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应该学会为自己的未来负责!”老师站在讲台之上,正在恨铁不成钢的训斥着,底下的学生却全都百无聊赖的模样,甚至公然在台下打闹,根本没把老师放在眼里。
这让老师越发怒火中烧:“再有几个月后就是全球联考了,你们现在还是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根本就没有好好学习和认真复习,我看到时候你们能够考出来个什么东西?!”
“现在就连那些世界名校的毕业生都四处碰壁,甚至都开始去竞争一些低收入的体力工作了,到了社会上,就你们现在这的这副模样,我看你们拿什么和人家竞争?!”
看得出来,台上的老师是真的在为台下的学生感到揪心和担忧,但学生们却不屑一顾,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甚至还仿佛听到了好笑笑话一样起哄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学生们这么一副死猪怕开水烫的模样,老师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摘下眼镜忍不住擦了擦。
不过还好,教室里面一个坐在靠窗中后桌的同学并没有受到这些外界环境的影响,依旧在奋笔疾书做试卷,让老师心中微微有些安慰。
他刚想脱口而出:“你们难道就不能像王安同学一样,好好的学习一下吗?”但这句话在即将脱口的那一刻却被他给憋住了,嘴唇紧紧的抿着。
现在的大环境非常不好,甚至很多的论调都蔓延到了学校里面来,全球的学校都在迅速的风气败坏,他要是真的这么说了,那么毫无疑问是在给王安惹来很大的麻烦。
本来他在一众学生里面就显得很是另类,处于被孤立的状态,再来这么一句完全就是火上浇油,很有可能会导致这位王安同学遭到其他学生的霸凌。
老师只能叹了口气,让学生们自行自习,随后就走了出去,想着去找找有没有其他的试卷,让王安同学能够多练习一点。
全球联考可以靠题海冲刺提升分数,只看个人努不努力。
老师离去之后,课堂就像是终于爆发了一样,各种喧闹声冲天而起,几乎快把屋顶给掀翻了。
王安有些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耳朵,心里对这些小屁孩感觉很是无奈。
抬眼看去,能够看到这些小屁孩投过来的示威挑衅的目光。
他们自己不学习,自己摆烂,还鄙视他这个想要考个好大学的人。
甚至认为他完全就是个怪咖和傻叉。
现在的世界什么环境谁不清楚?社会的阶层已经差不多快要固化完毕,各种关键职位是要留给那些18代们去继承的,名校毕业生也得去应聘殡仪馆扛尸体。
每年只有那么一两个位置假惺惺的流出来,让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去争个头破血流。
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结果最后发现前期投入了那么多,寒窗苦读十几年,结果混的还不如那些差生好……恶劣的社会风气吹到了学校里面,让很多学生这些患上了厌学的毛病,学校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讨厌的地方。
所以他们不能理解王安为什么要发奋苦读,为什么不融入大家,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讨厌厌恶和孤立。
他们用这种摆烂的心态来和社会抗争,向社会发出这种愤怒的咆哮。
“但这是无意义的呀!”王安叹了口气。
发展到这个阶段的社会,哪怕是收取那么极小部分愿意学习的精英也能够顺利运转下去,根本无所谓这些废物的摆烂。
甚至那些上层的精英恨不得底层的贱民彻底烂死在无人的角落。
不掌握足够前沿足够先进的知识,除了任人宰割之外,什么都做不到,就连反抗都是那样的无力。
王安拥有两世为人的记忆,所以才能够有如此清醒的认知,哪怕周围的环境烂到这种地步,他也能不受影响的继续学习。
他甩了甩写卷子写到酸痛的手腕,决定继续写下去,他现在有些摸清楚前世那些贤人的境界了,只要内心平静,哪怕身处如此喧闹的闹市,也能够保持巍然不动,继续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又写了几个大题之后,看着再也写不出墨水的笔,他皱了皱眉头,把笔芯拿出来仔细查看,的确已经用完了墨水。
但这可是他今天早上进教室之前顺手买的新笔!
他无奈的转头看了一眼,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正在弯折笔芯的同学,对方还挑衅的对他吹了个口哨。
旁边的同桌是个小胖子,穿着宽松的校服,此刻正抖着腿,同样一脸挑衅的看着他。
周围的人同样带着幸灾乐祸的目光看过来,他们期待着能够看一场好戏,更期待着王安会愤怒的上来理论甚至动手。
这家伙的心脏实在太强大了,全班人一起孤立也完全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实在找不到成就感,那只能尝试着暴力霸凌了。
却不料王安一副无奈的模样,直接把笔扔在一边开始趴在桌上睡觉。
昨天晚上也学习到很晚,现在正好有空补个觉。
反正现在愿意学的人那么少,大学的招生人数却并没有减少,此消彼长,竞争压力其实不大。
迷迷糊糊睡了一阵之后,他再度被那些故意在他耳边爆发的喧嚣声震醒,心头有些恼怒起来,擦了擦眼睛,重新直起身来,手无意识的往座位中一摸,居然摸到了一支笔。
他顿了一下。
没记错的话,他不在桌位里摸到什么恶心的小恶作剧就算了,还能摸到笔来?
他疑惑的把笔拿出来,发现这是一只纯黑色哑光的钢笔,笔身上似乎还有着什么纹路,不过看不太清。
随着一起被摸出来的还有一张纸条:【拥有这支笔,你将心想事成。】
【用这支笔写下来的东西,将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纸条好像是和这支钢笔粘在一起的,但在他看完之后,纸条却瞬间脱落,缓缓坠落在地面上,他刚想伸手去抓,却发现纸条已经破碎成了粉末,看不清上面的任何东西了,随风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