了身子,王爷就是那样个性子,好在对主子很是看重,府里府外的都由主子说了算。”
“哼,他若是没这点好处,我又何必跟着他吃这个苦?”庄滢滢冷哼一声,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跟陆嬷嬷商量起怎么应对庄滢滢的事情来。
第二天,宁琪璇因为这几天一直在忙活诗会的事情累着了,今日多睡了一会儿,直到中午饭点的时候才到了醉香楼。才一进门就被一人给挡住了去路。
“你,你……”戚新荣看着眼前这个酷似南宫清雅的姑娘,一时间竟是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今天,他本是来赴一个朋友的宴请的,没想到才进醉香楼就看到了一个长得跟自己那早去的妻子一模一样的姑娘。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皇帝陛下特意召了他入宫说起的事情,才意识到今儿自己吃饭的酒楼正是当日陛下说的自己流落在外的女儿开的酒楼。当时听到这个消息自己还将信将疑的,如今见到宁琪璇的长相他可是一点疑惑都没有了。眼前这个女子的模样跟南宫清雅那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宁琪璇自是认识戚新荣的。虽多年未见,但,她的这位父亲,除了因酒色过度致使脚步有些虚浮外,从外表看来,依旧是那个面白无须的俊俏郎君。
自从开了这醉香楼,她就无数次想过与戚新荣相遇的情景,可是,或许是天公不作美,那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京中权贵,可就是没能碰到戚新荣一面。
戚新荣沉迷酒色,但凡请客吃饭都是在春熙楼之类的秦楼楚馆中,正规的酒楼也不是不去,只是每次都是选择京城中最大最着名的老字号酒楼,像醉香楼这样的新晋酒楼几乎不来的,偶然几次来醉香楼吃饭也是他人请客,偏偏还因各种原因跟宁琪璇给错开了。也只能感慨一声:天公不作美了。
“璇儿,你是璇儿?”戚新荣喃喃地问道。
宁琪璇却不打算这么轻易地就跟他相认,冷着一张脸说道:“小女宁琪璇,是这家酒楼的东家,敢问这位老爷贵姓?”
“宁琪璇?不不不,你是戚璇,是我的女儿。”戚新荣紧盯着宁琪璇的那张脸连连摇头。
“戚?莫非您是宋王爷?宋王爷能光临小店,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宁琪璇行了个福礼,转头对着迎出来的何掌柜说道,“何掌柜,一会儿给宋王爷那一桌送一坛子胭脂醉去,算是我们最香楼请宋王爷的,还请宋王爷笑纳。”说着,又冲着戚新荣福了福,转身就要离开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