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人问这个问题,韩露都会翻个白眼,或冷笑嘲讽一番,或直接就不理会。
但现在问的是陆递。
她在陆递面前没法控制自己,一边恨着他,一边又想亲近他,他问什么,她下意识就要开口。
可,这个时候冷热的脸在她眼前晃过。
韩露抿了抿嘴,问:“为什么你想要知道这?”
陆递没说话,只看着她。
韩露对他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但实在觉得奇怪,印象中他和韩露似乎在此之前连话都没有说过,面也只见过几次,他不明白韩露为何对他陷的这么深。
就算是一见便钟情,可也总得有后续种种心动才能转化成深爱,就像他对冷热这样。
·
韩露看着陆递,这个她喜欢了很久,几乎成了执念的男人。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陆递的她已经记不清了,在精神病院的这些静寂的夜晚,韩露有时候想――为什么她会喜欢上陆递?
没有人知道陆递在她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就像是一颗毒药。
是毒,让她夜不能寐、心如置烈火中,痛不欲生。
是药,让她每每在生死徘徊间还有活下去的欲望。
在阎帮还没有得罪军政圈前,韩露曾经见过一次陆递,那时候她性情就很暴躁,仿佛是天生的,可陆递仿佛谪仙童子一般出现在她面前,仅仅一个侧面,便让她心头的火熄灭了。
荆允霏站在她身边,说:“你瞧,那个叫季天祥的,笑起来就像我昨天吃的竹笋,香香的甜甜的。”
韩露不知道荆允霏这种乱七八糟的形容是怎么回事,她只一心看着陆递,问:“他是谁?”
荆允霏只笑:“那是陆递,我们叫他太子。”
太子?
韩露听了这个词,抬首又望过去,那一刹那,她仿佛在陆递身上看到了光。
她知道那是她臆想出来的光,可是陆递那么优秀不凡,如果人身上真的有光的话,那他一定是最耀眼的,韩露一直坚信着。
几天后,阎帮惹怒了陆家和夏家,差点被覆灭,还是陆递站了出来,让阎帮,让她得以幸存。
她一边恨着陆递,虽然知道阎帮的覆灭其实是阎帮咎由自取――阎帮做了太多肮脏的事,可是如果不是陆递,阎帮怎么可能会这么惨?
她一边又忍不住仰慕着他,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吸引着她,是那种致命的吸引。
她所渴望的一切,这个人身上都有啊。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她曾遭受非人的凌辱,对陆递的恨与日俱增,她曾想过,再见陆递,她一定毁了他。
她进了娱乐圈,在一个颁奖晚会上见到了陆递,她一见他,发现心中竟然更多的是爱,而不是恨。
她恨不起他来,她一见他,心就是软的。
许多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她一心只向她的光、她的太阳、她的地狱――陆递。
于是后来知道冷热的存在,才会那么想毁了她,嫉妒使她发狂。
但现在,韩露看着陆递:“你能对我笑一下吗?”
只要你对我笑,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陆递没笑。
韩露笑了:“算了,你笑就不是你了。”
“是荆允霏。”韩露最后说,然后起身回了自己的病房。